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有許多秃鹫盤旋着,是被那血味吸引過來的,郁染染趕到的時候,岑鸠淵和岑鸠天都已經在現場。
大量的官兵和影衛封鎖了現場,此時,輕功極佳的侍衛們身上綁着穩固性極好的軍用繩子下懸崖。
郁染染下了馬車,看着現場那令人窒息的氣氛,心猛地跳動了幾下。
“青陽,進宮去把白鹿叫來。”
白鹿會透視,雖然有些耗費淩靈力,但是應該能看到崖底的情況,總比這些魔影沒頭沒腦的下懸崖來的好。
這懸崖最起碼有幾百米,而且常年缭繞着霧氣,崖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通東南水道,直通東邊海洋。
所以這條路根本不是百姓出城池正常情況下路過的道路,正因爲此地靠近城池邊境又極其的生僻,一般百姓走到此地都會繞路。
古代靠近海洋的地方,被百姓當做絕地,一般的漁民也隻敢在風平浪靜的海域捕魚,像這種地形複雜有巨大風險的地域,沒有人敢輕易來冒險。
郁染染打探着周圍的環境,她不相信鸠薇想要私奔會來此地,就算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不該來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城池邊界,還是靠近懸崖的。
心情忽然沉了下來,她抿唇,手深深的扣着樹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影衛們正在觀察地勢,在懸崖邊發現了數具屍體,屍體皆是身着黑衣,手上都拉着利器,有幾具屍體被分屍,據判斷,應該是殺手。
忽然一陣濃烈的血腥味随着翻動的動作飄了過來,混着濃烈的太陽光,有一種腐爛的氣息。
沒有來的心悸,她以爲自己已經足夠習慣血的味道,但是一想到這血可能是鸠薇或者慕卿年的,她感覺忽然有些透不過氣來。
出事的真的會是鸠薇嗎?
慕卿年的實力都保護不了她的話,那傷人者到底是誰?
現如今,鸠薇又在哪裏?
沒有勇氣去想不好的可能性,郁染染手搭在旁邊巨大的榕樹下,一下一下的拍着跳動的胸腔,努力去平穩有些躁動的呼吸。
“屬下這就派人回去請。王後您……注意身體。”青陽知道失态緊急一回頭,卻看見了騎着駿馬飛馳而來的妖非離。
男人一身黑衣,手握着馬繩,眸色暗沉,風塵仆仆的樣子顯然是跟随着他們出宮的腳步火速趕來額,青陽敢準備叫人,妖非離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恩。”
郁染染看向那懸崖邊上,有幾顆歪脖子的榕樹,上面纏繞着衣帶,因爲距離有些遠,所以些許幾個魔影正在嘗試着去把那衣服解下來,怕是想要确認那衣服是不是鸠薇的。
“緊張麽?”妖非離從郁染染的身後環住了她的腰肢,細膩的下巴擱在了她的肩膀上,唇貼着她的肌膚:“她不會有事的。”
“你有收到什麽内部消息麽?”
把男人摟在她腰間的手握緊,郁染染手心都是薄汗。
“收到内部消息?你剛跑本皇就衣服都沒有穿的往外追了,能有什麽内部消息?不怕告訴你,現在連襪子都沒有穿。”
“噗……”郁染染本來憂郁的心情被男人幾句話化解:“等白鹿來了,我去崖底看看,你覺得怎麽樣?”
“他來了也沒有用,岑鸠薇估計是被人救走了,不在崖底。”
“恩?”郁染染挑眉,回身看向妖非離,抓住他的衣袖:“爲什麽白鹿來了也沒有用?”
妖非離瞥了一眼郁染染,郁染染就感覺自己被輕視了,不可思議的指了指自己:“臭男人,現在都知道拿斜眼看人了?”
“你昨夜還幫我綁着玩禁忌呢,拿斜眼看下你怎麽了。”
“那不是你喜歡的嗎?你嚷嚷着要玩我才成全你。”
“你确定不是你說那樣比較刺激,你确定昨天拿着繩子說不玩就不給上的人不是你?”妖非離看了幾眼郁染染,趁着旁邊沒有人注意,擒住她的紅唇啄了一下:“岑鸠薇還有價值,就算被抓了,也不會死的那麽快,你放心。”
“被抓了不會死那麽快?被抓了就是很恐怖的事情了,我怎麽放心?”好在她現在不知道對鸠薇下手的人是誰,若是知道了,血洗他全家的心都有了。
“說起來,你們什麽效率,這多大的事情,現在才收到消息?”
