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幸運,她有,她希望她家哥哥也有。
她和非離,曾經錯過了這一份緣分,彼此不理解,如若不是這一份機緣巧合,大概這一份遺憾隻能殘留在紅塵之中,總有一天,會化爲無人知曉的曆史灰燼,消散在塵埃之中。
又再次選擇的機會,很幸運。
可是如果第二次還沒有把握住,那……
“我……知道了。”
“知道?”
她說爲什麽聽到岑家大哥的要求,他哥雖然有些不願意,但是也沒有表達出太大的反感,也是……如果真的厭惡,怕是他哥哥不會用自己的婚約做賭注。
原來,是真的心中有人。
“對了,非離,白俊彥是不是你的好兄弟。”
妖非離正在飲茶,聽見郁染染的問話,唇莫名被熱水燙了一下,表情不變,他淡定的放下杯子:“奧,是又怎麽樣,俊彥欣賞的是岑長老,和鸠天尊者可沒有半點關系。這麽多年,俊彥一直把岑長老當做自己未來的妹婿,這忽然變了人,就算是白家小姐不覺得委屈,俊彥估計也咽不下這口氣吧。”
手指在那泛着熱氣的瓷杯邊緣遊離着,素色淡雅的杯紋缭繞在男人修長如玉的指尖,格外的好看。
妖非離低眸,不甚在意的勾唇:“而且,這婚約,他們想換就換麽?”
“不能想換就換麽?這是他們的家事。”
“如果是尋常百姓家自然是家事,但是他們不一樣,貴族的婚約是通過禮部的,這中場換人,你真當能夠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這樣啊。”郁染染聳了聳肩:“沒事,誰在乎别人怎麽想。”
“……”妖非離手悄然的從杯盞邊上離開,坐在位置上靜靜的看着郁染染。
郁染染摸了摸翹鼻:“怎麽了,爲什麽這麽看着我?”
“哼,看你的心還能偏到哪裏去。”傲嬌的看了看郁染染,再不耐的瞥了一眼岑鸠天:“你當你現在想娶,白家小姐就願意嫁給你?晾了人家那麽些年,就算是有情,也被磨光了。”
岑鸠天眸色微暗,忽然整個人的心情都變差了。
看見岑鸠天不開心了,妖非離的臉上浮現了笑容,得意的情緒沒有持續太久,當看見身旁的小女人蹙眉看他的時候,他默默的收斂了笑容。
“我哥沒有媳婦兒你很開心。”
“……”是很開心。
“你覺得,晾了這麽些年就不該喜歡了是吧,那以後我發小脾氣晾着你,你也就屁颠屁颠的轉身就走了?”
眉間一疼,妖非離的笑容僵住,手指收緊:“染兒,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本皇很意幫助你哥完成婚事。”不情不願的,妖非離還是忍不住先安撫某個孕期的小女人,惹不起啊。
不懷孕惹不起,懷了芸,更加惹不起。
懷孕了的女人,是王後,是太後啊,金貴着呢。
妖非離的效率很高,雖然說心裏不情不願,但是他處理事情來向來是高效率。
直接派人去進行婚事交換,做事的時候心情越發的憂郁。
“王上,屬下看你最近幾日臉色不對,是遇見什麽煩心的事情了麽?”青陽上前一步,看着臉色有些沉郁的妖非離,忍不住出聲詢問道。
“嗯,看見岑鸠天就煩心。”
青陽本來還一副很意替王上解決問題的模樣,一聽見這事和至尊長老有關,還沒有說出口的話頓時間收了回去。
王宮中他惹不起的大人物很少。
可是岑鸠天,着實是其中最刺頭的一個,惹了他一個,就相當于惹了大半個魔宮。
王後也是厲害,挑的靠山讓王上郁悶到不行。
“既然王上您看見岑尊者煩心,那爲什麽還要爲他指婚?奧……”青陽恍然大悟,清冷的眸中略過深意,一副窺破天機的模樣:“屬下知道了,一定是王上您厭惡岑尊者,所以才把白家小姐許給他,想要讓岑尊者心裏添堵是不是?”
