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鸠淵眸色微亮:“我确定啊。一個人走夜路,你不會覺得寂寞麽?畢竟你,應該有很多年,沒有人陪了吧。”
“你不必繞着彎子試探我這幾年的感情史,喜歡我的人隻多不少,你想要聽這個麽?姐姐的感情史也很豐富,你想聽,我可以抽個時間……霧草,岑鸠淵你這個混蛋。”
眸色越發的陰鸷,容兮不滿的看着岑鸠淵那張邪肆的俊容在自己的眼前放大,一巴掌揮了過去。
啪——-
一個巴掌聲,并沒有正中臉部,稍有偏差,打到了男人的脖頸。
容兮看着男人陰鸷的眸子,一點也不怕,冷冷的勾唇: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占我的便宜而不付出任何代價的。岑少爺的真心遊戲,還是找一個願意聽你花言巧語的女人去吧,我這裏,不适用。”
容兮伸手,摸了摸有些紅腫的唇,心裏暗罵一聲。
今天已經被這個男人出其不意的吻了好幾次,是他太過饑渴,還是她依舊承受不住如此炙熱的感情,她竟然覺得心裏開始有些許動搖。
岑鸠淵靜靜的看着她,眼底帶着受傷,微低着頭,那眸色中帶着黯淡的芒、
容兮看他這樣子,放緩了語調:“欲速則不達,這句話,岑鸠淵你聽過吧。如果你追求一個女人的方式,是如此的孟浪如此的不尊重,那我覺得,能承受的人應該有,但是肯定我不是其中之一。”
“所以,好走,不送。”雲淡風輕的說着這句話,眼卻已經冷了下來。
岑鸠淵沒有生氣,甚至沒有去摸身上被女人一巴掌揮過去的脖頸,他上前一步,親昵的看着容兮:“那我又能怎麽辦呢,我沒有哄過女人,心裏想要和你親近,我隻能強取豪奪了。我也想慢慢來,但是你的性格,如果我遲疑不定,會連接近你的資格都沒有。”
“兮兒,你是我第一個追求的女人,二十多年,這裏,從來沒有過跳動的如此快的情況。我隻是跟着心在走……”
男人的指抵在自己的心口,容兮隻匆匆的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眸子。
是不是染兒的桃花,帶動了她的?
她身邊走馬觀花一樣的男人來來往往有很多,可是從來沒有一個這麽難纏難伺候。
“你能跟着心走,但是……我不能。”
“拿你想要我怎樣,你告訴我,認真的告訴我。”痛苦的低吟着,岑鸠淵感覺像是心髒猛的被人給拽住了一樣,人生二十多年,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樣無力的感覺。
可是這一年,确切的來說,是這個女人回到淩源之後。
他的生活就忽然陷入了一團亂麻之中。
他對她好奇,這隻是最開始。
誰知道當初的那一眼而已會牽扯出這麽多的事情,隻不過多關注了她幾次。
就越來越無法自拔,越來越想要靠近她,這就是吸引麽?
“不是我想要什麽,而是你能給我什麽。岑鸠淵,我不是十幾歲二十來歲的姑娘,沒有了那麽天真爛漫的想法,也沒有了深情如一的執着和勇氣。”
岑鸠淵抿唇:“你沒有的勇氣我都有,你不願意向我靠近,可是我願意向你靠近。如果你不願意走,你就站在原地,不要排斥我,我會一步一步走進你的心,隻要你給我機會,給我時間,你願意嗎?”
容兮心頭一顫,她願意嗎?
