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的餘光掃了一眼一旁的岑鸠淵,郁染染隐晦的意思表達的很明顯……
“不會是什麽?我告訴你,不要亂想,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那我猜猜看可以麽?”
容兮沒有去看岑鸠淵的眼神,略帶警告的看了郁染染一眼:“噓,不許猜。”
“好,那就不猜。”這幅模樣,可不就是做賊心虛麽?
她家師傅的小心思她還是了解的,既然她不想要戳破這層窗紙,她就當做不知道就好。
反正感情的事情,誰也幫不了誰。
郁染染慵懶的翻了個身,岑鸠天坐在一旁,很是體貼的挪動她的靠枕,一副任勞任怨的樣子。
容兮莫名的覺得有些奇怪,看看岑鸠天,又看看郁染染,眉宇之間寫滿了不理解。
郁染染輕笑:“師傅你說和我好好的說幾句話的,你想說什麽?”
“這……”容兮壓下了心頭的事情,她家乖徒兒都難受的躺着了,她哪裏還能說什麽煩心事讓她憂心?
“三日後是新生大賽,你如今挺着肚子,真的能夠參賽麽?”
“不參賽連進入魔塔的資格都沒有,我已經走到這個地步,如何能夠退縮?孩子從來不是我的阻力,師傅你放心。”
“可是……”
郁染染靠着一個軟枕,手中抱着一個棉質的枕頭,笑意盈盈的看着容兮:“師傅,我的能力,你應該心裏有數。”
“我心裏是有數,可是你已經六個月多月了,劇烈的動作不能有。參賽者選到的項目完全是随機的,你若是抽到試還好,如果抽到武試,對手又是男人,你該如何是好?”
“男人怎麽了?男人也不見得一定就是我的對手,我已經修煉到靈術五段,淩源新生裏面,能夠超過我的,估計也不是太多吧。”
容兮挑眉,五段?
“那還真是不多,不過萬一運氣往上湊,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你這丫頭運氣好,今年幾個國家的淩源分院都是來魔域參比賽,你不用舟車勞頓的趕去别的國家……”
“恩,所以連上天都庇佑我,這比試我更加不能錯過了。”
不但不能,而且還要拿到所有她想要拿到的東西,包括白鹿所說的寶物。
岑鸠天微微颔首:“比試都快開始了,妖非離也沒有來看你一眼,這男人,是不是也該從你的追求者中剔除了?”
郁染染一愣,看着岑鸠天那認真的神情,臉色止不住變了變。
别人說勸和不勸分,但是她哥,從始至終都很專一,執着的勸分。
“我的追求者本來就不多,再剔除就沒有了。”
“數量不重要,重要的是質量。質量不行,還是早抛棄早做打算爲妙,你說呢?”
她說?她能說什麽?
她哥這麽陰森森的看着她,她難道要說數量也很重要?
容兮看了看郁染染和岑鸠天,手肘輕輕的撞擊了一下岑鸠淵的胸膛,壓低聲音問道:“什麽情況?”
聞着女子身上的體香味,岑鸠淵的眸色幽暗了幾分,喉嚨莫名的幹咳:“嗯?什麽?”
“這個男人,是誰啊?難得有能夠制得住染丫頭的人,我當初插手她的感情問題,她都不聽,這個男人的話……貌似還挺有用的嘛。”容兮莫名的有些吃味,她養的乖徒弟,竟然跟别人比較親厚?
“你讓我算計的對象,你說他是誰?”岑鸠淵似笑非笑的看着容兮,覺得她吃味的樣子特别可愛。、
如果未來能夠讓她吃味的人變成自己,那他估計會更開心。
“……”忽然感覺右手有些痛,容兮感覺心底一虛,聲音都沒有了底氣:“什麽?就是你那冤大頭弟弟?”
“可不就是他麽?兮兒,爲了你我連弟弟都算計了,你是不是該接受我了?”
“你算計了并不代表他會同意啊,他用意了事情也不一定會按照預計的方向發展啊,八字還沒一撇呢,你着急什麽?”
容兮瞪了一眼岑鸠淵,順勢拍開他不知何時摟在了她腰間的手:“有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
岑鸠淵勾唇,邪氣的眸中泛着暖色,聞着她沁人心脾的體香,他還能坐懷不亂?