“王上您實在是太聖明了,聯合了岑家大少直接把岑尊者坑了,這一招,狠啊。”
“你給本皇閉嘴。”
妖非離聽見青陽說的話,火氣刷的一下子就上來了。
見鬼的讓岑鸠天心裏添堵,明明是的開花的人是岑鸠天,他還助了他一臂之力。
真是不爽啊。
“啊,屬下說錯話了?屬下該死,請王上贖罪。”青陽瞬間察覺自己說錯話了,猛然低頭,不敢再說話。
“王後呢?”
“芙蓉和玫瑰伺候王後進入魔塔了。”
“是今天?”手中的奏折啪塔一下就掉在了案上,妖非離猛地站了起來:“爲什麽沒有人告訴本皇?”
“王後說您爲了岑尊者的事情煩心,讓屬下們不要吵您,讓您好好休息,她去去就回,很快的。”
“混賬東西,魔塔開了以後試煉的時間是随意的,去去就回?她忽悠你們的你也相信。”
臉上忽然一濕,青陽順手接過妖非離暴怒扔過來的東西,低眸一看,一手墨黑。
王上竟然把自己最愛的犀牛墨筆都給甩開了。
糟糕。
“王上,說不定王後動作慢,現在還在魔塔外?您現在趕過去,說不定能見着。”
妖非離冷哼,瞬間套好外套,華麗的衣袍上身,他就往外走去:“她若是有心跟你這麽說,就沒有讓本王見到她的打算。以後再敢瞞着本王,你這顆頭顱,本王就砍下來當球踢、”
“是是是,屬下知罪。”
“走,找岑鸠天去。”
“找岑尊者?”青陽的步子一頓,笑的比哭還難看:“王,王上,您……準備做什麽?”
“叫你去就去,問什麽問。”
“王後吩咐,若是王上要出門,一定要詢問去向。若是去找岑尊者,讓屬下一定要跟着。”
“什麽?”妖非離妖藍的眸忽明忽暗:“真的是護的一手好短,氣死本王了。”
“王,王上,王後都這麽說了,您看……”
“看什麽看,她越是要護着,我越是要去找岑鸠天算賬。”
妖非離離開的速度太快,青陽隻是慢了幾秒鍾,就瞬間拉出了一大段的距離。
“尊者,王上來了,您快去避避風頭。”
正在閉眼假寐的岑鸠天靠在門外的石凳子上,嗮着冬日的暖陽,手中拿着一隻寒梅,神态慵懶而肆意,似乎并沒有将屬下的話放在心上:“來就來吧,他也就這點耐心,染兒不在,他就耐不住了。”
醋壇子,小心眼、
岑鸠天居住的地方,很隐蔽,也很清雅,背靠一座山峰,有雅居幾室,朝陽洞開。
妖非離走到的時候,岑鸠天笑米米的朝着他招了招手。
“妹婿,染兒剛走,你就找我寒暄來了,真不愧是我岑鸠天妹妹的男人啊。”
窩裏鬥。
嗯,有意思。
略帶暗嘲的話瞬時間讓妖非離安靜了下來,他手指一頓,想明來意,他何時變得如此沖動,如此易怒了?
看見妖非離安靜下來,岑鸠天反倒不适應了,接過屬下遞過來的茶杯,悠閑的抿了一口茶,細細的品味着香氣:“染兒進了魔塔,那裏面危機四伏,你不去魔塔外等候着她,反倒來這裏找我,說不過去了吧?”
“過來問你一件事情,很重要。”
岑鸠天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品了一口茶,才擡眸看妖非離:“什麽事?”
“斐凝香失蹤,是不是你的手筆?”
“是本尊做的又如何?本尊不在的時候,她對染兒設計讓她受傷,事後又多番挑釁,如此女子,本尊又豈能容忍她活在世上?”看了看妖非離,岑鸠天又道:“難不成因爲她是斐家,你母系家族的女子你就舍不得下手了?妖非離,你可不要告訴我是因爲這原因,如果是的話,你還真不配做我妹婿,不爲我妹出頭也就算了,看她受委屈,你就忍心?”
“本王隻是過來提醒你,做事要做的幹淨,不要留下疑點最後讓别人懷疑染兒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