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酒店曆時兩年建造完成,耗資高達五十萬美元,裝潢華美,配合廣受好評的文藝複興時代的設計風格,自去年營業以來,一直呈現出供不應求的火爆局面。
李瀾在半島酒店住的很舒服,但俗話說的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出來近兩個月,還是洛杉矶那個被她布置的溫馨舒适的小公寓更令她想念。
昨晚殺青宴上,康斯坦丁通知大家今天下午離開,他爲他們準備了直抵洛杉矶的汽車。
衣服、首飾、包包、化妝品……
李瀾正在卧室收拾行李,她帶的東西不像其他人那樣多,一個行李箱勉強裝得下。
“咚咚!”
诶,這個時間點來敲門,是叫她吃午飯嗎?
李瀾疑惑的打開房門,出乎她的意料,門外的人既不是酒店的侍應生,也不是她新結識的那幾位演員朋友。
“阿爾弗雷德?”
李瀾把身體往門框一靠,盯着眼前這個不該出現在此時此地的男人,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來。
“見到闊别半年的男朋友一點也不吃驚,我應該說你不愧是我的女朋友,還是該爲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落幾滴淚?”
“不不,親愛的你高估我了,我大腦現在一片混亂,不知道說什麽好。”
李瀾這話沒有作假,她确實沒想到阿爾弗雷德會來這邊,不過想想男人的性格,做出這樣意料之外的舉動也在情理之中。
“我沒辦法打開你的腦袋看你混不混亂,不過我看出來了,你的腿和腳應該很冷靜。”
李瀾依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勢不變。
“赫本小姐,我可是從紐約連夜趕到洛杉矶,下了火車又開了好幾個小時的汽車才讓你見到你的男朋友。”
阿爾弗雷德向前一步握住李瀾扶着門框的手,微微用力。
“所以,不請你的男朋友進去坐坐?”
李瀾瞥了他一眼,擡腳輕輕踢開門,任他牽着走進了房間。
阿爾弗雷德十分自覺的把行李箱搬到主卧,看見床上疊到一半的衣物,他得意的挑了挑眉。
“瀾瀾,我把你從瑣碎家務中解放出來,有什麽獎勵嗎?”
“你不給我添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先去洗澡,你身上又髒又臭。”
李瀾把阿爾弗雷德推到浴室門口,實在忽略不了他直白的目光,無奈的妥協道:“親一下?”
“真的?那你閉上眼睛。”
阿爾弗雷德用雙手捧起愛人的臉龐,絲絲縷縷,他的目光描繪着她的眉眼,溫柔而深情。
“我要吻你了。”
話落,他低頭吻上她的唇,這是他們第一次親密接觸,他有些緊張,那被頭發遮蓋住的耳朵尖慢慢泛起了害羞的顔色。
李瀾感受到唇舌間不屬于自己的富有侵略意味的氣息,身體瞬間變得僵硬,然後在對方落到她額頭的安撫性一吻中慢慢放松下來。
砰,砰砰,砰砰砰……心髒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這種情況她隻經曆過兩次。
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她的手上臉上沾滿了腥紅的血液,那時的她是有些恐懼的,是茫然的。
而現在,她隻有得償所願後的隐秘美好。
正如女性生來感情充沛,男性在情/事上同樣天賦異禀,阿爾弗雷德的吻技在實踐中突飛猛進,他吻過她的額頭、眼睛、紅唇、下巴,最後停留在她的脖頸。
“滿意嗎?”
李瀾睜開眼睛,手掌從阿爾弗雷德的後背滑到他腰間的軟肉,輕輕擰了一下,警告道:“男人,不要玩火。”
“沒個正經,真不知道你從哪裏學的這些俏皮話。”
阿爾弗雷德說着心裏歎了口氣,他總感覺兩人的屬性颠倒了。
算了,倒就倒了,人還在他懷裏随她折騰吧。
“自己去看會書,等我洗完澡出來一起下樓吃飯。”
李瀾乖巧的點點頭,平日裏盛滿惑人柔波的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形,難得一見的乖巧模樣惹得對面男人心頭酥麻,擡手狠狠揉了幾下她的頭發才走進了浴室。
一道門把房間隔成兩個世界,門裏是嘩嘩作響的水聲,門外滿室寂靜。
李瀾走到鏡子前仔細一看,果然在頸側發現幾枚新鮮出爐的吻痕,時不時還有輕微的刺痛感傳來。
禽獸!
