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想了下,其實是熟的,剛才聽錯了,以爲你說的是上官夙,哈,哈哈。”
“上官夙其實你也熟的不是麽,他和上官魅是死敵,兩個人争鋒相對多年,這裏面的小九九哥哥你豈會不知?”
郁染染擺明了不放過任何一絲詢問的機會,抓到她哥哥說漏的話茬子:“哥哥你最近幾年一年到頭都不怎麽在魔域,不會是找上官魅玩去了吧?”
岑鸠天幽深的眸晦暗不明,其實,西楚帝國的人他都挺熟的,當初爲了找染兒這丫頭。
天下九州他都去過。
而……上官魅和他的私交甚好,又是師兄弟,曾經有過~過命的交情,所以……西楚的民風民俗他都挺熟悉的。
魔宮的長老算是他的師傅,但是,當年他因爲天賦出衆,曾經拜西楚隐世家族的絕世高手爲師,西門雪,那才是他啓蒙的師傅。
“哥哥你眼神在閃躲。”
郁染染看着岑鸠天那明顯變幻了幾分的表情,低下眸子,仔細的觀察着他的表情:“每次我猜中真相的時候,你的微表情都很豐富啊。這次在想什麽,又在想怎麽瞞着我?”
“我敢嗎?”
“你現在說話的語氣,和非離都一樣了。”
岑鸠天一陣頭痛,實在不想和妖非離做對比,可是面對自家妹妹那殷勤的眸色,咽了一下喉:“沒有,這事你猜的的确是對的。我和上官魅很熟悉,因爲他是我的師弟。”
“等會兒,上官魅不是林寶貝和東方野的弟子麽?怎麽忽然又變成你師弟了。”
“人在江湖飄,師傅哪能少。”
“所以說,你……”
“魅和我認的師傅都不少。”
郁染染無語,認師傅這種東西以爲是大白菜麽,挑到一個好的就認一個走?
“不過,師傅多,但是感情深的師兄姐妹的,也就魅和我關系比較好。”
他其實,并不清楚師兄弟的情誼究竟是什麽。
上官魅之于他,隻不過是一個特例。
兩個人成爲好兄弟,也是因爲因緣巧合在魔獸森林一起曆險,在前有追兵後有仇敵的情況下,兩個人沒有辦法,所以結成聯盟一起對抗仇敵。
因此,他和上官魅并不是因爲師兄弟的情誼所以才變得那麽要好,而是因爲一同曆險,所以才成爲彼此可以用生命信任的朋友。
郁染染輕輕點頭一邊看着岑鸠天,一邊推開房門:“哥哥你女人緣那麽好,從小到大,難道就沒有關系好的師姐師妹?”
“關系好的不多,追着我的倒是不少。”
(ˉ▽ ̄~)切~~。
郁染染不知道怎麽說自家忽然自我感覺爆棚了的哥哥好。
“……你還是想想怎麽找到南歆韻吧,敢隻身一人來魔域的女人,應該沒有那麽簡單吧?”
特别是,郁染染蹙眉,不知道爲什麽,敏感的第六感告訴她,南歆韻不簡單。
岑鸠天颔首,想起南歆韻,他也不得不佩服那個女人,膽色驚人。
“南歆韻是西楚王的長女,特别受寵。受寵的原因倒不是因爲她的美貌,也不是因爲她武藝驚人,而是因爲她的經商頭腦。西楚位于南部邊陲,物産并不是那麽豐富,水果資源和水生資源很好,但是一切生活所需的蔬菜糧食卻沒有那麽充裕,而她的母後是番邦郡主,她自幼學習了部落的民族語言,所以和各種人打起交道來得心應手……通過各種渠道,她現在掌握着南陽的大半個商業的命脈。”
接下裏,就是一堆誇獎。
郁染染聚精會神的聽着,對南歆韻這個女人,她也不是那麽陌生。
這具身體,本來就在南方的魚米之鄉長大,對于靠南的國度,她也曾經到過邊疆邊際線考察,知道南陽長公主的才華。
“所以因爲她頭腦靈活,所以南陽王就放心放她出來追求一個男人?”
“你覺得她有那麽愛我嘛?”
“沒有麽?”
“就算有,也是摻雜了别的東西。或許,她對我,是勢在必得的占有欲作祟。”岑鸠天看的分明。
對于南歆韻這個女人,不談國籍,不談愛情,他是欣賞的。
因爲的确是個女中翹楚,顯少有貴族女子可以那般的驚才絕豔,敢愛敢恨。
隻是可惜,她并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占有欲有時候也是一種愛吧,說實話,非離的占有欲也特别強。哥哥你覺得他不愛我嗎?”
