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那裏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
所以現在呢,她的手算是廢了嘛。
掙紮着想要起身,卻被一個重力推了下去:“别氣,乖,睡着。”
“二哥?”岑鸠薇看着岑鸠天那張邪魅的臉,此時滿是疲憊的神色,頓時一驚:“哥哥,我還活着?”
“不然呢,你以爲你自己死了?”岑鸠天低下頭,伸出手摸了摸岑鸠薇的額頭,确定她退了燒,才放心的籲了一口氣:“傻丫頭,你暈了好幾天了。”
“卿年哥哥呢?”岑鸠薇看向自家二哥,下意的咬住了唇……
她的卿年哥哥,還活着嘛?還好嗎?沒有事情吧?
“他失憶了。”
“唔——”沒有絲毫防備的,一句話落在耳邊,岑鸠薇的眼淚止不住刷刷刷的流了下來。
根本不受控制,悲傷的情緒瞬時間蔓延到了心尖,無邊的刺痛讓她呼吸都呼吸不過來。
“不,我不相信,他怎麽可能會忘記我?他忘記誰都不會忘記我的。”
岑鸠天失神,忘記誰都不會忘記她?傻丫頭,他去看過,那慕卿年的确忘記了一切。
整個人都跟個溫潤君子似的,一點都看不出曾經的狠厲和毒辣。
岑鸠薇感覺自己的臉頰一熱,看着岑鸠天那含着抱歉的眼神,她不願意相信的想要揮開他的手,但是手卻提不起來:“二哥,你不要那麽看着我,我不相信,你帶我去見他,我要見他。”
“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去見他?”岑鸠天掃了一眼睡在病床上,連動一下都困難的幼妹,覺得太陽穴都有點痛了:“薇薇,你們都活着已經是萬幸了,現在要緊的事情是好好養傷,知道嗎,恩?”
岑鸠薇吸了吸挺翹的鼻子,嘴巴撅起,水靈靈的桃花眸滿是不願意,道理誰不知道。
可是她就是想要見卿年哥哥。
遲一秒都不行。
她想見他,發了瘋的想要見他,現在就想。
“不行,你先養傷,他現在不在府上。”
岑鸠薇猛地反應過來,對啊,按照家裏人對卿年哥哥的排斥,是不會讓他上府的。
他有記憶的時候不喜歡,現在他丢失記憶了,估計他們都拍手稱快,高興的不得了了吧。
這麽想着,她感覺心忽然疼的都不能呼吸了,爲什麽這麽對她,她好不容易擁有了幸福。
上天竟然這麽殘忍,竟然連她的卿年哥哥都要奪走了嘛?
“唔——”
“唉,你别哭啊。”岑鸠天頭都痛了,以前覺得涵兒和染兒撒嬌要命,是他的克星,現在發現鸠薇哭起來,也是要他頭痛欲裂啊。
“要不你先休息一下,二哥去把大哥找來。”
“不要不要才不要,大哥更不喜歡卿年哥哥,找他來他說不定直接派人去殺了卿年哥哥,你們都是壞人,嗚嗚嗚。”
岑鸠薇現在不管三七二十一,臨近死亡走一遭,現在更是連臉皮都顧不得了。
膽子也大了許多。
看了一眼岑鸠天,岑鸠薇威脅道:“你和大哥如果殺害他,那我也不活了,他現在不記得我,嗚嗚嗚,還不如我們一起去死了,那樣下輩子還有機會……”
“什麽下輩子,這輩子給二哥把握好了,他忘記了你,可也不記得别的女人啊,你能讓他死心塌地一次,就不能讓他再愛上你一次?”
“不會呢,以前是因爲從小就把他拴住了,他跟我說過的,如果是現在的我,他不一定會喜歡的。”雖然不知道這話是真的假的,但是她還是怕。
嗚嗚,萬一是真的呢。
“什麽亂七八糟的。岑鸠薇,你給我躺好,别亂動。”
岑鸠薇感覺自家二哥無奈的伸手擒住了她的手腳,她剛想繼續動彈,卻被人拍打了一下臉。
力道很輕,但是卻帶着懲罰的意味。
她感覺剛才自己劇烈的動了幾下,現在渾身上下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輕輕的嗚咽了一聲。
嗚嗚嗚,她好可憐。
真的好可憐。
從小到大沒有受過這傷害。
全身上下都是傷也就算了,還被壞女人打,還被二哥威脅,嗚嗚嗚,她的卿年哥哥呢,這段時間對她好到讓她甜蜜的發運的卿年哥哥呢。
“二哥你不疼我了,嗚嗚嗚,二哥。”
“誰說不疼你了,不疼你我疼誰?”岑鸠天無奈,怕她受傷他還要被指責?
