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問鸠天。”
留下幾瓶藥劑和藥方,岑鸠淵便離開了。
留下郁染染和岑鸠天大眼瞪大眼。
岑鸠天眼神有些閃躲,郁染染卻一直盯着他看。
靠在窗邊的男人,表情晦澀,俊美無瑕的臉龐處處透露着邪魅的色彩。修長的腿随意的交疊着,一個随意的動作都讓人覺得邪魅的讓人心顫。
隻不過此時,郁染染卻眼看着自己哥哥一步一步的遠離她。
“不就是多問了幾句關于白家小姐的事情麽?哥哥你至于這麽一退數步遠麽?”
“這些事情有什麽好問的,寶貝你有時間不如給我外甥取個好聽的名字。要不……哥哥幫你想想吧,反正妖非離也不在。”岑鸠天微擡的眸一眼望不見底,裏面幽光閃閃,讓人看不清楚情緒。
清幽的聲音帶着笑意,郁染染眸中泛着揶揄的光:“孩子的名字,我自己再好好想想,要陪伴他一輩子的名字,馬虎不得。”
而且,就算非離不在,她也想和他一起商量。
兩個人的孩子,名字自然要包括父母最美好的期許。
“對,千萬好好想想,不能姓妖,這個姓氏實在是太難聽了。”岑鸠天果斷的很排斥妖這個姓氏。
放在千年前,不過是個異域番邦,一群異瞳種族,竟然也敢聯合以下犯上?
還是祖先仁慈,聯系他們備受位于邊界苦寒之地,将他們的族群納入保護範圍之内,可誰知,這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
來勢洶洶,最後竟然自稱爲帝。
“哥,我們原來的姓氏是什麽?”眸光微閃,郁染染看向岑鸠天。
“當然是鳳了,我們鳳栖帝國的國姓,那是高高在上的鳳凰帝尊,豈是那些妖魔鬼怪能夠比的?”
奧……
郁染染恍然大悟。
她終于明白了,其實哥哥對非離看不順眼,有一部分的原因,可能是因爲滅國之恨。
就算這具身體是她的前世,但是她離國之時還太小,沒有記憶。
比不上她哥,内心有國破山河在的複仇感。
微微的歎了一口氣,郁染染淡淡的說道:“那我叫什麽?”
岑鸠天眸色陰暗,情緒忽然席卷而來,沒有回答郁染染的話,他壓低聲音道:“不管過去叫什麽,都已經過去了。染兒,現在你就叫做鳳染。”
“有些事情能夠過去,但是有些事情……過不去。”
郁染染挑眉,比如說,父親母親的慘死,她哥不說,她不可能不查。
有些事情一直記在心中,一樁一樁的,都會抽絲剝繭的去解決。
“别擔心,這些事情放着,哥哥會解決。老大給你開的方子,我先看看,如果确定無礙,我就派人去熬,你躺在床上乖乖的,不要走動。”
郁染染聳肩,掃了一眼四周低調暗色系的房間,不僅是環境,連被子都是淺灰色系列的。
岑鸠淵的客房,她怎麽可能還能躺在床上乖乖的不要走動?
她睡别人的地方,特别是男人的房間,有點睡不着。
戒備心會特别強,不知道爲什麽。
迫切的想走,眸光遊離了片刻,看見被放在桌案上的一堆物品,她眼睛一亮:
“不是還有那瓶瓶罐罐的東西麽?岑長老的煉制技術高超,他留下來的藥,說不定喝幾口就好了。”
“沒那麽簡單,老大的東西,可不是凡人能夠享受的起的。”
砰——
大門忽然被一腳踹開。
外面傳來了輕微的喧鬧聲,郁染染擡眸,卷翹的睫眨了眨。
“染丫頭,我來看你了……靠,岑鸠淵你給我放開,你他媽拉着我做什麽?”
容兮剛往裏面邁了一步,就被外面的岑鸠淵拖住了手腕。
“兮兒,她受了風寒,你讓她好好休息。”
岑鸠淵感覺太陽穴忽然有些疼,漆黑的眸光落在女子略帶焦急的臉蛋下,不甚開心的挑了挑眉。
他還是不太喜歡她的注意力被别的東西分散。
好不容易哄的她不在生氣,可是沒有想到她不生氣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過來看郁染染。
他身邊的人是都瘋了麽?