郁染染這個問題剛出來,原本在哄孩子的妖非離刷的一下擡起了頭,妖藍的眸瞬間落在了岑鸠天的身上,一副是不是這個男人又挑撥離間了的表情。
啞然失笑,郁染染無奈搖頭,這兩個男人,才是冤家吧。、
真是的。
“娘親~”軟綿的叫聲忽然從床榻傳來,郁染染頓時沒有了和岑鸠天聊天的情緒,加快腳步朝着自己寶寶走去。
“乖邪兒,睡醒了。”看着蜷縮着手指遮住自己眼睛的妖無邪,郁染染湊上前去碰了碰他的鼻尖:“寶貝還躲起來呀,嘻嘻,有沒有想娘親。”
“想。”放下下手,妖無邪嘟着粉嘟嘟的小嘴看着郁染染,看到她身後跟着的人,忽然開心的拍起小手:“系……舅酒。”
“恩,是舅舅。舅舅被人趕出家門了,所以來看看邪兒。”
“啊咦。”忽然嫌棄的挪開眼,妖無邪似乎懂了這句話的意思。
舅舅是因爲被人趕出來,所以才來看他的?
恩,好像系醬紫的,沒有錯。
妖非離看見自己兒子略微嫌棄岑鸠天的樣子,薄唇微勾:“好兒子。”
岑鸠天無語,就這樣的妹婿,很難做到和諧相處啊。
天色如同蟬翼一般的透明,雲霞輕的似乎要掉下來,高大的法國梧桐舒張着枝蔓,樹上新發的嫩芽剛露出頭,遠望仿佛一層綠色的煙,陽光明媚,這樣的天,在禦花園間的庭院擺上一桌酒席,特别的有韻味。
岑鸠天和妖非離難得和氣的喝酒。
郁染染看着安靜的窩在搖籃裏看天的妖無邪,自己端着桃花酒,小口小口的喝着。
“少喝點,小心醉了。”岑鸠天看着妹妹這幅貪杯的小模樣,忍不住出聲提醒了一句。
妖非離一聽,頓時反駁:“這桃花酒沒有多少度數,染兒喝了美容養顔,多喝爲妙。”
原本和平的氛圍,頓時間,硝煙彌漫。
郁染染不甚在意的品着自己的酒:“這度數真的不高,哥哥你放心吧,非離好不容易幫我培養出一些喝酒的愛好,這樣掐滅了苗頭,不好。”
她也難得覺得酒是個好東西,正在興頭上呢。
岑鸠天覺得心塞塞,自己的妹妹被别的男人追走了,成了别人的媳婦兒,這也就算了。
因爲妹妹遲早要嫁人。
但是,這麽一唱一和,讓他格外的心酸啊,有一種自己辛辛苦苦護着的寶貝忽然間胳臂肘往外拐了的感覺。
岑鸠天感覺心塞的東西,恰恰正是妖非離感到愉悅的地方。
男人有時候幼稚起來其實還蠻幼稚的,兩個人之間有一個維持平衡的紐帶,那就是郁染染。
可是在這個紐帶之外,兩個人就像是勢均力敵的對手在玩遊擊戰一般,在這個平衡紐帶之間遊離,似乎誰都想看對方的熱鬧。
“都是有婚約的人了,還總是管别人家媳婦兒的事情。”妖非離率先開炮,語氣冷冷的,乍一聽,有一種冷酒傾瀉的感覺。
“王上還是有媳婦兒的人呢,怎麽還管天下事?”
郁染染眯着眼睛掃了眼前兩個幼稚鬼,決定讓他們自己吵自己的去。
看着忽然低眸眼神從天空挪開,然後垂涎的看着她杯中美酒的兒子,郁染染笑了笑,伸手勾了勾妖無邪的鼻子:“想喝?”
做了一個品酒的小動作,妖無邪砸吧着嘴,亮晶晶的眸中帶着雀躍,小手揮舞着。
用實際行動表示自己想喝。
“哎呦喂小可愛,想喝就給麻麻唱首歌。”
妖無邪忽然癟嘴,唱歌?好像不會。
“如果不會,那就……”郁染染捏着玉色的瓷杯,看着那桃花美酒,提高杯子,在妖無邪可憐巴巴的眼神下一飲而盡。
“挪,沒有了。”
“唔~”貓吟般的吸了吸鼻子,妖無邪砸吧的嘴忽然抿緊,那憂郁的小眼神就跟他爹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