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臉死死的看着對面站得很近的一對人,妖淩蕭覺得這兩個人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牽連,如果不是苟且之事,那麽就是郁染染的真實身份有異。
“岑家一門清貴,原來岑家主卻還有滄海明珠遺留在外,所以……染兒真的是岑家的小姐?”
妖淩蕭的心裏起了計較,沒有想到除去涼王養女的身份,她還可能是岑府的小姐?
所以他壓錯寶了?一直以爲岑家支持妖非離是因爲不爲人知的原因,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因爲他的私生女?
“蕭王殿下自己心裏陰暗,也别把别人想的跟你一樣陰暗,能稱呼哥哥,就一定得要血脈聯系才行麽?這個道理是誰規定的?我怎麽不知道?”
郁染染覺得妖淩蕭這揣測簡直是讓人覺得搞笑。
奧,他覺得她是岑家家主的私生女,所以才叫岑鸠天哥哥?
真的是皇族的肮髒事情太多了,所以有些人想事情,第一反應就是從陰暗面想。
岑鸠天看着自家妹妹臉色不善,也沒有放任她在外跟被人吹風的意思,摟着她的腰肢,低垂的眸中滿是笑意:“是啊,他們不知道,你其實是我的情妹妹。”
欲蓋彌彰,岑鸠天并不想讓妖淩蕭那麽容易看透兩人的關系。
岑家對于皇族的you惑,他心裏是清楚的。
他不希望任何人用染兒來做誘餌,威脅他或者威脅岑家。
他自己的妹妹,捧在掌心都怕寵的不夠,又豈能被别人當做争權奪利的籌碼?
他不知道妖淩蕭對皇位是否仍然存有幻想,如果有……那麽後果,一定不甚樂觀。
“情妹妹?”妖淩蕭勾唇,忽然松了一口氣:“既然可以有一個情哥哥,那麽再多一個,也無礙,不是麽?”
男人俊逸無暇的臉龐,背着光,帶着淺淡的芒,深邃的眸,帶着勢在必得的色彩:“既然你能喜歡皇兄,也和岑尊者勾搭,也不在意再多一個人是麽?奧,忘記了,好像還有玖王叔,有人争奪的女人很有趣,染兒,你還是需要好好挑挑自己該喜歡的人,畢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會活到最後。”
郁染染看不清妖淩蕭的神色。
隻是,男人話語中的意思……
有的玩了。
雖然封王,但是男人想要取而代之的心思還是很明顯。
先帝曾經留下遺訓,不可骨肉相殘。
非離若是殘害胞弟,魔宮可以廢黜他的帝位,同理,妖淩蕭也不可對非離下手。
所以,這兩個男人如果要對付彼此,必須要請外援。
現如今,妖國和南陽勢同水火,而非離和上官魅交好,妖淩蕭和上官夙交好。
上官魅是西楚帝王的私生子,上官夙和上官蓮是正統皇族血脈,如果妖淩蕭籠絡了上官夙,那麽九哥是不是……籠絡了上官蓮?
事情變得越發的複雜,通過妖淩蕭那事實而非的一句話,郁染染頓時想了很多。
傳說中妖淩蕭的心思很沉,背地裏培養的勢力也沒有全部見光,非離是後起之秀,如今取而代之奪得了本該屬于妖淩蕭的一切,而妖淩蕭又表示出了如此不甘願的一面。
她九哥她确定他有奪位之心,那麽……未來魔域風雲将越演越烈。
仿佛一場無形的暴風雨正在迎面襲來,郁染染莫名的感覺有些壓抑。
風雨欲來,花滿樓。
莫名的打了一個寒顫,似水般妖娆妩媚的鳳眸染上了無邊的豔色,郁染染難耐的深呼了一口氣。
“怎麽了?”離郁染染極近的岑鸠天伸出手,裹緊了她的外衣:“身體難受了?先去大哥那裏,我去爲你煮姜茶?”
“恩。”郁染染看着岑鸠天忽然靠過來的臉龐,隻覺得壓抑的感覺淡了幾分。
這幾天不知道爲什麽,總是心跳的厲害。
感覺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
她的第六感從來都準的吓人,以前她不相信這些玄妙的事情,但是經曆過現如今發生的一切,容不得她不相信。
“我看看。”
體貼的靠近郁染染,岑鸠天微微附下身子,用冰涼的手指觸碰了下郁染染的額頭。
“溫度的确有些偏涼,不要在外面待了,我們回去。”
放肆的掃過擋路的季淩墨,妖淩蕭,上官夙。
岑鸠天含笑開口:“她實在是身體不适,各位可否讓個路?”
