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爲她吃醋了?
該。
誰讓他剛才讓她也那麽不爽。
“兮兒,跟誰再苦也變成了甜蜜的享受?恩?”
“鸠薇啊,跟着慕卿年,再苦,也變成了甜蜜的享受。”
岑鸠淵蹙眉,幽深的眸色泛着妒意:“我不是問這個。”
“那你問哪個?問我?當然是跟你啊,你以爲你岑家主母的位置有多吸引我?本王的日子過得輕松自在,是爲了誰,要過這種要顧全家族和家庭的日子?閑雲野鶴的我放着自由自在的日子不去過,卻甘心爲了你遁入凡俗,你在嫉妒誰?還懷疑我有野漢子?”
“不,不懷疑。”瞬間被順毛,再嫉妒的情緒此刻也變成了歡喜,岑鸠淵抱起容兮,小心翼翼的護着她:“是我小心眼,我就不願意你心底有别人,哪怕是有一點兒影子,都不願意看見。”
“小心眼你還振振有詞了~你這男人。”容兮握成拳的手玩鬧般的在岑鸠淵的肩膀上錘了幾下。
男人無關痛癢的蹭了蹭她的脖子,溫熱的呼吸順着她如玉的脖頸往下滑,炙熱的唇也一路吻了下來。
暧昧,蔓延。
“咳……”一聲戲谑的輕咳從遠方想起。
岑鸠淵擡眸,誰這麽不識時務,看見别人親熱還不滾開?
*
“大哥,你和大嫂這樣也得注意下場合吧,欺負弟弟我嬌妻還沒有娶進門麽?”岑鸠天眼底滿是揶揄。
“哼。”岑鸠淵忽然想起自家二弟的婚事都已經獲得認可了,自己的婚事還八字都沒有一撇。
“哎,大嫂你看我家老大,除了你對别人可真是一點好臉色都沒有啊,滋滋滋。”岑鸠天笑着轉身:“馬車給你們留着了,别騎馬了坐車吧,畢竟都是有孩子的人了。”
“……”岑鸠淵一臉錯愕,抱着容兮的腳步顫抖了一下。
爲什麽所有人都知道他要當爹了?
出了門,岑鸠淵還是一副樂呵呵的傻模樣,跟在容兮身後,被台階絆了一下,直接整個人撲着台階就滾了幾圈。
容兮傻眼,羞得想要捂臉,這男人發瘋真是可怕:“兮兒,我要做爹爹了,哈哈哈,要做爹爹了。”
“誰不知道啊,一副傻樣都寫在臉上了。”
岑鸠淵跌倒在地,看着來往的禦林軍,沒有一絲防備,他就單膝跪地執住了容兮的手:“兮兒。”
“幹嘛呢,快起來,這麽大人了,也不怕被人笑話。”容兮抿唇失笑,伸出手去拉他。
岑鸠淵不管容兮的催促,面不改色的問道,眼底帶着深情無悔的色彩:“願意此生發誓,若是背叛容兮,天誅地滅,永世不得再生。容兮,你願意嫁給岑鸠淵,隻此一生,隻有他一個男人,與他……攜手到老嘛?”
