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換做是你,你也不敢用。所以本君換了邊防将領不是理所應當的麽?”
“全換了?”岑鸠天挑眉,似乎有些躊蹴不定不敢相信。
妖非離搖頭:“全換會動妖國的國之根基,隻是把效忠于妖淩蕭和妖玖,冥頑不靈的部分徹底的清除了而已,其他的暫時用着,以後再說。”
要是全部駐兵将領都換了,那妖國不是亂了天?
他隻不過是把妖淩蕭和妖玖的人換下,把資曆更深或者更有才能的人換了上去。
如此,就算有部分人頗有微詞,也拿他沒有絲毫的辦法。
扔下一些小石頭,濺不起多大的水花,而且他對涼城郁府的滅府行爲曆曆在目,拿個不長眼睛的會在此時觸他的眉頭?
那兩人雖然不死,但是手腳他勢必要砍斷,就算不爲了國家社稷,也算是爲了染兒。
誰也不能奪他的女人,有權在手,人心難免會浮動。
妖玖是。
妖淩蕭,也一樣。
“你就不怕軍區中人對你有怨言?”岑鸠天沉下心來,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南歆韻本尊無論如何都不會娶的,隻要不娶她,其他的,你需要做什麽,我都配合。”
妖非離不甚在意的拿起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桂花酒,自從他家小女人喜歡上喝酒,尤其是對花酒情有獨鍾,他爲了配合她的喜好,也跟着她喝起了各地進貢的頂級的花釀酒。
給自己倒了一杯,妖非離又替岑鸠天滿上,笑道:“其他沒有什麽讓你做的,本皇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乖乖的娶南歆韻。”
乖乖的娶南歆韻?
他岑鸠天什麽時候乖過?
岑鸠天聽着妖非離明顯含着笑意的語調,心裏明白自己這是被惦記上了,怪不得常人言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着,這話真的是一點錯都沒有啊。
“你自己都隻娶染兒一個,還要我娶南歆韻?”
岑鸠天知道自家妹夫最喜歡看他的熱鬧,他要是真的着急了,但是讓他笑話了。
誰知妖非離隻是慵懶的聳了聳肩:“娶不娶随便你,反正南歆韻找不了本皇的麻煩,她要找,也是找你,或者……找白紫涵。”
靠……
岑鸠天翻白眼,那還不如找他呢。
要是找了紫涵,他這日子還有法過麽?
他喜歡上紫涵最初是因爲什麽?還不是因爲紫涵骨子裏的烈性和野性和他相當,深深的迷住了他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了嘛?
紫涵之所以放棄之前的那個男人也不過是因爲那個男人朝三暮四,後來據說迷上了别國的貴族女子所以準備坐享齊人之福。
涵兒性子烈,立刻揮淚斷情,隻不過那個渣男竟然還不甘心所以準備下藥讓她屈服。
他本來不想摻雜進别國的紛争和事端,但是爲了她,他打斷了那男人的一條腿,自此和西楚的豪門杠上了,若不是有上官魅從中調和,大概他就要血洗西楚世家大族了。
“哥哥你不是挺欣賞南陽長公主的麽?既然她如此有才,你要不就委屈委屈,收了吧,嗯?”
郁染染笑着奪過妖非離的酒杯,薄唇湊上,抿了一口他酒杯中的桂花酒,入喉清香潤澤,甘醇質樸,舌尖的味道極正,令人難忘,砸吧了一下嘴,酒味上湧,她感覺臉頰燙了起來。
回眸,就看見岑鸠天一臉憋屈的看着她,似乎有點不敢相信她竟然也說出了這種話來。
悠然淺笑,郁染染捏着酒杯,在手中把玩:“你最擅長不動聲色的弄死一個人,如果南歆韻娶進門你不喜歡,你可以不動聲色的處理了,日後,誰都知道除了紫涵嫂嫂命大可以制得住你的煞氣,其他女人沒有福澤被你克死了,也就沒有人敢給你送女人了?”