一個鸠薇看郁染染跟看偶像似的崇拜關心愛護。
一個鸠天寵着疼着護着,生怕郁染染哪個地方出點小毛病。
就連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都能爲了郁染染立刻翻臉不理他。
而且,他擁護的王者,還是郁染染的枕邊人。
如此一來,他覺得自己身邊的人都以郁染染爲中心環繞着,衆星拱月的感覺簡直不要更強烈。
“我說幾句話就讓她休息,我好久沒有看見她了,今天我必須和她好好說幾句話。你快放開我,聽見沒有。”容兮扯了扯岑鸠淵生硬的手臂,扯了幾下沒有成功,她頓時怒了。
“放開聽見沒有,不放開你别想再碰我一下我告訴你。”
岑鸠淵抿唇深思,看了容兮好半響,才不甘不願的松開了手:“不能太久。”
郁染染聽見熟悉的聲音,頓時眼含笑意,厲害了她的師傅。
竟然真的拿下了如此難搞的岑鸠淵、
“可憐了我的染丫頭,這小臉怎麽又消瘦了一圈,快給我摸摸。”
郁染染嘴角微微一僵,她感覺自己還圓潤了一些,她家師傅哪裏看出她消瘦了一圈了?
“滋滋滋。”劃過女子柔軟細膩,雪白如玉石般滑潤的肌膚,容兮愛不釋手,明媚的眸子越發的亮了,靠,年輕就是好啊。
看着容兮左摸右摸的,郁染染臉都沉了幾分,無奈的看向岑鸠淵:“岑長老,把我師傅拉走。”
“你敢!”容兮瞪了岑鸠淵一眼,才轉眸笑米米的看向郁染染:“哎呦,别這樣嘛,師傅我也是關心你嘛,哪裏不舒服?孩子又鬧騰了?還是腿腳不舒服?生孩子就是這樣麻煩,早說你應該和我一樣,終身不婚不育的,你就不聽……”
容兮和郁染染說起話來,那話茬子一個接着一個,沒有絲毫停歇下來的意思。
郁染染看了看眉飛色舞的自家師傅,再看看表情幾乎陷入了僵硬的岑鸠淵,忍笑忍的厲害,扣住容兮的手腕,她拉着她坐下身來:“是被孩子鬧騰的,不過沒有關系,再過幾個月,就解放了。”
“哪裏有那麽容易,孩子出生還要養,多麻煩。”容兮蹙眉,美眸中含着害怕。
她可不想步入染兒的後塵。
孩子,還是不要了。
“師傅你的意思是……不要孩子了?”
“那當然。”容兮回答的飛快,說完卻有點心虛,莫名的感覺背後有點陰冷的視線盯着她看。
嬌軀一震,邪門。
這房間竟然還有怪風。
噗呲。、
岑鸠淵哀怨中帶着不滿的眸落在容兮的身上,郁染染看好戲一般的借過岑鸠天遞過來的暖茶,捧在手心,暖手。
“可是不生孩子,師傅你這麽好的基因遺傳給誰啊,是吧?”
“沒事,大不了收養一個。”
“哦?是麽?”略帶深意的掃了一眼岑鸠淵,郁染染躺在床榻的軟枕上,慵懶輕笑道:“收養的可沒有親生的有趣,而且,容易養了小白眼狼。”
“我看你才是小白眼狼呢,臭丫頭,誰是你師傅啊,你眼神往哪裏瞄?”
容兮一看郁染染那眼神的朝向,瞬間就知道她在給岑鸠淵打眼色,頓時不悅了,壓低聲音道:“你幫他還是幫我?”
“我不喜歡孩子,你知道的。”
“那你當初還希望我生?”郁染染挑眉。
“我後來不是改變主意了嘛,我也覺得孩子麻煩,而且……我都這個年紀了,還是算了吧,生孩子有風險。”
“已經考慮生孩子有風險了,師傅你能告訴我,你剛才想生孩子這個問題的時候,潛意識把誰帶入了嘛?”
岑鸠淵的眼神頓時一亮。
容兮的臉色一變,暗罵了一聲霧草。
她剛才心裏想着誰?靠,她剛才心裏想着岑鸠淵那個混蛋!!!
“恩?師傅你應該心裏有對象,才會想到這個話題吧?”郁染染好笑的看着容兮:“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