“早上發生的事情現在收到消息已經算快了的好嗎?本王有先見之明讓岑鸠淵找回妹妹才同意他的婚事,他自己速度慢,岑鸠薇現在出事了,難道怪本王不成?我讓她離家出走了?我讓她離家出走的時候甩了自己家裏人派來保護她的暗影了?”
現在被人埋伏怪的了誰?這還不都是自己作的嗎~
妖非離看着郁染染閃了閃眸的樣子,頓時得意的在她紅唇上碾磨了下,舔弄了一番:“好在她不是我女兒,不然這腿我都給她打斷了。”
一張俊美冷漠的面癱臉,嘴角微微的勾起,那得意的情緒太明顯。
郁染染隻看一眼,就知道他的狐狸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很開心?”近距離的看着妖非離的肌膚,郁染染忍不住在那凝脂般的臉上捏了捏,明明身上是性感的古銅色肌膚,可這臉,怎麽就跟韓國美男子一樣白希光滑呢,側面還特别讓人覺得心癢癢的。
“不開心不得意~不過如果真的想要找到岑鸠薇,你找白鹿沒用,找白紫涵比較快些。”
妖非離的話,猶如一道驚雷,頓時間把郁染染炸的外焦裏嫩。
因爲妖非離說完這句話又補充了一句:“因爲白紫涵是通靈一族的少族長,這個是什麽意思你知道不?就是能和死人交談,白紫涵的外婆,就是護國将軍府的老夫人就是通靈者,她的通靈血統傳男不傳女,所以白紫涵會,俊彥不會。找她吧,她估計能知道白紫涵在哪裏,被誰帶走了。”
“這麽逆天?”
“但凡有所得,必須有所失。和亡者通話多了,會容易沾染死亡之氣。很容易得各種稀奇古怪的命,她後天體弱……”妖非離伸手也捏了捏郁染染的臉頰:“你現在該知道是什麽原因了吧。”
“這些都是白俊彥告訴你的?”郁染染擡眸看着妖非離,嘟囔着嘴:“後天體弱那估計也是通靈通多了,不過爲什麽啊,她好好養着不就好了,日常生活中哪裏有那麽多需要通靈的事情?”
“因爲,想知道你哥哥的消息啊~”略偏了頭,妖非離嘴角帶笑看着遠方的岑鸠天一眼:“想知道他過的好不好,想知道他在哪裏,你哥行蹤詭秘,要知道他的行蹤和軌迹,大概付出的代價會更大。”
郁染染伸手抱住妖非離的腰肢,穩住自己的身子:“你的意思是,我嫂嫂之所以現在會這麽弱,就是因爲她太思念哥哥了,所以才用這逆天的手段和死者打交道,探知他的消息?”
“也不一定全都是死者,通靈世界的事情,隻有她更清楚,但是死物接觸多了,必然不是什麽好事。好在你哥及時回頭,不然白紫涵,遲早精血耗幹而死。”伸手摸了摸郁染染的發,妖非離的眼底一片寵溺,看着她嬌軟的身子膩在自己的懷裏,他眉眼帶笑:“其實我本來想看着你哥哥後悔莫及,痛苦一生的,失去白紫涵,他遲早有一天會後悔,這是一定的。”
郁染染順着妖非離的視線看了一眼岑鸠天:“當你的對手,遲早有一天會被你陰死的吧。這麽不顯山不露水的,就眼睜睜的看着白紫涵送死?”
“不然呢,掉進情穴中的人你還指望着她自己爬出來?俊彥都放棄掙紮了準備讓他妹妹開心就好了,本皇爲什麽多管閑事去插手男歡女愛的事情……如果岑鸠天不是你的哥哥,染兒,你要知道,本皇最後遲早會弄死他的。”
“就這麽想要絆倒魔宮?”
“不是絆倒,是毀滅。”
郁染染沉吟了片刻,抓住了妖非離的手:“那現在呢?”
“現在,看本皇的心情,也要看你,怎麽對本皇。”
“我對你不好嗎?兒子都給你生了,也嫁給你了,對你一心一意的,哪裏虧待你了,嗯?”邪氣的挑起妖非離的下颚,郁染染大有一副你敢說句不中聽的就要咬人的架勢。
“這不,女兒還沒有生不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