“誰說我最擅長不動聲色弄死一個人了?當初和老大說的那些話,隻是玩笑而已,你莫要當真。這輩子,除了紫涵,我誰都不要。”
郁染染淡淡一笑,那笑容如同雪花乍開,卻有寒風的淩冽:“要我說,你也是活該,誰讓你離開嫂嫂的時候不潔身自好,招惹了這麽多的桃花債,現在痛快了吧。”
“丫頭,哥哥還真沒有主動招惹過南歆韻,也不知道哪裏讓她看對眼了。有時候不是不去招惹就不會惹上桃花債,不信你看看你男人,他這幅死樣子,看上去像是會主動招惹女人的麽?不像吧,但是對他飛蛾撲火的女人這些年有少過嗎?”
“這幅死樣子?”妖非離垂眸看向岑鸠天,眼底幽深不見底,郁染染噎了一下,她最熟悉這個男人溫怒時候的模樣。
那聲音,會下意識的壓低幾個度。
纖細的手臂主動的挽上了妖非離的臂彎,語氣帶嬌的說道:“兒子好像想喝酒,你用筷子弄點酒珠,給他嘗嘗好麽?”
明顯的不想讓兩個人幹起來的樣子,妖非離看了一眼郁染染就知道她的意思,修長的手指在她挺直的脊梁上撫摸了會兒,卸去了不好的情緒,他颔首:“恩,都依你。”
哇塞。
岑鸠天後知後覺的想起剛才自己說過什麽,頗爲意外的看了一眼抱起妖無邪,開始給他喂酒喝的妖非離,滋滋稱奇,扯了扯郁染染的袖子,壓低聲音道:“這麽多年,沒有見過他聽别人的話,染兒,你到底給他喂了什麽藥?”
越看妖非離,岑鸠天越覺得自家妹妹厲害:“你們才認識多久,你就把他馴服的這麽聽話,你是怎麽做到的?”
馴服一詞一出,郁染染感覺太陽穴一痛,捏了一把岑鸠天的腰肢:“會不會說話,馴服那是對動物的。”
“隻是覺得好奇嘛。”找知道自家妹妹是妖非離的克星,他做夢都該笑醒啊。
“你男人以前坑過我不少魔宮的手下,不少人被他害的現在還躺在床上不能動呢,這麽狠的男人,你睡覺給哥哥小心點。要是發現他對你有任何不好的心思,記得提前告訴哥哥,知道沒?”
覺得好笑,郁染染夾了一筷子的食物到岑鸠天的碗裏:“吃你的飯喝你的酒,不會發生的事情就别瞎想。”
“對了,你躺在床上的屬下,真的很多?”
“當然多了,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麽跟他像是冤家似的,恨不得把他拖下高位才甘心。”岑鸠天看着逗着孩子,看似無害的妖非離,心底還是不太好受,看作對手恨不得整死的人忽然間變成了自己的妹夫,挨着疼到骨子裏的妹妹不能動他,他還真的很對不起對他盡職盡責的心腹們。
郁染染也覺得,既然現在自家哥哥和自家男人不再處于争鋒相對的場面,哥哥那裏受傷的人還是要好好的治療一下。
現在兩家合爲一家,一家人還是莫要傷了和氣。
“要不讓鸠淵大哥給他們治治?”
岑鸠天無語,狹長幽深的鳳眸微微上挑:“老大那鬼性子,千金問診都請不動他,要是我躺在那裏說不定他會來醫治,若是一般人,呵,他估計看着别人死的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他也是沒有辦法。
鸠淵的龜毛性格,自由散漫的厲害,他也不可能真的讓堂堂岑家家主來給魔影們治療傷勢。
禦醫,那就更加請不動了。
他隻能自己網羅天下醫學好手,給魔宮的屬下開藥。
其實傷勢不嚴重的很容易就能治好,最怕的就是傷勢嚴重幾乎生命垂危的人,沒有珍貴至極的藥物和醫術絕頂的神醫根本就治療不好。
“你到時候帶我去看看他們的傷勢,我讓非離派人去治療。”
岑鸠天愣了一下的功夫,郁染染就攀附着妖非離的肩膀,讨價還價去了。
談了不一會兒,郁染染不知道答應了妖非離什麽條件,岑鸠天看着自家妹妹紅着臉罵了一聲,而後眉眼帶嬌的轉過身來:“非離說他的人也被你害的不輕,讓你以後下手悠着點。”
“你剛才跟他說什麽了,他答應的那麽快?”岑鸠天狐疑的掃了一眼自家妹妹。
噗呲-——
“咳咳咳。”郁染染忽然臉頰紅透,嬌嗔的瞪了一眼一旁笑出聲來的妖非離:“你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