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小郡主?她姓郁?”林非凡的臉色猛地一變。
容兮點頭:“反正我徒兒不想生,那就誰也不能逼她,這落胎藥,岑鸠淵不給,我就自己去煉制。稍微有些損傷,調養個幾個月就可以了,反正現在她年紀小,恢複能力強。”
“她姓郁,她是阿謙指婚給淩蕭的那個孩子?”林非凡蹙眉,冗長的胡須已經被剔了,但是他還是下意識的撫摸着下巴。
阿謙,就是已逝老妖王的名字。
容兮看着林非凡忽然變得忌諱莫深的神色,忽然察覺到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是又怎麽樣?”
“就算是以前許配給妖五皇子,但是解除了婚約,我們家徒弟也有自由選擇生子對象的的權利吧。”
“二長老,本院長也不過是關心一下,你無須這幅緊張兮兮的模樣。”
容兮嗤笑:“我倒是想不緊張,但是妖國皇族欺人太甚,真當我容兮的乖徒兒是好欺負的,沒有三媒六娉就敢對她下手?還好她現在失去記憶什麽都記不起來,所以我不想去翻舊賬,不然…呵,我倒是要看看,哪個吃了雄性豹子膽的敢欺負她。”
“本院長說了,隻要她願意生下這個孩子,誰讓她懷孕的,誰就必須負責。”林非凡拍闆,慎重的說道。
“呵呵呵,這真是好笑了,我親愛的院長大人,你真的覺得皇族子弟了不起啊,啊,他們想娶我徒弟兒就必須嫁給他們,給他們生孩子啊?一個個三妻四妾的,我徒弟兒不稀罕,她如果喜歡,我把她帶回寒冰帝國去,無數的美男子任她挑選。”
“什麽?!”林非凡差點被容兮氣的一口老血噴出來,這寒冰帝國可是女尊國。
别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容兮的來曆麽?
寒冰帝國的容王殿下,是現在坐鎮寒冰帝國的女皇的親妹妹,别人說這話他可能還不相信,但是容兮說這話他還真的得掂量掂量。
一瞬間,林非凡的氣焰都有點消了下去:“二長老,不許胡鬧。”
“我丫的就胡鬧了咋地,我平時脾氣好,院長你真當我是軟蛋了,我這三十多年可就收過這麽一個寶貝徒弟,我沒有孩子,她就是我當寶寶寵着的,我都不忍心欺負,你們敢欺負一個試試?”
容兮在和林非凡讨價還價,所以沒有看到,因爲她說帶回寒冰時,猛地臉色一變的岑鸠淵。
岑鸠淵看着容兮那張明媚的臉,心裏瞬時間被嫉妒填滿,他不是沒有派人去調查過她。
可是卻沒有查到什麽。
通過名字,他隻查到一個同名同姓的寒冰國王爺,他本來以爲那是巧合,因爲據傳言,寒冰兮王有過婚事,并且與一男人恩愛纏綿,早就許下了海誓山盟。
所以……竟是同一個人麽?
她竟然……和另外一個男人曾經許下過海誓山盟,還曾經三媒六娉,差點入了洞房?
剛開始原本隻是玩玩刻意不去想自己對她的感情,可是這一刻,無邊的嫉妒卻讓他瞬息之間知道,自己……淪陷了。
在這場本來隻被他看作歡愛遊戲的戲中,入了迷。
***
……
明明是護着她的話,但是郁染染聽着聽着,卻笑了出來。
平時脾氣好?
她師傅平時脾氣好嘛?
可以背着武器去炸碉堡的女壯士啊。
郁染染一笑,容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臭丫頭,不許笑。”
看着被她說的沒有了聲響的林院長,容兮端起桌案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跟人争論真的很累,若不是必要,她才不要這麽累死累活。
“好好,我不笑,師傅你老人家繼續,繼續。”
老人家?
笑容頓時收斂。
“霧草,誰是老人家?你别以爲你懷着孕我就不敢揍你奧。”容兮鳳眸一瞪,看着郁染染就朝着空氣揮舞了幾下拳頭。
明明是危險性爆棚的話,卻讓一旁的岑鸠淵也跟着笑出了聲音,他恰好坐在容兮的右手邊,伸出左手,慢慢的覆蓋在容兮的手上:“揍孕婦,不好。”
“要你管。”容兮甩開岑鸠淵的手:“你算是哪根蔥,本王叱咤風雲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
岑鸠淵的臉色猛地一變:“你再說一遍?”