這不可能。
色即是空的,那是和尚。
他是正常的男人,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有親近的,這又怎麽樣?
岑鸠天看着郁染染玉臂抱着枕頭,神态自然的看着他,但是就是不說話也不表态,瞬時間就無奈了。
“寶貝兒,你喜歡什麽樣的男人哥哥都可以給你物色,妖非離我們不要了可以麽?”
“他挺好的,爲什麽不要?”
“你孕期還可以在你身邊消失幾個月的男人,哪裏好了?”
郁染染眼眸一閃,嘟着嘴看着岑鸠天,她要留也是可以把非離留在身邊的,但是她的男人,自然要強大才行。
現在内憂外患,他剛上位,她自己可以顧全自己,沒必要成爲他的累贅。
“說不出他哪裏好了是吧?反正你們現在也沒有成婚,雖然有孩子,但是我們也不是養不起。趁着你對妖非離的感情沒有那麽深,咱們趕緊放手。”岑鸠天看着目光遊離,顯然有些走神的郁染染,無奈的扣住她的手腕:“寶貝兒,你在聽麽?”
“恩?我在聽啊,你說就是了。”
岑鸠天忽然壓低身子,靠近郁染染,在她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輕輕的說道:“而且,我們以後肯定是要回鳳栖的,你不可能留在這裏做妖國的王後。寶貝兒,隻要你想,你可以在鳳栖左擁右抱,也可以專情一人,既然選擇那麽多,爲何不換條路走走?妖非離那條死路,我們不走了好麽?”
“不好。”
郁染染凝眸看向岑鸠天,輕柔的墨發鋪散在肩旁,她挑起幾縷放在手裏把玩着:“喜歡上一個人不容易,見異思遷不是什麽好習慣。哥哥你自己是這性格,可不能感染我。”
“誰說小爺見異思遷了?”岑鸠天挑眉,他哪裏像是見異思遷的人了?
“你那麽花心,見一個愛一個,大家都說你見異思遷。”
“百姓胡言亂語你也相信?”
“畢竟空穴不來風。”
郁染染無聊,低眸看着自己柔滑的墨發,想着要不要剪短一些,這大冬天的,頭發太長,洗起來不太方便。
岑鸠天有反駁的沖動,但是想了想,也沒有多說什麽。
“恩,你說的都對。”
岑鸠天的承認讓郁染染忍俊不禁。
爲什麽她哥委屈的語調,讓她感覺自己有些像暴君。
屈打成招?
“不過哥哥,那白家小姐,到底是什麽情況?你不願多聊,是因爲她比較特殊麽?”
“沒有人可以特殊的過你,其他人再特殊,都比不上我們家美麗可人的妹妹。”
岑鸠天轉移起話題來,根本就不帶猶豫的,幾乎郁染染的話題抛出來的瞬間,他就接了話茬。
隻不過,并沒有正面回答問題。、
“那除了我呢?”
“除了你?除了你,估計就是你以後的女兒了吧。”
郁染染看着男人思考了半天,最後說出了這樣一個答案,頗爲無語。
“你别轉移話題。”
“沒有轉移話題,我很認真的在回答你的問題。這個答案不滿意是麽?那寶貝兒你想聽什麽答案,哥哥都依你。
“我想聽你說……你喜歡的女子的名字。”
岑鸠天的眸色微微變幻了幾分,伸手捏了捏郁染染的臉頰,璀璨的眸中帶着一絲寵溺和幾分無奈:“暫時還沒有那麽喜歡的。”
“既然沒有那麽喜歡的人,那現在是不是也沒有什麽在意的。所以……岑長老說的讓你代替他履行婚約,你也會同意?”
視線從頭發上移開,郁染染這次不得不認真起來。
她哥也太随意了,婚姻大事,也好随便答應?
“同不同意,要看哥哥的心情。”
岑鸠天說這話沒有刻意的壓着自己的語調,所以身後不遠處的岑鸠淵也聽見了他的話。
“條件你自己開,隻要做的到,都可以。”岑鸠淵手指搭在門欄上,眸光從容兮身上移開,看向岑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