笑意之中含着迫人的威壓,岑鸠天一句客氣的話說起來,卻給人一種雅痞到了極緻的戾氣。
那雙黑漆如眸的鳳眸,危險的像是地底的深淵,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暗,釋放一切的陰霾。
“自然。”季淩墨蹙眉掃了一眼,就優雅的退後一步:“沒有什麽比她的身體更重要,既然……她願意跟你走,那你帶她先走一步。”反正,今日過後,他還是會去找她。
“季國師都退讓了,蕭王殿下對美人的愛護,就體現在嘴巴上說說?”
略帶嘲諷的話,沒有任何的留情,是個人,都能感覺到岑鸠天對妖淩蕭有股莫名的敵意。
“本王……自然,不是嘴巴上說說而已。”
妖淩蕭看着郁染染微微錯開冷豔迷人的嬌容,露出的半截玉頸完美無瑕,皓如白雪,漆黑的長發如同湖水中散開的一般,如同一朵盛開的黑色玫瑰,随着水波晃動。
此時,幾縷碎發貼着她的臉頰,挑染的極其的邪魅肆意發,張揚而又美麗。
他從來不知道她如此讓人驚豔,也不知道她可以那麽美,那麽魅。
大概,她從來就是他心裏的犧牲品。
也許,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寵她疼惜她,他想的最多的也不過是,解除了這一樁婚約,然後娶一堆對他的宏圖霸業有利處的女人而已。
女人,不過是錦上添花之物。
沒有誰替代不了,沒有誰,是可以陪伴他一輩子的。
“本王和你們一起去。”妖淩蕭纖長的身影微動,朝着郁染染和岑鸠天走去:“我陪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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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月牙白的棉質錦袍下,是男人性感無瑕的膚色,雙眸淡然,卻含着對女人的關心。
“我陪你一起,她哪裏不舒服,因爲孩子麽?”
郁染染蜷縮着身子,靠着在岑鸠天的身上,妖淩蕭傳過來的聲音漸漸的有些模糊。
鳳眸微眯,瞳孔越發的渙散。
“哥。”輕輕的低叫了一聲。
岑鸠天隻感覺身體一僵,而後少女就拉扯着他的衣襟,抱着他的腰肢渾身無力的倒了。
“哎。”連忙抱緊了郁染染,感覺到冷豔的桃花香迎面撲來。
岑鸠天一恍惚,而後愣在原地,妹妹身上的桃花香應該就是鳳栖皇族所特有的幽暗香。
這氣味,乃是鳳栖皇族女子所特有的,皇族血統越純正,禦獸能力越強,這香氣就越濃。
他妹妹,果然是鳳栖如今血脈最純正的女子之一吧。
“你要是抱不住,就把她給我。”妖淩蕭冷着臉,森冷的藍眸落在岑鸠天骨節分明的手上,恨不得一把砍斷。
看着礙事。
岑鸠天抱緊了幾分,不屑的瞥了一眼妖淩蕭:“白日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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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的預兆,岑鸠天和妖淩蕭的梁子又是順利的結下了。
昏迷的郁染染,隻感覺腦子一片混沌,無數的記憶片段在腦中浮現。
前世的,今生的。
往昔的,如今的。
刺痛的感覺如影随行。
“她不能受累,隻是閉關而已,怎麽搞得如此狼狽。”岑鸠淵看着急的不得了的岑鸠天,泡好的茶還一口都沒有喝,就被拉了過來。”
“這三個月你不是一直守着她麽?孕婦不能受累,你卻讓她往死裏去折騰?這武學精進的速度簡直是逆天,習武之人戒驕戒躁,你不清楚?”
“……”抿唇無言,岑鸠天說不出話來。。
他要是知道她身體會出問題,他才不會鼓動她這麽大強度的去修煉。
但是不修煉,他怕到時候鳳栖的傳承,她的身體接受不了。
本來染兒就不是從小在鳳栖長大,也是最近才收服神獸,血統的強大根本沒有和神獸保持一緻,若是傳承的時候承受不下來,殘廢或者死亡都有可能。
他如何敢……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