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生。”
“不考慮一下?”容兮覺得這事情有點棘手:“還是等調查清楚再說,反正也不差這一兩個月,萬一這孩子的生父,是你喜歡的人呢?”
“不會,我沒有喜歡的人。”面無表情的走到床邊,坐下。
郁染染扳指掐算,神情很是嚴肅,容兮看着她這樣,忽然起了興緻:“在想什麽呢?是不是覺得有些不忍心了?”
“在計算流産後多久能下床,如果太久,不知道會不會擔心我的練功。”這是一個煩惱的問題。
“……”容兮嘴角微微抽搐,長卷的睫毛眨了眨啊,看着郁染染這一副認真的模樣,忍不住敲了敲她的小腦瓜子:“這生活裏除了練功還能不能有别的追求啦?不是說要找妖玖見一面談談孩子嘛,你倒是先談了在考慮要不要孩子啊,妖族九王,可也有三十多了,當年姐姐還是小年輕的時候,喜歡他爲他瘋狂的少女别提有多少了,那家夥,整個魔域皇城都是關于他的神話啊。”
“奧。”郁染染奧了一聲,而後她往旁邊挪動了片刻,依舊沉浸在思考的世界裏。
本來容兮是準備勸郁染染留下孩子的,可是不管她怎麽勸這個丫頭都是一根筋。
像是不拿掉這個孩子她就不樂意似的。
而且,無論是妖玖的孩子還是妖淩蕭的孩子她都不樂意留下。
噗,容兮算是徹底的炸毛了,次奧,她是來勸和的,可不是來把她家徒弟的桃花給一朵一朵掐滅的啊。
她家徒兒的反應讓她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心情都遭到了濃烈的破壞啊。
如果早知道不要孩子,她當初知道她懷孕了還費盡心機求着岑鸠淵,讓他好好給她調養身體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做什麽?
白白賠了她多少個笑臉還被岑鸠淵那厮摸了小手?
……
“你确定要拿掉孩子?”容兮深呼吸了一口氣,慎重的問道。
“恩。”郁染染神色淡淡,她的手裏緊緊的捏着一本靈術入門指南:“好不容易進來,這幻術,我一定要學的通透,有了孩子,是累贅。”
“這話說的也是,爲師期待你也是想要你進入淩源學院來傳承我靈術~替我争一口氣。既然你真的不想要孩子,那等我準備一下,十長老岑鸠淵是煉制魔藥劑的,我去找他看看能不能弄到對身體沒有一絲傷害的落胎藥,你等等。”
岑鸠淵那裏,應該不會讓她失望的吧。
被院長親自請回來的人才,應該對醫術有全方面的研究,區區堕胎藥,應該不成問題。
绯紅的唇瓣勾起,容兮隻是想想,就覺得熱血沸騰:“等着,我去給你偷回來。”
“偷?”郁染染一把擒住容兮的手,神情染上了複雜:“找個落胎藥而已,何必要偷?”
“你不懂,那岑鸠淵小氣的不得了,動下他的東西都跟要了他的半條命一樣,竟然還要人肉償,有沒有搞錯,那麽嫩的一株野草,我會采?”
容兮摸了摸手,又想起了岑鸠淵說的對她有興趣的話,聳了聳肩,恐怖,簡直恐怖。
“肉償?十長老岑鸠淵?師傅你難道沒有看出來,這個男人,是想要泡你嘛?”
“泡我?啊呸,本長老開葷的時候他還是個雛呢。放心吧,就算他看上爲師,我也不會動他的。那男人心機深,城府濃,不是個好貨,離得遠點比較安全,你可給我記着,要是選藥劑師的課程,不要選他的,選小八的課。”
郁染染聽着容兮的話,掃了一眼人影浮動的門,笑着點頭:“恩,知道了,可……”
容兮看見郁染染還在笑,忽然有點恨鐵不成鋼:“可什麽可。不是知道了,一定要照做啊,我可隻有你這麽一個寶貝疙瘩,雖說名義上的外門弟子也有十幾個人,但是那些都是主動送上門的,他們和你可不一樣。你給我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不準再這麽無緣無故的破陣了,也不許暈倒,知道你這一暈幾乎榨幹了師傅的寶庫了嘛?所有的寶貝藥草都給你這小混蛋吃了,哼。”
容兮一想起來還是覺得肉疼的緊,拍着郁染染的肩膀,再次交代:“好好養身體,我去給你找落胎藥,奧不,給你去偷。”
“偷?呵,去哪裏偷?”
