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相信他的實力?”
“你不相信麽?”
妖淩蕭沉默,他自然是相信的,他這輩子,就栽在那麽一個男人身上過,他能不信?
“你看,你也相信的。”
“當初着了他的道,那不一樣……外面有些涼,就算你不願意讓我進門,你也先進去吧,小心别着涼了。”說話的瞬間,妖淩蕭低眸掃了一眼郁染染的肚子,卷翹的睫微微顫動着,眼底晦澀一片,不知道在想什麽。
“嗯,那你也早些回去。”
合上門,妖淩蕭果然沒有跟來,郁染染剛走到書房,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
“染丫頭,在麽?”
院子呈現四合狀态,南北皆有門窗,郁染染看着另外一個門有了動靜,仔細的聽了一下,發現是容兮的聲音,手指微動,銀光一閃,那門便打開了。
容兮慢慢的走進了門,回身,合上。
而後朝着郁染走去。
“聽岑鸠淵說妖淩蕭一夜都沒有離開,我放心不下,過來看看你。”
“他剛走呢。”郁染染一手托腮,一手玩轉着手中的毛筆,感到奇怪,明明昨天她入睡的時候,她哥和芙蓉都在,怎麽一覺睡醒就都不見了?芙蓉向來不會離開她太久的時間,這次她早上起來她都不在,有些詭異。
“你和他聊天了?”
“嗯。”
“他沒怎麽着你吧?妖皇給你安排的暗中保護你的人呢?”
“當然是在暗處。”
郁染染美眸含情,如同一汪深水,泛起層層波光。
她嫌他們太大驚小怪,所以吩咐過除非她打手勢,不然他們不許擅自出現,他們不敢不聽,所以就連她和妖淩蕭交談,他們緊張的呼吸都亂了,卻還是不敢現行。
“萬一妖淩蕭起點小心思,你叫人都來不急。有時候真的不懂你這丫頭,到底哪裏來的信心,怎麽永遠都這麽沉穩呢。”
“不是永遠,面對我男人的時候,我就沉穩不了。”
“你說妖非離?”
“嗯。”
“他人呢?”容兮一把拉開一張梨花木椅,坐到郁染染對面,很慎重的看着她:“你說你都六個多月了,什麽垃圾事情也該處理好了吧。怎麽還不過來?”
“他不在他派遣過來的屬下都折騰的我心煩,如果他真的過來了,那還得了。”
每天穿的衣服,用的夥食,吃的瓜果生鮮,野味閑嘴,他都管到了底。
她稍微有一天遲點睡,過幾天,芙蓉玫瑰就守在一旁,從吃完晚膳開始就催她早些睡覺,說是要把前幾天沒有休息夠的都補回來。
她稍微翻了幾本書,明目的湯藥瓜果第二天就會翻倍。
雖然不在她的身邊,但是她總是感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男人的掌握之中,不然,他的信怎麽可能每天雷打不動的到了呢?
雖然很久以前開始,她就沒有看了。
那個小氣的男人大概也是氣到了,所以也不寫信了,直接畫圖,簡潔明了,每天讓玫瑰去收信,然後攤開挂在最顯眼的地方。
第二天再換新的。
一幅圖,總能把他的心思都表達的淋漓盡緻,那龍飛鳳舞的筆畫大概可以看出男人寫信時候用的力道。
定然,不輕。
“話是這麽說,但是你就一點都不想他?”
“當然想,但是我知道他現在的處境稍微有些糟糕。早些時候不去催他,是想給他時間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不過師傅你放心,我已經跟芙蓉和玫瑰放過狠話了,他估計聽到話,會迅速的處理好事情過來。”
容兮挑眉:“你哪裏來的信心,你說讓他過來他就會過來?而且還是如此隐晦的提示,天下男人一個樣,要是信的住,母豬會上樹。”
“……”郁染染感覺門的方向一閃而過一個人影,視線飄移了過去。
那身形,怎麽感覺有點像是岑長老?
“你要是想要他過來,不如自己寫一封信過去催催,當初我就不看好你們,現在也是。”
“若是真的不看好,師傅你爲什麽在我面前經常提到他?”
