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的血債,我可是一筆一筆都記着呢。你倒好,這些年來吃的下山珍海味,用的起绫羅綢緞吧,怎麽,堂哥爲了你筋脈斷盡讓你覺得很受用吧,這個男人哪怕是被你害了全家也還是心心念念的全是你,你覺得滿意的不得了了吧,嗯?”
岑鸠薇蒙哼了一聲,身上的傷口此時撕心裂肺的疼,顯然是沒有上過藥也沒有任何的包紮,就被弄到了這個地方。
四周望了一眼,她嘶啞的聲音帶着一絲疲憊:“卿年,卿年在哪裏。”
“啪!啪!啪!”
慕心笑的張狂,手中忽然浮現了一把閃着銀光的匕首,銳利的刀鋒貼着岑鸠薇那長豔麗的臉頰劃過:“在哪裏?你有臉提他嗎?我告訴你,堂哥我一定會帶走,絕對不會讓他被你這個女人所迷惑。”
“不,不要。”岑鸠薇嘴裏滿是血腥味,地下暗道光線太暗,她困難的去尋找慕卿年的影子,卻因爲被綁在刑具上難以動彈。
“心兒。”
“呸,心兒?你還有臉叫我?我一想到慕府滿族被屠,一想到那血液浸濕的土地不曾幹涸,我就恨不得将你抽經扒皮。”
狠狠的一腳踹在岑鸠薇的腳上,聽見關節響動的聲音,慕心癫狂的笑着,看着暗處匍匐的猛獸,她朝着它招了招手:“若不是你還有用,真想讓猛狼将你吃了呢,呵,岑鸠薇,你就好好看着把,看着岑府覆滅,看着你最愛的男人,永遠的忘記你。”
“忘記,什麽意思?”
岑鸠薇幽深的桃花眸忽然凝結了寒光,不敢置信的看着幼時天真無邪的女人,此時變得如此的讓她認不出的模樣。
“什麽意思?呵,你說如果我對卿年哥哥下了絕情蠱,喂他喝下忘情水,讓他永遠忘記你,你會不會覺得悲痛欲絕?”
“不。”岑鸠薇忽然劇烈的抖動起來,視線的餘光讓她看見了躺在床榻上動躺不得的男人,她努力的想要喊醒他:“卿年哥哥,卿年,快醒來,快醒來。”
慕心的臉上浮現一縷冷笑,伸手扯動着絆着岑鸠薇的鐵鏈:“别白費心機了,帶他回來的時候,我對他用了頂級的迷香,就算是他武功絕頂,受了那麽重的傷靈力耗盡,也不可能抵抗。”
“你想要做什麽,慕心,我岑府沒有對不起你慕家。”岑鸠薇抿唇,死命的掙紮着,身上的鐵鏈郎當作響。
下了秘藥,怎麽可以,她的男人,怎麽可以忘記她?
“啊——”
慕心手中尖銳的匕首猛地刺進岑鸠薇的琵琶骨,岑鸠薇猛地顫動了一下,額頭爆出了大滴的冷汗,可是慕心卻覺得還不夠,那雙陰鸷的眸狠狠的盯着岑鸠薇蒼白的臉蛋,松了手,看着那匕首沾着血,留下血腥的痕迹。
“聽說你和妖國王後是閨中密友是嘛?岑鸠薇啊岑鸠薇,你明明知道我喜歡妖非離,卻要和愛慕他的女人做朋友,果真是一絲情誼都不念。”
岑鸠薇渾身戰栗着,疼痛的咬緊了唇,生怕控制不住叫出聲音來。
“骨頭還很硬,來人,拿鞭子來。”
“慕心,夠了。”妖玖出聲阻攔。
“怎麽,看不下去了?男人果然都喜歡這麽會裝的女人是吧,她這麽裝可憐的哼哼幾聲,你就心疼了?那我呢,當初失去所有的親人,無依無靠的在異國他鄉被人淩虐,又有什麽人心疼過我嗎?”慕心冷笑,不讓她打,那她偏要打。
妖玖身子動了動,還沒有往這邊走來,慕心便順利的拿到了鞭子。
猛地往地上一抽,頓時塵土飛揚。
“妖玖我告訴你,現在我們是合作關系,你沒有權利命令我。若是想要和太子殿下好好的合作,你最好對我客氣點。”
慕心拿着鞭子看着臉色變得蒼白的岑鸠薇,眼底浮現了一抹恨意:“這是你們岑家欠我的,知道你被抓,岑家人行動的倒是快。不過你覺得是他們的動作快,還是我殺了你的速度快?”
