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鸠淵俊美的容顔劃過一縷訝色,收回手,看着寸步不離的守在一邊的岑鸠天。
連兮兒都沒有鸠天那麽急。
這……
不正常。
“大哥,寶寶到底怎麽樣了?”
“寶寶?你别告訴我,你在叫她?”低眸看向郁染染,岑鸠淵承受不來岑鸠天柔情似水的樣子。
“的确在叫她。”
“什麽關系?”
沉默,還是沉默。
除了染兒自己,岑鸠天不想再告訴别人他們兩個的牽連。
說的越多,風險也就越大。
“老二,你竟然連大哥都防備?”晦澀難懂的眸帶着審視,觸及岑鸠天防備的眸,岑鸠淵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
窗外,樹枝妖豔梅花在凄冷的月光下開的越發的妖冶,點了燈,郁染染安穩的睡在床榻上,睡顔冷豔,像是仕女圖中走出的絕世妖姬,不言不語,便已經勝卻人間無數。
岑鸠淵擡手,指尖攜帶着金色的光,手指劃過女子凝白的肌膚,那金光就好像是有穿透力一般,絲絲縷縷開始鑽入女子的肌膚。
“你以爲不說就沒事了?搞得定鸠炎和薇薇,這麽多年兄弟下來,你以爲我會不了解你,搞不定你?”
“大哥。”岑鸠天蹙眉,擋住了岑鸠淵的手指:“不要。”
“怕我給你們滴血認親?”岑鸠淵的唇邊染着一縷邪肆的笑意,微擡的桃花眸中帶着幻影:“能讓你緊張的人,緊張的事很少。能讓你帶着來找我的女人,更是沒有。”
“其實,第一眼看見郁染染,我就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剛開始以爲是錯覺,後來……你在淩源呆了三個月還沒有離開……”
男人的手指緩慢的收回,在空氣中散漫的打了一個圈圈。
“剩下的話不用我說,你也明白。明人不說暗話,有些話,不點開,不代表心裏不清楚。”
金色的光萦繞在指尖,并沒有散去,岑鸠淵擡眸,好聽的聲音壓的極低,極啞:“老二,無論你是誰,都是岑家的兒子。”
“我知道。”
避開岑鸠淵的眸,岑鸠天看着睡得像個娃娃似的郁染染,抿唇。
岑家對他有再造之恩。
如果不是岑家家主的收養,他可能十幾年前就已經消亡在這個世界上,哪裏還有現在的岑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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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如果不是鸠薇和慕卿年已經有了婚約,爹娘的意思,是對外公布你的養子身份,把你和薇薇促成一對。但是……這麽多年,薇薇和慕卿年糾纏不清,所以我也沒有想到這一遭,但是老二,你答應過的事情,你要記得。”
岑鸠天眯起眼,犀利的像是能夠看透人心的眸子收斂了平時的野性光芒。
性感的薄唇拉長成一條完美的弧度。
“如果鸠薇最後沒有尋得如意郎君,我會娶她,一輩子都照顧她。”
“鸠薇嫁不掉的可能性太小,你娶她的可能性也太小。你和她,沒有感情基礎,結合也有悖人倫常理。我舊事重提,不過是想告訴老二你,招蜂引蝶的多了,小心惹火燒身。”
岑鸠天高大的身影退後一步,沒有多餘的表情:“我準備和白紫涵解除婚約。”
“哦?然後呢。”
“她喜歡你。”
岑鸠天的眸色猛地一暗,翕合的黑眸劇烈的顫動了幾分,他抿唇。
“你想我代替你娶她?”
“皆大歡喜,不是麽?”
“我不喜歡她。”
“那你喜歡誰?”
岑鸠淵的一句話,将岑鸠天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他喜歡誰?
他誰都不喜歡,除了他家寶貝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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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白紫涵,隻有你能夠掌控的住。”岑鸠淵深深的看着岑鸠天,猛地蹙起了眉心:“白家的婚事,退不得,隻能換人。”
“我對白紫涵也沒有想法。爲了自己,就推出自己的弟弟來?”
