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哥說過,她不是從小在鳳栖長大,也是最近一年才收服神獸,血統的強大根本沒有和神獸保持一緻,若是傳承的時候承受不下來,殘廢或者死亡都有可能。
所以,她想了想,鳳栖那處傳承,不去也罷。
“哥哥來了。”妖非離看着低頭看着邪兒的郁染染,輕笑着抱着她起身:“邪兒我來照顧。”
“嗯。”
郁染染擡眸,看着推門而進卻沒有進入内室的自家哥哥,起身,朝着他走去。
“這個時間段不陪着嫂嫂,來宮裏做什麽?”
“婚前李家老祖宗不樂意我和你嫂嫂待在一起,這不,你前腳剛走,他後腳,就趕人了。”
婚前本來就不宜多見面,聽說是不吉利。
其實,護國将軍同意了這一樁婚事,他都已經喜出望外,别無所求。
隻願意耗費時光,與涵兒享受到老,彌補先前的遺憾。
聽見岑鸠天那憋屈而又無奈的語氣,郁染染笑彎了腰,朝着岑鸠淵招了招手,岑鸠天就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拉着郁染染的手腕往外走去:“邪兒睡着了嘛?本來想抱抱他的。”
餘光掃了一眼正安穩的吹着奶泡泡的妖無邪,岑鸠天的視線無比的柔和。
郁染染失笑:“這麽喜歡孩子,還是早些和嫂嫂生一個吧,天天惦記着我們家狂兒,就不怕嫂嫂嫉妒?”
“她嫉妒什麽~其實,她也喜歡孩子,隻不過她身子骨比較弱,最近幾年,我不會讓她有孕。”岑鸠天看着郁染染,思考了一會兒,慢悠悠的說道。眉宇之間滿是認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涵兒她的身體,是他一直惦記着的事情,當初她不願意調養,他雖然也一直關注,卻沒有理由去關心。
明知道她後來對他的感情有變化,但是那畢竟是流言蜚語,他不知道那是否代表着她的真心。
畢竟,當年她心底有人,傷他傷的不淺。
倒不是說她做過什麽傷害他的事情,隻是……她對别人的愛,就是刺在他心頭的刺。
越是關心,越是在意,到後面,成爲了他自己折磨自己的一個理由。
深愛的人不愛自己,他用了很久的時間,才逼迫自己不去聽不去想,斷絕關系,對于他來說,就是拿刀割自己的心,鮮血淋漓,卻也願意放她自由。
“别的我都不在乎,我隻在乎她一個人,隻要她一輩子都在我身邊,有沒有孩子,真的沒有關系。”
“寶寶你的孩子,就是哥哥的孩子。就算紫涵一輩子都不生育,她也是我放在心尖上唯一寵愛的女人。”
岑鸠天無所謂的笑着,又恢複了那一副浪蕩不羁的模樣,似乎有沒有孩子,真的是一件無關風月的事情。
在他心裏,沒有什麽比紫涵更重要的東西。
“這的确麻煩,但是,也不是沒有辦法根治,你當初不是和非離說可以讓紫涵嫂嫂變得活奔亂跳嗎?我相信哥哥你,可以讓她恢複當年的天賦的,也會讓嫂嫂恢複當年那健康的模樣。”
郁染染知道自家哥哥的意思,身子有舊疾的女子,若是生育孩子,一個不小心,很容易難産。
她哥哥連這一層都考慮到了,想來也真的在乎白紫涵在乎到了骨子裏了吧。
既然如此,她也該加倍關心她家嫂嫂才對。
所愛非人其實并不是女人的錯,及時回頭,便是海闊天空。
“去外面坐會兒吧,非離照顧狂兒,讓他們父子兩多相處一會兒。”感覺自己談論這事情的場合有些不對,郁染染朝着岑鸠天眨抛了個電眼,就往外走去。
“剛才收到消息,南歆韻知道我去護國将軍府求親,十分的氣憤,據說已經砸了驿站的門,如今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郁染染似笑非笑的看着岑鸠天,修長的指拉住他的袖子,調笑道:“你看看你自己,惹的桃花一大堆,這南歆韻才是第一個,你求婚的消息會陸續的傳出,到時候别說是南陽公主,所有心底愛慕你的女子聽聞你成親的消息這心裏都會不舒服。你可要派人保護好我家嫂嫂,她以前天賦高武功強,現在卻是體虛體弱,萬一有人心底不滿要對付她,她出了點好歹,最終心疼的還是你。”
“恩,當初大哥要我代替他履行婚約,岑家如今暗中調度權有一半在我這裏,我已經派了武功最好的一批暗影保護涵兒,不會讓她有事情的。”
滋滋滋——
瞧瞧這未雨綢缪的樣子,一點都看不出是以前那風流浪子的模樣。
郁染染其實也覺得奇怪,自家哥哥不願意承認這段舊情,是因爲當初被傷害的太深,還是他想要将自己愛慕的女人保護的滴水不漏。
如果她沒有記錯,當初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還聽見自家哥哥和鸠淵大哥在商量着要殺掉白家小姐的事情。
如果心中的深愛從來沒有變過,聽到鸠淵大哥說要讓他替自己娶白紫涵,她哥不應該興奮才對嘛?