李瀾憤憤不平的念叨,她敢打包票,那家夥絕對是故意的。
因爲一會兒還要出門見人,李瀾趕緊從包裏翻出粉底想遮蓋住脖子上星星點點的紅印。
“我下次會注意的。”
不知何時,阿爾弗雷德也出現在鏡子前,他慢慢走近,身體緊貼着李瀾的後背,伸出雙手環住她的腰圈進自己的臂膀裏。
“我知道這些吻痕會影響你的工作,所以理智的一面要求我支持你的做法,另一面正好相反。”
“這些印記是我留下的,我不喜歡你把它們藏起來,你是我的,從骨至肉,從心髒至靈魂,從始至終。”
如果有一天,她的身上出現了不屬于他的印記……他會殺了她,然後随她而去,兩人在下面重新開始。
“瀾瀾,被我的話吓到了?瞧你的臉色都白了。”
瀾瀾,不要讓我失望。
李瀾掙脫阿爾弗雷德的懷抱,轉身正面看着他控訴道:“你太讓我失望了。”
她掀開他的浴袍,手指在腹部戳了又戳,欲哭無淚。
“竟然是平的,怎麽會是平的?總裁都會有八塊腹肌和人魚線啊,書裏就是這麽寫的,你怎麽就沒有呢,好失望啊。”
阿爾弗雷德心裏的暴虐情緒一瞬間煙消雲散了,他把頭抵在愛人肩膀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阿爾弗雷德覺得自己就是個傻瓜,瀾瀾是什麽樣的人他不是早就清楚了嗎,何必做那無意義的試探,他是不信任她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還有,健身必須盡快提上日程,他要早日練出八塊腹肌,愛人滿意是他一生幸(忄)福追求。
最終,李瀾帶着吻痕和一隻沾沾自喜的男朋友下了樓,她沒好意思揭穿真相:其實是粉底遮瑕功能太次了,不是她被他的愛意感動突然不想遮了。
半島酒店有三家餐廳,貝爾韋代雷、屋頂花園和客廳茶座。
其中屋頂花園提供健康膳食,李瀾最喜歡他家的鮮榨果汁,可以往裏面摻紅酒、蛋白/粉、香草等調配品。
“赫本,過來坐。”
康斯坦丁?
李瀾假設了種種可能,就是沒設到眼前這種情況,康斯坦丁向來無肉不歡,怎麽會跑到屋頂花園來吃飯?
“沒注意你有客人。”
康斯坦丁歉意的問了一句:“你們要不要單獨就座?”
“不必,既然是熟人,大家一起吧。”
阿爾弗雷德不介意的說道,李瀾見他應了,跟着點點頭。
餐廳侍應生見三人落座,殷勤的小跑過來協助點單。
“我點餐,你們先聊。”
李瀾略過餐桌上的菜單,直接吩咐道:“一杯柳橙汁,一杯藍山咖啡,兩份黃瓜三明治,兩份英式松餅,其中一份改配巧克力醬,就這些……恩,再來一份草莓沙拉,謝謝。”
目送侍應生離開後,她收回視線,阿爾弗雷德和康斯坦丁正聊得開心。
“你們以前認識?”
康斯坦丁解答了她的疑惑:“你忘了我也是紐約出身,再說大名鼎鼎的洛氏總裁,不認識的人才少吧。”
“康斯坦丁先生擡舉了,瀾瀾在好萊塢這些日子,還要多謝你的照顧。”
阿爾弗雷德和李瀾相視一笑,默契十足。
就這樣被塞了一嘴口糧,康斯坦丁是拒絕的。
“那你們有什麽安排,下午回洛杉矶的汽車要不要給你們兩個留位置?”
李瀾搖搖頭,拒絕了康斯坦丁的好意。
“阿爾弗雷德第一次來好萊塢,想多待幾天,我留下來做他的向導。”
“行,回頭我通知司機不等你了,祝你們玩得愉快。”
康斯坦丁用完午餐就離開了,他有一大把的電影後期工作要忙,恨不得一分鍾掐成兩半用。
“我們下午去哪裏?”
“買房。”
李瀾以爲阿爾弗雷德說買房是句玩笑話,所以當他們坐在貝弗利山莊售房中心,手邊放着一杯冒熱氣的紅茶時,她還恍恍惚惚沒有回過神來。
“真要買房?”
“當然,最近幾年你應該會常駐洛杉矶和好萊塢,洛杉矶的那棟房子你喜歡我們就留着,不着急再買一套,好萊塢這邊你沒有落腳的地方,總不能經常住酒店吧。”
“親愛的,我口袋裏空空,一分錢也沒有。”
“瀾瀾,這是我們兩人的家,誰出錢不一樣。”
阿爾弗雷德把玩着李瀾的手指,開玩笑道:“如果你介意,等你有錢了也可以給我買一套房子,華國不是有一個詞叫‘金屋藏嬌’,我很樂意被你藏起來。”
一八零的大高個兒還好意思稱呼自己爲“嬌”?
李瀾想了又想,覺得還是叫“金屋藏驕”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