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本宮真的趕盡殺絕你現在活生生的難道是從墳墓裏爬出來的?還是你是在暗示本宮要将善妒這個罪名坐實,直接把你殺了讓人拖到落葬崗去埋了?”
顧幽冉聽見郁染染這麽說,面色一緊,心裏恨得牙癢癢的,卻拿郁染染沒有辦法,無奈之下,她隻能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看着妖非離。
可誰知,妖非離根本就沒有看她,自從郁染染出現以後,妖非離全部的心思都在一個女人身上。
發現對方根本就不看自己,顧幽冉掩藏妒忌的情緒,抽了抽鼻子,嬌滴滴的說道:“非離哥哥,王後娘娘的話讓幽染好生傷心,沒有哥哥庇護,幽冉有時候也覺得人生無望,但是一想到哥哥臨死前都舍不得我受委屈,還記挂着我,我就……”捂面輕泣。
郁染染美眸略過寒意,看着眼前這多白蓮花,莫名覺得有些刺眼。
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本來不該由她出面,因爲她不喜歡這些陰謀算計的東西,向來喜歡真槍實彈的用實力說話。
看着顧幽冉那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她勾唇,戳了戳身邊男人的肩膀:“你看看這美人雙眸垂淚的可憐模樣,還不快去哄哄。”
顧幽冉的臉型和郁染染有點相似,但是郁染染是更加精緻冷豔的瓜子臉,而顧幽冉的臉看上去就有點微胖,像是鵝蛋了。
所以,她沒有郁染染那鋒芒畢露的氣勢,卻有着大家閨秀的婉約溫柔。
妖非離被郁染染戳了一下肩膀,頓時間好像魂都被勾走了一樣,他從她的床榻離開還不久,聞着她身上的體香,他根本就沒有好好的接收并思考她的話,隻是含糊其辭的恩了一聲。
郁染染聽見這聲心不在焉的恩字,嘴邊的邪笑更甚,恩啊?他還給她恩?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妖非離根本就沒有話心思在聽,顧幽冉等着妖非離回應,卻見他隻是雙眸含情的看着郁染染,差點沒有咬碎一口銀牙。
“非離哥哥?”試探着叫喚了一聲,顧幽冉企圖引起妖非離的注意力。
妖非離回神,靜靜的打探了不遠處站着的女人,蹙眉:“你怎麽還沒有走?”
還沒有走?他竟然是想她走嘛,郁染染這個妖精,隻要她一來,非離哥哥就像是失了魂一樣,她到底會什麽妖法,怎麽能把人迷成這個樣子?
顧幽冉身體一僵:“非離哥哥你不是要和我……談……婚事嗎?”
“談婚事?”妖非離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顧幽冉:“恩,準備給你指婚,聽說祁家小王爺挺喜歡你的,你可有與他成就良緣的心思?”
腿一軟,顧幽冉不敢置信的看向妖非離,那祁家小王爺三十多歲了,卻一直沒有娶妻,傳說他定一門親事就死一個新娘,是個命硬克妻的。
她怎麽可能嫁給他?非離哥哥難道不知道她喜歡的是他麽?
她努力的放下女子的自尊和嬌羞,放下身段去讨好了他這麽久,就是先要入宮爲妃,可是他的意思竟然是把她許配給别人?
别人能夠給她榮華富貴和至高無上的權勢嗎?
“非離哥哥,祁家小王爺就是個克妻的,若是幽冉嫁給他,哪裏還有什麽活路,你這不是……不是把幽冉往死路上逼嗎?”眼角劃過一滴淚。
“克妻都是空穴來風而已,祁帥根本就沒有認真的許過一門親事,這說明他的眼界高,如果你真的能夠讓他傾心,這克妻一說,自然是不存在。”
“我和他根本不熟,我不嫁。”沒有多想,顧幽冉就拒絕了,她和祁帥根本就沒有見過面,所謂的心儀也不知道是哪處來的閑言碎語。
她喜歡作畫,經常回去逛畫店,隻不過她常去的畫店是祁家小王爺旗下的店鋪罷了,她又不是刻意的去接近他的,哪裏知道怎麽會流傳出這麽不靠譜的傳言。
她不想嫁給一個老男人,也别想嫁給除了妖非離外的任何男人。
“不嫁?”妖非離玩味的看了一眼顧幽冉:“嗯,你還小,可以再玩幾年。”
此話一出,顧幽冉頓時間臉色刷白,十六歲都錯過了及笄之日,還小嘛?
