這家夥……大概從來都沒靠近過女人吧,整天圍着族務和書卷轉的那種類型。
無論做什麽,他都顯得很粗暴,絲毫不講究“溫柔”。
他的手掌把蓮沼的腰都掐得泛出了絲絲的紅。
青澀又格外莽撞的動作,與他平日冷靜刻闆的形象絲毫不符。
好像一旦打開了隐藏的門扇,他就将藏于最深處的自我全部釋放了出來。
在起初還能頤指氣使、高高在上的少女,很快就被他掌控了身體,被強迫着翻過身去。即使厭惡地上髒污的灰塵,也不得不用圓潤的雙膝抵着冷硬的地面。
即使想要逃跑,在往前挪蹭一步後,也會被那控制着腰部的大手狠狠拖回去,向着男人的身體報複性地一撞,逼得她不得不發出惱怒的低呼。
膝蓋在地上磨蹭地通紅,很快又因爲身體強大的複原能力而恢複原樣。在如此循環往複中,她不得不低聲地、斷斷續續地咒罵道:“混蛋……”
“怎麽?”扉間低喘着,将她的腰鉗制更緊。他低伏下頭,濕熱的呼吸吹到了蓮沼光|裸的脊背上,向來冷酷的聲音在此刻也染上了十二萬分的情|欲之色:“後悔了?這可是你主動的。”
“你技術太差了!!”她回頭大喊道。
“你技術太差”這幾個字,猶如一把标槍,直直紮入了扉間的腦袋。他的面色一沉,口中說道:“是嗎?我看你好像很喜歡。”
“唔……”她被忽然挺入深處的東西激得一陣戰栗,細細的手臂無法自抑地輕抖着。
“這不是很喜歡嗎?”扉間說:“一副喜歡到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蓮沼咬緊了牙關,低聲說:“話多的男人一點都不讨喜。”
“反正,你也不會對我有什麽想法。”扉間用手指挑起一縷她披散在背後的長發:“恐怕你馬上就會把我抛在腦後,那還不如在這一次給你留下深刻一點的印象。”
“‘閉嘴大哥’的印象??”她問:“……喂!不要那麽快……唔……”
扉間沒有回答,隻是将她的發絲牽在唇角。
——那一族的女人都是可怕的冷血動物。再優秀的男人,也不會讓她們傾心愛上。每一個看似美好的绮麗故事的開頭,都已經暗藏好了關于死亡的伏筆。
她不會記住他。
也不會愛上他。
既然如此,就當這是一個短暫的、可以一直偷偷藏着的夢。
扉間很難得的、毫無防備地在無人的山野裏休息了一個晚上。既不需要太過提防,也不需要時時警戒——他相信身邊那被擺弄了許久、早已精疲力竭到昏睡過去的少女,已經百分百沒有精力對他動手了。
更何況,一個沒有查克拉的普通女人,根本沒辦法殺死他。——用腳踩還是用草戳??太可笑了。在床上讓他猝死還差不多。
于是,扉間從睡眠之中醒來時,很尴尬地發現,蓮沼明音不見了。
——不見了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她一直想要一個人待在沒有其他生物的地方。
但是……
自己腳邊被苦無壓着的這一小疊錢是怎麽回事?!
嫖資?!
扉間幾乎可以想到蓮沼懶洋洋地從皮包裏掏出幾張紙币,十分猶豫地考慮該給多少錢的場景。就連可能的台詞,都昭然出現在耳旁:“啊,該給多少呢?辛苦服侍了我一個晚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那麽就多給一點小費吧,出來讨生活也不容易……”
太可恨了。
扉間咬牙切齒,腦門上堆滿了十字架。
但是……
他張開自己的五指,又慢慢地縮攏。眼前不由浮現出少女清麗冷淡的容姿來。
真奇怪,此刻他想起的既不是她豔麗又惹人垂憐的一面,也不是假意溫柔、低伏乖順的一面,而是最爲遙遠冷漠、難以靠近的那一面。
大概是昨天真的隻是一個夢吧。
這樣想着,他察覺到了背上火辣辣的痛。
“抓得那麽狠,是在報複我嗎?”
他低聲地喃喃自語着。
“算了,再把你這家夥找出來的時候,可不會讓你有機會這麽做了……”
蓮沼已經坐在了瑪麗的辦公室裏。
逼仄狹隘的辦公室一如既往,她一手撐着面頰,毫不客氣地發問道:“怎麽現在才讓我回來啊?目标早就完成了。……你這種沒有夜生活的小鬼,完全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該打擾别人。”
瑪麗從一堆書頁中擡起了腦袋,顫抖着說道:“抱歉,那個……召回系統出了些問題,所以把你喊回來的時間就會變得很随緣。夜生活什麽的……抱歉!十分抱歉!我不是有意打擾的!”
蛤?[長者臉
意思是召回她的時間就是這麽巧咯?