“嗚嗚嗚你有媳婦兒你就不疼我了,你都不把卿年哥哥帶給我看,你一點都不疼我了。”岑鸠薇修長的大長腿胡亂的踢着,忍着那疼痛,抓住機會死命折騰。
“你還真是三句話不離男人啊,臭丫頭。”岑鸠天想要伸手彈一彈她的腦袋,但是一看見她疼得龇牙咧嘴的樣子,頓時把手縮了回去:“晚上大哥來給你守夜,我去看你二嫂,你出事以後我都沒有去見她,她該想我了。”
“哇……二哥你一定是故意的吧,故意刺激我的,你明明知道我見不了卿年哥哥,你還在我面前說你要見嫂嫂。你好過分。我告訴你,你不帶我去見他,我等會兒就自己爬起來,去找他。”
她說到做到。
雖然身體痛,但是還是卿年哥哥比較重要。
他忘記她了,唔,一想起這個就想要哭怎麽辦。
好難受呀。
嗚嗚嗚,絕情蠱,慕心怎麽可以這樣,恨她也不能這樣,這簡直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哥哥慕心呢,慕心在哪裏?”
“死了,死的還蠻慘的,被扔在森林裏,找到的時候已經被野獸吃的差不多了。”
岑鸠薇感覺被驚雷劈了一下似的,整個人都愣住了。
死了?
就這麽死了?
就算她那麽折磨她,她也沒有想過一定讓她死掉啊。
怎麽忽然就死了呢?
“哥哥是誰殺的,是誰?”岑鸠薇妖豔的臉上浮現了一抹錯愕。
“管他是誰,她那麽折騰你,好在她死了,不然我非把她抽筋拔骨不成。你看看你的琵琶骨被傷成什麽樣子,你還關心她做什麽?還是好好關關心關心自己吧。這女人是有多狠毒才對你下這種狠手。你還喜歡吃東西,這下好了,短期内手連筷子都握不住,你說你以後怎麽恢複?”
“不會吧,那麽嚴重。”
絲,難怪痛的她渾身直打顫。
“二哥,打個商量啊,二哥。”
“商量倒是可以,但是你腳别動了,雖然傷的沒有手那麽嚴重,但是距離動作會讓傷口崩裂。老大給你用了止痛藥劑你現在的疼痛壓了一半,你現在使勁折騰,到時候藥效過了看你怎麽辦。”岑鸠天坐了下來,難道的給自己倒了杯水。
她昏迷的這幾日,忙的連口水都不敢喝。
“什麽?這麽痛還疼痛壓了一半,我靠,有沒有搞錯。”岑鸠薇不敢相信的感受了一下那疼痛。
這才一半?
那全部得有多痛?
“二哥,你讓大哥給我配個全部壓下疼痛的藥劑吧,不然我承受不住啊二哥。”
“不行,老大說了,痛覺都壓了會造成痛覺麻痹,而且劑量用的太大了,你以後……可能會不孕。”
“不孕?”這怎麽可以?
她怎麽可以不孕?
“不不不那還是算了,一半就一半,我以後還要給卿年哥哥生寶寶。一個,奧不,很多很多個,所以,咳,二哥你不要這麽看着我。”
岑鸠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個不夠還要很多個?那小子現在連記憶都沒有了,你想跟他生很多個,下輩子吧。”
不管自家二哥怎麽說,岑鸠薇心裏的急切一秒鍾也沒有少:“二哥,爲了我早日生娃,你還是早些把卿年哥哥給我找回來讓我們培養感情吧二哥,求你了。”
“噗……”一口水忍不住噴了出來,怕濺到受傷的岑鸠薇,岑鸠天還特意的偏移了一下角度。
“啊咦,二哥你幹什麽。”
岑鸠天站起身來,細細的打量了她片刻,落下一句:“鸠薇啊鸠薇,你也算是不害臊中的翹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