砰的一聲,門被大力的踹開。
門外站着幾個人,爲首的一個,就是剛才容兮嘴裏心機深,城府深,不是個好貨的……岑鸠淵。
我勒個擦,容兮身子一僵,暗罵了一聲流年不利。
對上男人那陰氣很重的眸子,容兮感覺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問題是岑鸠淵那眼神一絲都不遮掩,擺明了在盯着她看,一副吃了她都不解氣的模樣。
郁染染勾唇淺笑:“剛才看見門外有人,本來想提醒師傅你來着,但是你講的太入迷,不讓我說話。所以,師傅,這事你自己解決去吧。”
“爲什麽不提醒我?”容兮對着郁染染擠眉弄眼,看着門外那個氣場強大的男人,她忽然有些萎。
次奧,講别人壞話被抓了個先行?
還是比她小了十三歲的男人?
這尴尬的……
開溜?也不行,自己家裏能夠溜到哪裏去?
岑鸠淵看着容兮那閃躲的眼神,勾唇往前走,那步調慢且磨人,就像是故意想要吊着她一樣,慢悠悠慢悠悠的。
……
“師傅,你快去偷藥啊。”郁染染推了推愣住了的容兮,十分壞心的,想要看熱鬧。
“偷個毛線啊。”容兮哪能不知道郁染染是幸災樂禍,沒良心的丫頭,她到底是爲了誰啊,這麽費心費力。
吃力還不讨好,現如今竟然還要看她的熱鬧,若不是當初求着岑鸠淵幫她救人,現如今她會連趕人的底氣都沒有嘛?
戳了戳郁染染的小臉蛋,容兮沒有擡眸去看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岑鸠淵。
“聽說我心機很深,城府很深,不是個好人?嗯?”一步一步的逼近,沒有人看的清楚岑鸠炎此時眼底深處的笑意。
因爲,等衆人反應過來,岑鸠淵就已經站在了容兮的面前。
“誰說的,我怎麽沒聽見?”容兮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死不承認。
就是……死不承認!
矮油,郁染染在一旁看好戲,這個時候,就缺一盤瓜子了。
看見師傅,這難得的尴尬模樣,真是爽。
男人疏狂淡漠的低下眸,一雙冷薄的桃花眸中,此時滿是容兮的影子,微勾的唇,帶着邪魅的弧度。
“你需要,我給你回放一遍嘛?”
容兮嘴角微抽,心裏暗罵了無數遍霧草:“有本事你就回放。”
手中捏着一顆玄黑色的鐵制小球,岑鸠淵将那細小的顆粒物捏在食指和大拇指之間,微眯的眼,落在那小球上:“那就聽聽。”
回放的音質,竟然和原音沒有太大的區别。
嬌軟中帶着痞氣的音色,是容兮慣用的說話調調。
“你不懂,那岑鸠淵小氣的不得了,動下他的東西都跟要了他的半條命一樣,竟然還要人肉償,有沒有搞錯,那麽嫩的一株野草,我會采?”
“泡我?啊呸,本長老開葷的時候他還是個雛呢。放心吧,就算她看上爲師,我也不會動他的。那男人心機深,城府濃,不是個好貨,離得遠點比較安全,你可給我記着,要是選藥劑師的課程,不要選他的,選小八的課。”
噗……容兮沒有想到剛才自己說的話竟然會被這麽一個不起眼的小球錄制下來。
(⊙⊙),完全呈現出懵逼的狀,嬌豔的臉龐浮現了一縷薄紅,有些羞惱。
還錄音?
岑鸠淵直勾勾的盯着容兮,一副你确定自己沒說過那話的模樣。
“說了又怎麽樣,你他媽的竟然還敢錄音?你說,你這心計深不深,城府深不深?啊?”
“心機深,深府深,我認啊,那又怎樣?”男人不屑的勾唇。
“……”又能怎麽樣?容兮冷哼:“咬死你,哼。”
“有本事你倒是來呀,挪,往這兒咬。”岑鸠淵指了指自己的薄唇,輕蔑的挑釁道:“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