再過幾年,她就算再好,也成爲了老姑娘,到時候定然是無人問津,非離哥哥竟然讓她再玩幾年?
“非離哥哥,再過幾年,誰還願意娶我,我……”
郁染染看着顧幽冉那副急着拒絕婚事的樣子,忽然之間笑了:“你也知道過幾年沒有人願意娶你,那還不趁着自己年輕美貌,有人願意求娶的時候趕快把自己嫁出去?”
要你管,顧幽冉眼底閃過猙獰的神色,心底滿是恨意,看着郁染染恨不得将她撕碎:“我想嫁的人……隻有一個。”
“可是他不願意娶你啊,自薦枕席也被人拒絕,正常女子就算是在不知羞,也該收斂了吧。你真當這宮廷深處,容得你一個小小的顧家養女放肆?”
顧幽冉心裏覺得郁染染并沒有比她高貴多少,可是礙于她現在是皇後的身份,自己要是出言不遜就是藐視皇族威嚴,奈何,她又咽不下這口氣。
在郁染染這邊占不了任何的好處,顧幽冉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妖非離的身上,鼓足了膽子,她站直了身體,對着妖非離說道:“非離哥哥,我哥哥臨終前讓你照顧我的,你答應了,就應該好好照顧我。”
郁染染一嗤,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妖非離,沒有說話,但是那眼神,卻讓妖非離心底頓時間一虛,連忙解釋:“本皇沒有說過。”
顧幽冉不敢相信的看向妖非離,身子微顫:“怎麽可能,你明明說過的,非離哥哥……你怎麽可以不承認呢。”
“奧,這事可真亂呢。墨白,你去給本宮弄點吃的,我倒是要好好聽聽,這到底是怎麽一樁婚事。”郁染染說了一句話,一旁的墨白連忙将精緻的吃食擺了大半個書案,本來這些也是帝君爲了王後萬一造訪準備的,倒是沒有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
“王後,屬下給你沏一杯茶?”墨白知道郁染染平日裏飲茶不多,所以還是先問了一聲,不敢自作主張。
“來杯酒吧,不知道爲什麽,這心底莫名有些躁動。”
給自己剝了一顆花生,那剝殼的力道算不上多少溫柔,随意的把果殼丢在案上,郁染染将那花生放進嘴裏。
随着那咀嚼的動靜。
妖非離心底咯噔一下。
“屬下知道。”墨白颔首答應,順帶着同情的掃了一眼自家明顯表情開始不對勁的帝君,心底暗暗的想着:活該。
妖非離開口準備說什麽,郁染染微眯着的鳳眸閃過不悅:“叫你不要說話。”
妖非離莫名的跳動了一下,知道自己剛才玩火玩大了,現在有快要了的趨勢,乖乖的安分了。
“說吧,本宮聽着呢,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要是有一絲隐瞞,本宮讓你今日回不了顧府。”郁染染打量着顧幽冉,視線落在她涼薄的衣物上時停留了一會兒,穿的倒是聽清涼的嘛~
“你……你這是恐吓。”顧幽冉看着郁染染那森冷的眸子,忽然心底有些害怕,這是她第二次和郁染染見面,卻是第一次這樣面對面的交鋒。
忽然想起了百姓中流傳的,王後是淩源學院新生大賽的總冠首,靠着實力碾壓了西楚,南陽,寒冰三大帝國的所有參賽選手,爲妖國捧回了時隔數年的桂冠。
她忘記了,她竟然忘記了,這個女人可能還會武功。
臉色變幻了幾分,顧幽冉朝着後面退了一步,在郁染染傾略性的眸色威壓下,有些露怯。
“喲,這就怕了,這大眼睛裏的害怕和淚水留給誰看啊,本宮還能吃了你不成。好好說話,說清楚前因後果,本宮一定爲你做主。”看着顧幽冉,郁染染眼底沒有一絲暖意。
顧幽冉退後一步,定了下心神,看了一眼妖非離,頓時間有了幾分底氣,她一定是特别的,不然當初非離哥哥也不會安頓她,派人在魔域中給她安置一處房屋,對,一定是這樣。
“非離哥哥,我害怕……”顧幽冉杏眼中流動着委屈和信任,水靈靈的眸子盯着妖非離,似乎在期望着他能夠解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