彼此之間太過熟悉,岑鸠天根本不用思考,就能知道岑鸠淵打什麽主意。
“老二,算我求你。”
“……”岑鸠天戲谑的眸落在岑鸠淵的身上:“呵,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聽過大哥你求人,如今這猛地一求,倒是讓我受不起了。”
“如果有别的辦法,我也不願出此下策。隻不過……”
岑鸠天搖頭:“沒有隻不過,你自己的婚約,還是自己消受吧。”
岑鸠天沒有心情去成婚,他現在對染兒的婚事都感到了煩心。
如果是别的男人,他一定分分鍾把他揍的他爹都認不出來。
但是那對象太過特殊,他打死了又不行,不教訓一頓自己又憋得慌。
染兒的事情沒有解決,他哪裏有心思去想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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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承了岑家這麽多年的情誼,不娶鸠薇可以,但是白紫涵,你需要幫我。”
“你是認真的?”
弄了半天,岑鸠天算是明白了,腹黑黑心的大哥自己不想要的女人,塞給他了。
呵呵。
“無比認真,我不能委屈兮兒。”一想起容兮,岑鸠淵忽然心就軟了一大截,這三個月,兩個人的關系好不容易前進了很多。
但是剛才吵架了一場,又打回了原形。
隻要他還有婚約存在,他就不能名正言順的讓她認真放心的跟他試試。
那個女人的原則,真的是把他克的死死的。
雖然他有更好的辦法去解決這一樁婚事,但是他已經等不起了。
“不能委屈你的兮兒,你就來委屈你的好弟弟?說實話,老大你迷幻劑制的那麽厲害,藥物那麽牛,你怎麽不直接去把白家小姐弄死算了?皆大歡喜,根本不需要我幫你忙。”
岑鸠天也覺得很頭痛,這麽多年,岑鸠淵幫了他很多,他難得有事相求,這麽求他是第一次,照理說,他應該幫他。
雖然他覺得娶這個女人和娶那個女人沒有什麽區别,但是娶了就要負責。
他不願意做濫情之人。
“弄死白紫涵,如果留下一絲蛛絲馬迹,就是白府和岑府徹底的撕破臉皮,而且,白紫涵和白俊彥雖然在白家不是很受重視。但是他們的外祖父,護國将軍卻是将他們看作心肝寶貝。你以爲我沒有想過弄死她一了百了?”
“你還真想過?哪裏不方便了,要不要我派人幫你?”岑鸠天挑眉,他手下的高手都是死士,比較好調動。
“隐蔽麽?有多大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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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染染醒過來的時候,就聽着岑鸠淵和岑鸠天兩個人不知真假的商量着要弄死白紫涵。
被兩個人的冷心絕情吓了一跳。
男人薄情起來,真的是虐死人不償命的生物。
一個女人的生命,也可以随意的索取,沒有一絲絲的留情。
她沒有太多的同情心,可是作爲一個女人的角度,卻莫名的有些心寒。
都說最多婦人心。
但是男人狠下心來,也是不曾多讓。
“反正都是将死之人了,那白紫涵也……咳,寶寶你醒了。”忽然感覺到了有視線的注視,岑鸠天瞬間收斂了喋血的視線,看向郁染染的時候,眼神已經變得溫柔似水。
渾厚的男聲低低的笑着,慵懶的聲音掩飾着一絲尴尬:“寶寶你别這麽看着我,我心裏發虛……”
“你心裏虛那是因爲你草菅人命,幹了一些不能擺在明面上的事情來,自己作孽。”
本來岑鸠天還沒有那麽虛,可是一知道郁染染什麽都聽見了,這下是真的虛了,他可不能在他妹妹面前留下一個殺人魔頭的形象啊。
他妹妹可不能懼怕他,排斥他。
“如果寶寶你不喜歡哥哥不做這事就好了,你别不高興。”
“誰說我不高興?我隻是覺得,可能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呢,你們隻爲了自己的利益就這麽對一個無辜的少女,你們難道不會心裏不安?”
岑鸠天看着郁染染不像是生氣的樣子,腦中靈光一現,忽然覺得有些事情,他必須要先提點一下自家的寶貝妹妹:“假設這個無辜少女,未來會阻礙你的道路。寶寶你會怎麽對她?或者說,以後也會有很多無辜的女人出現在妖非離的身邊,她們也沒有别的錯,就是想要搶你的男人所以使勁手段而已,甚至還一個占着妖非離未婚妻的身份,寶寶你難道不會恨不得把這些女人都殺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