她拒絕的份感情嘛?她真的不知道。
“你不可能真的孤獨終老吧,既然未來還是要找别的男人,那現在找我不行嗎,我并不比别人差。”
岑鸠淵看着容兮陷入深思的模樣,上前一步,低聲道:“送你回去。”
容兮抿唇,這一次,她沒有拒絕。
………………
“送到了,你可以走了吧。”容兮站在門口,看着站在她身側的岑鸠淵,他的呼吸太灼熱,她退後了一步,怕被那熱流灼傷。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不想回答。”
唯吾獨尊的男人鐵腕般的臂膀緊繃的将她緊縮在臂膀之中,霸道的讓她對上他的眸,不容她躲閃。
岑鸠淵的手掌滾燙,貼着容兮輕輕薄的錦衣,緩緩的探尋着女子背部柔滑白希的肌膚,那灼熱人心的舉動,讓彼此的身體都顫了顫。靈活的舌尖滑過女子的耳畔,邪魅如骨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兮兒,晚安。”
因爲岑鸠淵靠的極近的身子,容兮感覺身子有些莫名的酥軟,想要遠離,卻被這個霸道的男人強勢的禁锢:“告别吻,可以麽?”“不可以。”
“嗯。”岑鸠淵冰涼的唇貼着女子的墨發緩緩滑過,修長的指尖沿着女子的背脊慢慢的撫摸:“我會等到你心甘情願給吻的那一天。”
那估計是等不到了。
容兮帥氣的推開岑鸠淵,一手搭在門邊,控制住有些紊亂的呼吸:“時間不早了,回去洗洗睡吧,說不定明日醒來,你就後悔今日的沖動了。”
岑鸠淵附身,輕輕嗅了嗅女子身上的馨香味,低沉的嗓音透着幾分玩味:“本來是想走的,但是你這麽說,我如果走了,是不是不夠表示我的誠意?”
“我要怎麽做,你才能相信,我不會後悔的。活到這麽大,還真沒有出現過什麽讓我後悔的事情,以前不會有,以後……也不會有。”
容兮忽然笑了,風情萬種:“不想知道你的誠意,好走,不送。”
門,猛地關上。
沒有絲毫的防備,眼前的人就消失在了眼前。
岑鸠淵修長的指落在門欄,沒有去推,說過給時間,他給。
隻是……想要他放手,不可能。
容兮聽着那離去的腳步聲,心被糾緊,緩緩的坐到了地上,眼底滿是無奈。
抱住了自己的身體,低聲喃喃:“阿離,我該怎麽辦,我似乎……快要對别人動心了。你會怪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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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昨夜心裏一直惦記着岑鸠淵的事情,容兮到很晚才睡着。
所以一大早,絲毫的起不了床。
岑鸠淵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見到容兮出來,看着緊閉的門,思索了片刻,修長的手一推,就打開了房門。
沒上鎖?
空氣中帶着淺淡的香氣,容兮睡的其實是郁染染的房間,郁染染出門的時候,特意的點了熏香,所以,容兮今日睡得特别的安穩。聽見腳步聲,容兮下意識的以爲是自家徒弟,微微翻了一下身:“染丫頭~關門。”
關門?
岑鸠淵修長的指搭在門上,幽暗多情的桃花眸掃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妖娆美人,很聽話的……關了門。
看着女子半露在外的白希肩膀,眼底染上了一抹異色,連腳步都輕了幾分。
完美而又冷漠的面容之上,沾染着幾分晴欲的味道,岑鸠淵一眨不眨的看着容兮的身影,忽然忘記了呼吸。
容兮慵懶的翻身,整個人抱着薄薄的錦被,露出了大半個肩膀。
岑鸠淵本來染着晴欲的眸,在看見容兮肩上那道結痂的傷口,猛地變得幽暗,受傷了?
什麽時候的事情?
抿着唇,男人放慢腳步朝着床邊的美人兒走去,視線落在那結痂的傷口上,看着那傷口,便可知道當初受的傷,大概是深可見骨的。他們這種人,身上都帶着秘密,傷疤也是一種秘密,一種不足爲外人道也的故事。
走了幾步,容兮也沒有任何的動靜,大概是以爲進房的人是郁染染,所以也沒有多加防備,容兮呼吸均勻且柔和,緊閉雙眸的樣子和醒來時候的鋒芒畢露不同,這個時候的容兮,是柔軟的,美麗的,容易接近的。
房間内,沒有點燈,所以就算是已經到了白日,光還是很微弱。
岑鸠淵走進容兮所在的床欄,看着擺放在床榻下的一雙鹿皮靴,眼底劃過笑意,好小的鞋子。
順着女子妖娆的身段,他的目光劃過女子露在薄被外那雙晶瑩剔透的玉足,伸手去拉起薄被的一角,覆蓋上了她裸露在外面的小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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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很柔軟,岑鸠淵靠在窗邊,幽深的眸上下的打探着半睡半醒之間的容兮,挺拔修長的身子投下細微的暗影。
容兮本來就是側着睡的,所以,當岑鸠淵走進她的時候,她也沒有立刻醒來。
未施粉黛的小臉,顯得白靜而又嫩滑,墨黑卷翹的發絲貼着她的臉頰,看上去格外的妖娆美麗,岑鸠淵擡起眸,想要看清楚她睡覺時候那恬靜美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