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兮看了看郁染染和岑鸠天,起身退後一步,手肘輕輕的撞擊了一下岑鸠淵的胸膛,壓低聲音問道:“什麽情況?”
聞着女子身上的體香味,岑鸠淵的眸色幽暗了幾分,喉嚨莫名的幹咳:“嗯?什麽?”
“這個男人,是誰啊?難得有能夠制得住染丫頭的人,我當初插手她的感情問題,她都不聽,這個男人的話……貌似還挺有用的嘛。”容兮莫名的有些吃味,她養的乖徒弟,竟然跟别人比較親厚?
“你讓我算計的對象,你說他是誰?”岑鸠淵似笑非笑的看着容兮,覺得她吃味的樣子特别可愛。、
如果未來能夠讓她吃味的人變成自己,那他估計會更開心。
“……”忽然感覺右手有些痛,容兮感覺心底一虛,聲音都沒有了底氣:“什麽?就是你那冤大頭弟弟?”
她真的隻是随口一提,這個男人會不會效率太高了一點。
他真的拿她的話當做聖旨來聽嗎?
*
“可不就是他麽?兮兒,爲了你我連弟弟都算計了,你是不是該接受我了?”
“你算計了并不代表他會同意啊,他同意了事情也不一定會按照預計的方向發展啊,八字還沒一撇呢,你着急什麽?”
容兮瞪了一眼岑鸠淵,順勢拍開他不知何時摟在了她腰間的手:“有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
岑鸠淵勾唇,邪氣的眸中泛着暖色,聞着她沁人心脾的體香,他還能坐懷不亂?
這不可能。
色即是空的,那是和尚。
他是正常的男人,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有親近的*,這又怎麽樣?
****
容兮若有所思的瞬間,郁染染在一旁問岑鸠天喜歡的人是誰,容兮起了興味,好奇的轉過身去。
岑鸠天的眸色微微變幻了幾分,伸手捏了捏郁染染的臉頰,璀璨的眸中帶着一絲寵溺和幾分無奈:“暫時還沒有那麽喜歡的。”
“既然沒有那麽喜歡的人,那現在是不是也沒有什麽在意的。所以……岑長老說的讓你代替他履行婚約,你也會同意?”
“同不同意,要看哥哥的心情。”
岑鸠天說這話沒有刻意的壓着自己的語調,所以身後不遠處的岑鸠淵也聽見了他的話。
知道這話是說給他聽的,岑鸠淵勾唇淺笑。
什麽條件都可以,隻要……解除了這婚約。
“條件你自己開,隻要做的到,都可以。”岑鸠淵手指搭在門欄上,眸光從容兮身上移開,看向岑鸠天。
“好。”
見到岑鸠天應下,岑鸠淵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
遲遲沒有反應過來的容兮被岑鸠淵半摟着腰出了房間。
怎麽這婚事解決的這麽輕易?她本來以爲她提的這個要求他就算是真的去做,少說也要周旋一段時間。
他願意換他二弟就換了?
他願意換他父母那裏就可以交代了?
他願意換連帝君和禮部那裏都能解決了?
他願意換婚約對象就願意解除了?
他……
腦子一片混亂,容兮直勾勾的盯着岑鸠淵:“你真的如此不管不顧的因爲我一句話就去解除婚約?這樣會有多麻煩你知道麽?因爲一個女人就弄得一片天翻地覆,以後總有你後悔的時候。”
“那你就陪着我看看到底以後我後不後悔。兮兒,既然我邁出了這一步,你就沒有了躲避的理由。再難的事情我都願意爲你去做,隻要你……肯給我一點點反應,讓我覺得,總有一天,你能接受站在你身邊的男人,是我。”
容兮似笑非笑的看着岑鸠淵,岑鸠淵無奈,幽幽的看着她:“你要相信,我……永不負你。”
心緒複雜的容兮當夜在岑鸠淵的屋子裏住下,隻不過,住在他的隔壁。
睡在他的領域範圍内,讓容兮既覺得安心,又覺得慌張。
越來越不受控制的被這個男人的話所影響。
他既然向她邁出了這麽大的一步,她也該給他一個機會了吧。
說到底,她不見得會吃虧。
就因爲現在更深愛的人是他,所以主動權,一直還在她的手上。
****
翌日,聽到丫鬟說妖淩蕭昨夜在郁染染門前站了一夜,容兮擔心,便準備去看看她。
“染丫頭,在麽?”
院子呈現四合狀态,南北皆有門窗,郁染染看着另外一個門有了動靜,仔細的聽了一下,發現是容兮的聲音,手指微動,銀光一閃,那門便打開了。
容兮慢慢的走進了門,回身,合上。
而後朝着郁染走去。
“聽岑鸠淵說妖淩蕭一夜都沒有離開,我放心不下,過來看看你。”
“他剛走呢。”郁染染一手托腮,一手玩轉着手中的毛筆,
“你和他聊天了?”容兮挑眉。
“嗯。”
“他沒怎麽着你吧?妖非離給你安排的暗中保護你的人呢?”
“當然是在暗處。”郁染染美眸含情,如同一汪深水,泛起層層波光。
容兮挑眉,玩味的看着郁染染:“萬一妖淩蕭起點小心思,你叫人都來不急。有時候真的不懂你這丫頭,到底哪裏來的信心,怎麽永遠都這麽沉穩呢。”
“不是永遠,面對我男人的時候,我就沉穩不了。”
“你說妖非離?”