快要咎落、随時可能會自爆的時候不召回她,偏偏在腳踩油門的時候把她召回來,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果然是沒有夜生活的小姑娘。
“算了。”蓮沼揮揮手,說:“給我看一下劇本吧?我想知道宇智波斑的結局如何。”
“诶?”瑪麗一推眼鏡,說道:“不看扉間的嗎?”
就睡了一覺而已,看啥看?
瑪麗收到了蓮沼的白眼,光速遞上了一本書,一邊小聲地說道:“這一次的任務完成地非常圓滿,從進度表上看,你還順便攻略了三十六個宇智波一族的男人和八個千手一族的男人,火之國的兩位大名以及普通路人五十六個……”
蓮沼:?????
她怎麽不知道??
瑪麗在内心默默吐槽: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有多少人以友情的名義将愛情守護在心裏……(不是)
翻開書頁,蓮沼幹脆地直奔最後一頁。
宇智波斑與千手柱間于終結谷對決,宇智波斑死于千手柱間之手。終結谷矗立起了屬于二人的高大雕像,代替這一對摯友與敵手永遠凝視着忍界。
蓮沼用手指點了點這一行,狀似不經意地說道:“喂,我可以再回去一趟嗎?”
“當然。”瑪麗很慷慨地同意了:“要去什麽時候?大筒木輝夜待産的時候嗎?”
蓮沼:??
“就去結局的時候吧。”她說着,合上書頁,站起了身:“終焉之谷。”
“好的。”瑪麗點點頭,指向了辦公室唯一的門。
在蓮沼的腳步緩緩走向那扇門之時,瑪麗抱着玩偶坐在辦公桌上,悄聲地說道:“斑還是稍微有點不一樣的吧?……不要入戲太深啊,蓮沼小姐。”
“我知道。”她簡單地回複道:“他和其他人也是一樣的。”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屋外是大雨瓢潑的清冷夜空。
蓮沼落在了南賀川的岸邊,雨水打濕了她的長發與衣襟。
她轉頭四望,很快發現了半躺在水面之中的兩個男人。
千手柱間與宇智波斑,這兩個号稱忍界最強的男人,全部毫無戒備地躺在淺淺的水灘中。即使是瓢潑而下的雨水,也不能洗去濃重的血腥味。無須細查,便可以在兩人的身上看到各種各樣的傷痕。
擦傷、灼傷、刀傷……
最爲可怖的,當屬宇智波斑後心處那浸染出一片深紅色血迹的傷口。
蓮沼的腳步一凝。
“說什麽‘已經理解了柱間的願望’,”她低聲一笑,說道:“到頭來還是這個結局啊。”
她走近了宇智波斑的身體,腳涉入水中,使得水面翻起一陣漣漪。
她在斑的面前蹲下,用五指在他面前揮了揮——當然,已經泯去呼吸的男人根本不可能看見她的存在。雨水将他向來不馴的發全部沾濕,向來讓人心生臣服之意的面容,竟然隻剩下一片脆弱的蒼白。
“好像還有點氣。”她喃喃地說着,強行托起了宇智波斑的臉。她随手找了一把武器,二話不說,就朝着自己的手腕上割去。
鮮紅熾熱的血珠,從傷口中溢了出來,滾落到宇智波斑的唇間。
“快喝吧。”他捏了捏斑的面頰,低聲說道:“二驅的血可是好東西。”
斑身旁的柱間手指一動,差點讓蓮沼原地彈起。她蹙眉自語:“這個也活着?”
說着,她就把柱間拖的更遠了一些。(……)
柱間是死是活,關她叼事。
她又蹲回了宇智波斑的面前,将自己的血滴入他的口中。斑根本無法自行張開嘴,于是她很不耐煩地、粗暴地将被割破的手腕堵在了斑的唇間。
“給老子喝!”
不歇的雨模糊了她的視線,斑卻漸漸有了心跳聲。
眼看着這家夥還是一副屍體的模樣,蓮沼又利落地在手腕上滑了更深的幾道傷口,以便讓血液更快速地流出。
“别人可沒有這個待遇。”她說:“就算是你弟弟死了,我也不會這樣做的。”
一邊說着,她一邊暗自皺眉。
要是流血太多,豈不是跟割腕自殺一樣?最後不會因爲失血過多來不及恢複而暈倒在地吧?
斑的呼吸漸漸平穩了。
雖然仍舊昏睡不醒,但是身上的創口已經有了複合的迹象。
蓮沼站了起來,甩了甩手,确保自己手上的傷口也開始恢複,這才拍了拍手,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踏出第一步時,因爲失血過多,她的頭有了異常的眩暈感。
于宇智波斑而言,他大概是又做了一個夢。還是原來的夢——瓢潑不停的大雨,涉雨而來、衣綻血花的少女,白堇色的衣袖上凝着豔麗的紅。
他昏昏沉沉地睜開眼,卻隻能看到漸行漸遠的、再也不會回頭的一個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