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不悅的聲音傳來,卻是有乘客不滿葉想和司機聊天了。
司機咧嘴笑道:“是我的錯,是我的錯。”說完對葉想道:“道長想要了解湘西的神秘,到了永順縣轉車去古丈縣,一問就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說了。”
葉想含笑道:“沒事,是我打擾您了。”
車内安靜下來,葉想扭頭看向窗外,目光深邃。
車窗外的景色在倒退,車内卻是一陣陣寒氣湧向身體,但是體内法力自轉,生成一道道熱氣,把靠近肌膚的寒氣驅散,讓葉想雖然穿着單薄的衣服,但是卻絲毫也不覺得冷。
葉想正看着外面的風景出神,突然身後傳來一聲驚呼。
“琳琳,琳琳,你怎麽了?你快醒醒!”
驚呼聲吸引了車内所有人的注目。
葉想扭頭看去,驚呼的是一個卷發婦女,在她的懷中,有一個穿着厚厚羽絨服的十來歲小女孩。
這時候小女孩面色慘白,雙目緊閉。
“出了什麽事?孩子沒事吧?”
開車的胖司機人豪爽,心腸也好,聽到乘客的驚呼,連忙放緩了車速回頭問道。
“沒,沒事,我家孩子就是有些暈車,沒事的。”卷發婦女連忙把小女孩的羽絨服帽子拉低了些,蓋住了小女孩的面孔,語氣幹硬的回答。
“怎麽會沒事,我剛才看孩子臉色好白,她是不是有什麽病?”售票員女士卻是眼尖,早就看到了小女孩的不對。
“小病,隻是小病,等會兒給她吃點藥,睡一覺就好。”卷發婦女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依然強作鎮定的回答。
“我說大妹子,這孩子生病了可不是小事,我們現在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到下一站的小鎮都要個把小時,你确定你家孩子沒事嗎?”胖司機嚴肅的問道。
“真沒事,謝謝大哥關心了。”卷發婦女緊緊抱住女兒,堅決的回答。
“咦,她的手好僵硬!這還沒事,你這人怎麽當母親的。”突然一聲驚呼響起,卻是卷發婦女後座的一個乘客伸手抓住了小女孩的手,驚駭出口。
“手僵硬?”
這個詞似乎帶有某些詭異的威能,讓車内坐着的幾個人都是面色一變。
一個青年站起來冷冷道:“司機師傅,我覺得還是停下車檢查一下的好,這個小女孩,恐怕得的不是一般的病。”
胖司機聽到手僵硬的時候,就是心中一哐當,自然而然的就靠邊停了車。
再扭頭看着卷發婦女猛然狂變的臉色,胖司機沉聲道:“大妹子,明人不做暗事。你家孩子得的可是屍氣病?”
“屍氣病?”
這下客車内的人都是驚恐了,一個個站起來遠離了卷發婦女和小女孩。
之前抓住小女孩手的乘客,瞬間收回了手,然後驚恐的尖叫:“屍氣病?卧槽,這下死定了。”
“不,不是屍氣病,我家孩子隻是體質弱,容易暈車,她真的沒事的。”卷發婦女連忙搖頭否認。
“是不是屍氣病,把你女兒手臂上的衣服卷起來,讓我們看看她的胳膊就知道了。”站起來的青年不依不饒的說道。
“這……”卷發婦女不自禁的身體一僵,嘴巴蠕動着說不出話來。
這模樣衆人哪裏還不明白,小女孩得的就是屍氣病。
這個情況讓所有人都臉色難看了,怒視着卷發婦女,似乎恨不得用目光把這個女人千刀萬剮了。
胖司機也收斂了豪爽,冷漠道:“大姐,别說我們無情。你和你孩子下車吧。”
“别,我們娘倆下去,這大冷天,荒山野地的,這不是逼死我們嗎?”卷發婦女急忙求饒,眼中透着濃濃的哀色。
“哼,那你就想害死我們嗎?這可是傳染病。”青年嫌惡的嘲諷。
“不會的。我孩子隻是輕度感染,還沒有擴散,不會傳染的。”卷發婦女搖頭解釋。
“抱歉,我不能拿其他乘客的安全來開玩笑,大姐你還是下車吧。”胖司機一點也沒有商量餘地的說道。
“司機師傅,這話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吧,這位大姐也是給了車錢的,半路把人趕下車,在這荒山野地的,她們出了問題怎麽辦?”葉想先是詭異的看了一眼小女孩。然後對胖司機說道。
胖司機還沒開口,那個站起來的青年突然就冷笑道:“很有憐憫之心啊,那你和她倆一起下車,在路上照顧她們就是了。”
葉想看向了青年。
話說剛才開口不讓司機和自己說話的也是他啊,這小子腦抽啊。這麽心思狹隘,信不信本道長給你畫一道黴運符,讓你喝涼水都塞牙縫。
胖司機歎息道:“小兄弟,不是我不近人情,這屍氣病你是不知道,這可是我們湘西本地獨有的一種傳染病,根據老人說,是以前的僵屍死亡後留下的怨氣,被不小心沾染了後就會形成屍氣病,這屍氣病還會傳染,根本就沒辦法治療。”
葉想皺眉道:“真的沒辦法治療嗎?”
胖司機認真點頭道:“的确是這樣的,好像是很久以前的趕屍道長有法子鎮住這屍氣病,隻是後來那個法子就失傳了,現在得了屍氣病的人,就算是外面來的病毒專家也根本無法解開,好些甚至都傳染而死,後來就沒有人願意來研究化解這個屍氣病了。”
“好了,師傅你和他廢什麽話,趕緊把這兩個人趕下車,否則我們都沾染了屍氣病,誰負責?”青年男子不耐煩的說道。
這話引起其他人的共鳴,都是強硬的要求趕這對母女下車。
人的同情心是有下限的,一旦危及自己的性命,很少有人願意犧牲自己,保護他人。
卷發婦女目露絕望,死死的抱住女兒,一言不發。
胖司機正要開口,葉想就開口道:“司機師傅,不妨讓我先幫她看一看怎麽樣?”
胖司機驚訝的看着葉想問道:“道長你會看病?”
葉想微笑:“我是道家傳人,你說這是僵屍留下的禍患,我自然也就懂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