“嗯。”
“他人呢?”容兮一把拉開一張梨花木椅,坐到郁染染對面,很慎重的看着她:“你說你都六個多月了,什麽垃圾事情也該處理好了吧。怎麽還不過來?”
“他不在他派遣過來的屬下都折騰的我心煩,如果他真的過來了,那還得了。”
“話是這麽說,但是你就一點都不想他?”
“當然想,但是我知道他現在的處境稍微有些糟糕。早些時候不去催他,是想給他時間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不過師傅你放心,我已經跟芙蓉和玫瑰放過狠話了,他估計聽到話,會迅速的處理好事情過來。”
容兮挑眉:“你哪裏來的信心,你說讓他過來他就會過來?而且還是如此隐晦的提示,天下男人一個樣,要是信的住,母豬會上樹。”
“……”郁染染感覺門的方向一閃而過一個人影,視線飄移了過去。
那身形,怎麽感覺有點像是岑長老?
“你要是想要他過來,不如自己寫一封信過去催催,當初我就不看好你們,現在也是。”
“若是真的不看好,師傅你爲什麽在我面前經常提到他?”
容兮那叫一個怒啊:“那不是因爲你這上好的明珠被他誤打誤撞的給蹭了麽,不僅蹭了,還有了小明珠,這不是将錯就錯了麽?”郁染染笑着放下手中的毛筆,修長柔美的手在桌面打着圈圈:“知道師傅你心疼我,但是我和非離,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就隻能這樣了。”
“就沒有一點點回旋的餘地?”
“隻要他永不負我,我這輩子認定了他。”
“永不負你?”容兮喃喃自語,心中某個角落忽然被撞擊了一些,堅硬的心肺忽然柔軟了一下。
昨夜,他也是這麽告訴她,說他,永不負她。
***
“師傅你總是這麽關心我的事情,對我的感情問題看的透徹,那麽你自己的呢?身在局中,你看透了幾分?”
郁染染妖娆的風眸中氤氲着一層淺淡的光輝,靜靜的看着容兮,她等着她的回答。
“師父你就不打算試試?這三個多月,你們的感情進展到哪一個地步了,可曾有突破?”
“除了牽個小手,就沒有了。”
“……沒想到師父你出生于寒冰皇族,竟然還保守的可以。”
“那是因爲岑鸠淵進攻太猛,吓到了我。”
當看到容兮那美豔的臉龐上浮現的一層無奈,郁染染忍不住戲谑的笑了:“老司機竟然也會有害怕的時候,看來岑長老挺悶騷的。”“霧草,你這個詞形容他,真的準确急了,他麽的岑鸠淵就是悶騷”
凳子往前拉了幾步,忽然想到了什麽,唇角微勾,眉峰帶翹,容兮似笑非笑的看着郁染染:“你說,如果我想讓岑鸠淵做本王的男妃,他會不會願意?”
“師傅你認真的麽?”
“那還有作假不成?”容兮的手忽然搭在了郁染染的肩膀上,轉過她的身體,她笑的有些邪魅:“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就算是要試試,我也不能失去主動地位。”
“師傅你确定你以後要回寒冰?你當初不是說……怕帝王猜忌?”
“再猜忌本王也是個王爺,可是要是跟了岑鸠淵,我去,最多不過是個忙碌的要死的主母。”
“岑家的主母,會忙碌的要死?”
“你知道岑家背地裏是做什麽的嗎?”
“做什麽?”
“我如果說是殺人越貨的買賣你相信麽?”
“不信。”郁染染蹙眉,最起碼她相信,她哥和鸠薇,不是殺人越貨的家族教育出來的。
看見郁染染不相信,容兮輕笑:“不信是對的,因爲我就是逗逗你。”
郁染染:“……”
“哈哈哈哈哈,剛才心裏是不是糾結了一下下?”
“……”
“生氣啦?”
“……”
“我去,這就生氣了?染染?寶貝疙瘩?”
“……”
“霧草,你倒是理理我呀?”容兮看見郁染染睫毛都沒有擡一分,清冷的眸,毫無波瀾的瞳,瞬間明白自己玩大了。
郁染染直接轉過身,慢慢的撫摸自己的肚子,消氣。
“難不成這孕婦還真的逗不得了?”容兮喃喃自語,看看郁染染,又想到自己這顆不安分唯恐天下不亂的心。
以前和染丫頭開玩笑的時候,她就算是不配合,也沒有翻臉不認人啊。
霧草,難不成她這次玩的太大了?陰溝裏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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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歸生氣,不要氣太久,孕婦氣結難舒,生出孩子以後,孩子會像小老頭。”
“……”郁染染挑眉,奧,越說越過分了。
“玫瑰,把我師傅請出去吧,不要太客氣,她需要冷靜冷靜,她……最近被别的男人寵壞了。”
“嗯。”角落裏,一個氣質疏離的少女忽然出現,容兮一愣,少女就出現在了她的背後,那毫無人氣的氣息讓她心底微驚。
次奧,這年頭,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天賦都逆天了麽?
“容師傅,請。”
“染染寶貝,你真的忍心麽?”
郁染染揮揮手,玫瑰十分配合的作勢要趕人,容兮吸吸鼻子,灰溜溜的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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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門,就被一個渾身泛着涼意的男人攬入懷中,炙熱的吻貼着她的脖就落了下來。
容兮一驚:“岑鸠淵,你别動我。”
男人濃眉深縮,勾人的桃花眸幽深一片,扣着她的腰肢,将她抵在門邊,聲音帶着微嘲的意味:“原來我竟不能動了你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