容兮那叫一個怒啊:“那不是因爲你這上好的明珠被他誤打誤撞的給蹭了麽,不僅蹭了,還有了小明珠,這不是将錯就錯了麽?”
郁染染笑着放下手中的毛筆,修長柔美的手在桌面打着圈圈:“知道師傅你心疼我,但是我和非離,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就隻能這樣了。”
“就沒有一點點回旋的餘地?”
“隻要他永不負我,我這輩子認定了他。”
“永不負你?”容兮喃喃自語,心中某個角落忽然被撞擊了一些,堅硬的心肺忽然柔軟了一下。
“師傅你總是這麽關心我的事情,對我的感情問題看的透徹,那麽你自己的呢?身在局中,你看透了幾分?”
郁染染妖娆的風眸中氤氲着一層淺淡的光輝,靜靜的看着容兮,她等着她的回答。
岑鸠淵都打算和白紫涵解除婚約了。
不僅如此,還要算計她哥。
這份用心,雖然不算太道德,但是對于岑鸠淵這個人來說,最起碼可以證明他對師父的用心,不算輕。
“師父你就不打算試試?這三個多月,你們的感情進展到哪一個地步了,可曾有突破?”
“除了牽個小手,就沒有了。”
“……沒想到師父你出生于寒冰皇族,竟然還保守的可以。”
“那是因爲岑鸠淵進攻太猛,吓到了我。”
當看到容兮那美豔的臉龐上浮現的一層無奈,郁染染忍不住戲谑的笑了:“老司機竟然也會有害怕的時候,看來岑長老挺悶騷的。”
“霧草,你這個詞形容他,真的準确急了,他麽的岑鸠淵就是悶騷”
凳子往前拉了幾步,忽然想到了什麽,唇角微勾,眉峰帶翹,容兮似笑非笑的看着郁染染:“你說,如果我想讓岑鸠淵做本王的男妃,他會不會願意?”
腦子中的弦忽然緊了幾分,郁染染心中一陣稀裏嘩啦的重物落地感。
好樣的她的師傅,真是感想極了。
讓岑鸠淵做男妃?
男妃?
“師傅你認真的麽?”
“那還有作假不成?”容兮的手忽然搭在了郁染染的肩膀上,轉過她的身體,她笑的有些邪魅:“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就算是要試試,我也不能失去主動地位。”
“師傅你确定你以後要回寒冰?你當初不是說……怕帝王猜忌?”
“再猜忌本王也是個王爺,可是要是跟了岑鸠淵,我去,最多不過是個忙碌的要死的主母。”
“岑家的主母,會忙碌的要死?”
“你知道岑家背地裏是做什麽的嗎?”
“做什麽?”
“我如果說是殺人越貨的買賣你相信麽?”
“不信。”郁染染蹙眉,最起碼她相信,她哥和鸠薇,不是殺人越貨的家族教育出來的。
看見郁染染不相信,容兮輕笑:“不信是對的,因爲我就是逗逗你。”
郁染染:“……”
“哈哈哈哈哈,剛才心裏是不是糾結了一下下?”
“……”
“生氣啦?”
“……”
“我去,這就生氣了?染染?寶貝疙瘩?”
“……”
“霧草,你倒是理理我呀?”容兮看見郁染染睫毛都沒有擡一分,清冷的眸,毫無波瀾的瞳,瞬間明白自己玩大了。
郁染染直接轉過身,慢慢的撫摸自己的肚子,消氣。
“難不成這孕婦還真的逗不得了?”容兮喃喃自語,看看郁染染,又想到自己這顆不安分唯恐天下不亂的心。
以前和染丫頭開玩笑的時候,她就算是不配合,也沒有翻臉不認人啊。
霧草,難不成她這次玩的太大了?陰溝裏翻船?
“生氣歸生氣,不要氣太久,孕婦氣結難舒,生出孩子以後,孩子會像小老頭。”
“……”郁染染挑眉,奧,越說越過分了。
“玫瑰,把我師傅請出去吧,不要太客氣,她需要冷靜冷靜……她最近被别的男人寵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