爲什麽反而好像這樁婚事讓他十分爲難的樣子?
“哥哥,你到底喜歡紫涵嫂嫂哪一點,聽說你愛上她的時候,她心裏還有别人?”
這一句話,大概是引起了岑鸠天的傷心往事。
他深邃的眼底劃過幽光,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凝聚笑意的眼:“怎麽又好奇這事情了?”
郁染染眨巴着眼睛,往身後的搖椅靠去,沐浴着午間的陽光,她惬意的打了個哈切:“還不是因爲哥哥你從來都護着掩着,說的不清楚,作爲妹妹,我既不知道你們之間的故事,又不知道你爲什麽明明愛着人家卻一直不去關注她,要刻意做出疏離不愛慕的樣子,這樣,難道不累嗎?”
“你是人家的親哥哥,我希望你幸福,不希望你心底埋着太濃的心思。像是涼府的那樁事情,你和非離也不和我商量,自以爲對我好所以到事情解決了才告訴我。有時候,我也想爲你分擔,知道麽哥哥?”
揉了揉郁染染的頭,看着少女明媚冷豔的臉龐,岑鸠天眼前浮現了母親那張溫柔的臉:“寶寶,不想讓你分擔太多不好的情緒,那些事情,男人解決就好了。現在邪兒還小,你就好好的照顧他,煩心的事情交給哥哥和你男人,嗯?”
郁染染翻了個白眼。
和她哥或者非離,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果然是行不通的。
“問題是南歆韻的事情你搞得定麽?還有芙蓉,她愛慕你,你又不是眼睛不好難道看不出來?有時候女人的嫉妒心你們男人是絕對想不到的,不是什麽事情你們都能夠順利的解決的。
還有……白家的白靜雯,那女人心思蔫壞蔫壞的,聽說這幾年也沒有少欺負嫂嫂,雖然以嫂嫂的智商,也不一定會讓她給算計了去,但是受到的委屈肯定不會少。白家家主就是個寵妻滅妾毫無頭腦的,對于紫涵嫂嫂根本就沒有多少疼愛,她在白府過得日子一定也不怎麽樣,你心底記挂着的事情那麽多,有想過爲了她出頭麽?”
岑鸠天一愣,下意識的抿唇,他心中放在第一位的自然是涵兒的身體。
其他不相幹的人暫時還沒有到他面前晃悠,他也懶得髒了自己的手。
“還真沒有?笨死了你,還好意思喜歡人家,白家内裏的門道你調查過了嗎?白俊彥都知道爲了唯一的妹妹要和白家決裂了,你這喜歡人家姑娘的人倒是沉得住氣。”
“不是這樣的——”岑鸠天手指微縮,情緒有點失控:“我不敢調查她的消息。”
恩?
郁染染愣了幾秒,忽然心底浮現心酸的情緒。
竟然是不敢——
她如何也沒有想到,竟然是因爲不敢調查。
她這傻哥哥,到底是多在乎人家,才連調查個消息都不敢?
“白家,虧待她了?”眼底,猛地浮現一縷殺意。
岑鸠天心底忽然有些浮躁,他以爲,按照涵兒的脾氣,如果不願意,是沒有人能夠欺負的了她的。
卻沒有想到,她竟然連生活都過的這般艱辛?
“是虧待了,白俊彥和非離是多年好友,你也是知道的。前幾日他來找非離,說是……準備奪權。”
“這權,自然要奪,欺負過涵兒的人,本尊一個都不會放過。”
“呵,現在知道了,早幹嘛去了?”
岑鸠天委屈巴巴的看着郁染染:“調查你的消息去了。”
“霧草,你甩鍋倒是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