岑鸠薇臉色蒼白,緩緩失去離去,身上血液的流逝讓她感到驚恐。
她剛和卿年哥哥在一起,還沒有過夠幸福甜蜜的日子,爲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情?
她不想死,不要死。
“心兒,你不要做傻事,慕府的當年的事情,我爹爹也不想的,當初……是沒有辦法。”看着滿臉陰鸷冷漠的女人,岑鸠薇心裏越發的緊張,可是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個時候不冷靜,她可能真的活不下去了。
慕心她,心裏無比的恨她,她想要要她的命。
一點情誼都不顧了。
慕心想要恨岑家,恨她,恨岑府的每一個人。
“沒有辦法就可以問心無愧了?沒有辦法就可以監斬我慕府滿門了?沒有辦法就可以在出事後立刻倒戈解除你和我堂哥的婚事了?岑鸠薇,你天真,别當别人都和你一樣天真。”
“心兒,卿年哥哥不能失去我,我也不能失去他,我們好不容易能夠放下一切再一起,他已經痛苦了十多年,我求你,求你不要再讓他痛苦下去。”岑鸠薇忍住痛意,企圖激起慕心的些許悔意。
“不,岑鸠薇,他痛苦的根源完全是因爲你,因爲有你的存在,他才會糾結,才會痛苦。如果沒有你,他早早就能拿起屠刀,爲幕府全族報仇,都是你的錯,是你阻礙了他報仇的腳步。你爲什麽要活着,岑鸠薇,你早該死去的。”慕心冷漠的笑着,看着那深深的刺進岑鸠薇肩膀的匕首。
“你這手,再過幾個時辰,便會廢了。我不會殺了你,我會讓你活着。毀了你的容貌,廢了你的手腳。然後下藥清楚了堂哥的記憶,他再也不會記起你,也沒有其他男人願意娶你,岑鸠薇,你就一個人孤老終生去吧,哈哈哈哈哈……”
妖玖沒有說話,妖玖手下的人也沒有說話,衆人心底都浮現了一縷寒意。
雖然都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也罕見能對一個女子做出毀容廢了手腳的事,果然最毒婦人心。
“慕心,上官蓮讓你來,是和本王合作的,可沒有讓你來處理個人私事。”
慕心雙眸微冷,掃了一眼臉色不善的妖玖,忽然笑的異常的妖娆,拿着手中的鞭子她視線劃過在場的人:“太子殿下派我來一來是和玖王爺你合作,二來,是斷了妖非離的手下能人。我對付這岑鸠薇,就是對付岑府,哪一點違背了太子殿下的旨意了,恩?”
被慕心帶來的人自然不敢吭聲,誰的知道慕姑娘是太子殿下的手下心腹,沒有人敢輕易開罪。
妖玖眼神微動,掃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岑鸠薇:“她還有用,不能現在就被你弄死,還是讓人先爲她上藥。”
“喲,這就心疼了。”慕心看着面色慘白的岑鸠薇,恨不得一鞭子甩過去:“她和你應該沒有什麽關系吧,岑家支持的人又不是你,你要護着她做什麽?就算她死了,也對計劃無礙,就算是你最後成功絆倒妖非離,岑府你也不可能繼續重用了吧?岑府三兄弟可都是他的人,你有那麽大的勇氣,敢重用岑府?”
妖鸠沉默,碎金色的眸中略過幽芒。
慕心笑。
“是吧,既然岑府無用,最後都是要殺了你,早點殺,晚點殺,都沒有關系吧。”呵~
“瞧這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蜜罐裏長大的,果真和我們這些風裏來雨裏去讨生活的女人不一樣,就是不知道如果這皮膚全數毀了,你用什麽去勾引男人。嗯?”
岑鸠薇疲憊的睜着眼睛,看着眼前兇殘的女人,心底湧起濃烈的悲傷情緒:“當年慕府謀反是真是假,全憑聖山做主,岑府是聽從旨意辦事,身爲臣子,沒有半點說不的權利。你既然恨罪魁禍首,那可曾查清慕府是否真的通敵賣國?”
“呵呵,說到這點,妖國先皇也難逃其咎,自己名不正言不順的上位,也難怪冤枉良臣,我慕府先祖的确有出生異國的,可這又如何?輔佐先帝上位的時候他不追究,自己皇位穩了倒是知道怕罪責暴露殺人滅口了?通敵賣國?通什麽敵賣什麽國?通敵賣國對我慕府有一絲好處嗎?”
慕心把玩着手中的玄鐵鞭,看着岑鸠薇那裂開的傷口,不嫌傷大的揮舞了一鞭子,打在了岑鸠薇的痛處:“背信棄義者最無情,也最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