容兮一愣,而後反應極其快速的回答:“不負如來不負卿,嫁衣如火,隻爲你着。”
煙火紅塵,山河青翠,與你攜手相伴,忘了歲月。
(容兮岑鸠淵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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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鸠天獨白。
…&nbp;&nbp;…
我幻想着在以後的某一天,我和她歸隐山林。清晨,鳥語花香,風清霧茫,十指相攜,巡山而上……午後,竹林清蟬,素紙筆杆,一筆一劃,墨色暈染。傍晚,梨花相伴,一筝一琴,相知相鳴,月柔星歎。
從……見到她的第一刻起。
白紫涵。
白紫涵。
白紫涵。
每次想起她的名字,一種溫柔和旖旎從心底蔓延,原來,世界上真的有一見鍾情這回事。
也有……一相情願這件事情。
我的第一滴眼淚,爲她而流。
而……所有的眼淚,也爲了她流盡。
從沒有想過這樣的我會愛上這樣的一個她,在異國他鄉,一個溫柔知性的她,本來以爲她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女。越接觸,才發現,她和我……那麽像,骨子裏,那麽像。
倔強而要強。
我有多愛她,她就有多愛别的男人。
我有多執着的堅持與她,她就有多堅持與别的男人。
深夜裏,面對着滿天繁星,我不止一次問自己,爲什麽是她……
爲什麽……隻能是她。
爲什麽……把所有的不甘都換成了對她的非要不可。
爲什麽要把不撞南牆不死心的倔強,心底爲數不多的柔情都願意捧到她的身前,任由她踐踏。
可……
大概,沒有答案吧。
白紫涵,是我的魔咒,隻要聽見這個名字,心就軟成一灘春水,再也沒有了脾氣。
隻要她出現在視線裏,似乎世界裏隻剩下了她的眉眼,她的淺笑,她的一切……一切……
原來,世界上所有的矢志不渝,若是一相情願,便是……無邊苦海。
在苦海裏窒息,在苦海裏沉淪,看到她對别的男人壞笑撒嬌,心底無盡的妒火和怒火幾乎快将我逼瘋,無數次想要揮舞着屠刀,将她愛慕的人斬殺,将她掠奪在身邊。
可是爲什麽下不了手呢……
爲什麽呢。
好痛苦。
也好,煎熬。
***
爲了她,願意血洗異國貴族,也無所畏懼。
爲了她甘願背叛魔殿也在所不惜。
可是……爲什麽她偏偏是大哥的未婚妻。
那個……自幼訂下的未婚妻。
爲什麽,她竟然成爲了……名義上的嫂嫂。
岑家待我不薄,我又如何能夠恩将仇報?奪兄弟之妻?
如果她是其他任何人,都好。
可是她是老大的媳婦兒,我卻不能下手,甚至,連自己的心愛都要小心翼翼的藏好。
不敢在接近她一步,不敢在靠近她一分。
……
反正,她不愛我,反正她費盡心機都想要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哪怕現如今那個男人背叛她,恐怕她最愛的還是他吧。
那我……是不是真的到了要放手的時候。
是不是?
沒有人……沒有人……能給一個答案。
……
就這樣,失去她的每一個日夜。
都像是行屍走肉,除了遺失多年的妹妹,再沒有什麽能讓我惦念。
這樣過了無數個沒有她的日夜。
找回了妹妹,而大哥……也找到了自己真正的真愛。
他們都有自己的愛人——除了我。
魔殿雖被千萬人畏懼,而我……卻連自己心底深處的秘密不敢對别人洩露一分。
不敢……
也不願意心存僥幸,去打擾她的生活。
……
她的院子裏,古榕,古樟,玉蘭樹,開的很豔麗。
每年,此時,我都會去她院子外,一牆之隔的地方站着,從天明到天黑,因爲那是我們初遇的日子。
她可能不在意,卻一遍遍被我想起的日子。
過幾日,大哥找我去商量要事,我沒有想到,是讓我和她在一起。
是替他履行婚約。
一直知道,很多事情,瞞不了大哥,但是……我也不願意被戳破一廂情願喜歡她的事實,隻能……繼續裝傻。
繼續,拒絕。
……
一個人過慣了自己的日子。
有些愛,似乎也變得不那麽重要。
可是我怕,一旦見了面,有些東西會變得不一樣。
事實上也真是如此,時隔無數個日夜,她的淚,還是戳中了我心裏的軟肋。
再次見她的那一刻,似乎肋骨被人狠狠的捏碎,耳邊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嗨,我來,把你缺失的那一根肋骨還給你。
以後……她就是你的了。
永遠,是你的。
……
耳邊一軟,有人在輕輕的拉扯着我的衣袖,柔聲道:“傻瓜,時間不早了,該起床了。”
原來……又夢到了麽。
“奧~”我擡眸,看着她清麗的笑顔,克制不住想要愛她的*,翻身将她壓在身下,親了親她的唇:“涵兒。”
“又做夢了?”她清淺的笑着,眼底帶着柔光,衣衫半卸,靠在我的肩上。
“是啊,做夢到……曾經的事情。”
她似乎有些吃驚,又覺得有些好笑,伸出手來抱住我的腰,主動送上了香唇:“有我在你身邊,曾經不重要了。”
世間多變幻,若是深愛之人兜兜轉轉還能歸來。
那……
擁抱她,抓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