犀利喋血的眸染着暴戾的芒,容兮看着岑鸠淵忽然變了情緒的樣子,玩味的笑着:“再說一遍也是一樣,我比你大十三歲,弟弟,姐姐十四歲上的戰場,那個時候,你才幾歲?”
“那個時候,一歲。”岑鸠淵看着被甩開的手,淡定的置于膝蓋。
那個時候一歲,又怎麽樣?
她還不是,照樣被他遇見了。
沒有早一分,也沒有晚一分,就在這最适合的時候,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又怎麽可能,會放她走?
“次奧,你還有臉說。”容兮看着嘚瑟的岑鸠淵,覺得被刷新了三觀,這個男人比她以往遇見的追求者都要難纏。
而且……小很多……
“爲什麽沒臉說,年輕是資本啊。”岑鸠淵冷笑,看着容兮,絲毫不服輸。
“你們有完沒完?!”林非凡忽然發怒了,今天這事情的發展完完全全的不對勁了:“讓你們是交代爲什鬥毆打架的,怎麽,你們現在還在本院長面前鬥起來了?都給我去圖書館地下三樓的反思室罰禁閉,不到三天不許出來。”
“……”
“……”
容兮和岑鸠淵同時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
“有異議嘛?”林非凡問,睿智的眸中滿是不悅。
容兮蹙眉,剛想說什麽,被林非凡那帶着威壓的眸一掃,頓時間氣息消下去了些,這事本來她也有錯:“沒問題。”
“那你呢、”林非凡轉身,看向岑鸠淵。
岑鸠淵掃了一眼容兮,嘴角浮現一縷詭秘的笑容,獨處是麽?呵~
“沒有異議。”
“好,那你們現在就去。”林非凡看着他們感覺頭都痛了,揮了揮手就想讓他們走。
……
容兮轉身離開,走到暗處手一揮,立刻有穿着黑衣的一排氣質冷冽女子出現:“殿下。”
“看好染丫頭。”
“是。”
暗中忽然有了一絲氣息波動,容兮臉色一沉:“是誰?”
浮光掠影之間,灌木叢中,忽然有東西搖晃起來。
容兮盯着那處發出異樣動靜的角落,視線不移,揮了揮手,那一排黑衣女子早已就消失無影。
岑鸠淵慢慢的從暗中出現,撇了一眼剛才産生氣息波動的地方:“女魔影?寒冰帝國?你是寒冰國的皇族?”
“要你管。”容兮看見岑鸠淵出現,立刻就不爽了。
真是走到哪裏都有他。
剛才不是先走了麽,怎麽又來了。
他這是徹底的纏上她了的意思嗎?
“不是罰禁閉麽?一起走啊。”拿着剛才在院長不給外人進入的後院摘了幾株對消腫有療效的草藥,岑鸠淵緩緩的出現。
女子風流肆意的臉上,此時帶着滿滿的不耐,那雙鳳眸裏不像是郁染染,仿佛一潭寂靜的水,而總是……波瀾起伏。
容兮在年紀上來說,是一個成熟的女人。
可是,她身上永遠帶着别人沒有的活力和生機,她就像是閑雲野鶴,永遠做自己,敢叫闆任何人,活的肆意。
也活的……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岑鸠淵涼薄的劃過冷峻的弧度,眸中的情緒忽然濃重了幾分,這是一批烈性的野馬,至今,沒有遇見可以馴服她的人。
容兮看見是岑鸠淵,立馬沒有了好臉色,轉身就走。
可是岑鸠淵一出手,就攔住了她:“慢着。”
“你們妖國的男人,都是這麽霸道不體貼的麽?”不耐的看着身前多出的那一隻手臂,容兮眼角劃過不悅。
空氣忽然靜默了下來,岑鸠淵的眼神落在容兮的臉上,很久,他才問道:“你在拿我,跟誰比?”
容兮忽然察覺到自己今日說的有點多了,抿了抿唇,她沒有理會岑鸠淵,直接越過他,走了。
岑鸠淵停在原地,看着容兮袅娜傲氣的背影,良久,追了上去。
“你手受傷了。”
容兮甩開他的手:“不用你管。”
“你受傷,我會舍不得。容兮,你和我生氣可以,和你自己的身體置氣,不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