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容千尋擁吻岑鸠薇,也看見了慕卿年沖冠一怒爲紅顔。
大概,男人心底的占有欲作祟,慕卿年布滿陰森的眸中,卸去了以往的無辜無害,看着岑鸠薇被吻的有些蒙住的小臉,他抿唇,帶着難掩言喻的怒意。
冷漠的看着對面表情戲谑的容千尋,眼底沒有絲毫的溫度,下巴猛然收緊,眸中有種情緒在跳動。
是暴怒。
岑鸠薇渾身發涼,這一刻,她毫不懷疑,站在面前的男人會殺了容千尋。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反怒成這個樣子,弄成如今這般模樣,她竟然有些怕他。
愛到心裏發寒,就是這種感覺麽?
男人那壓抑不住的戾氣讓皇甫雲輕霎時間脊背生寒。
“嗯哼,好像來晚了呢。”
停在原地觀望,郁染染掩藏在暗處,戲谑的眸眼出沾染着不爲人知的笑意。
芙蓉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本來她也想上去問候一番,可是如今的場景,顯然是有些尴尬了:“王後,我們是要上前麽?還是……離開?”
郁染染搖頭:“不離開,看看吧。”
“可……”
芙蓉看見對面已經開打的場面,慕卿年雖然坐在輪椅之上,但是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顯然遠在容千尋之上,那密密麻麻的玄氣落在容千尋身上,頓時讓他臉色巨變。
“卿年哥哥,不要。”
“你求我,就爲了别人的男人?”慕卿年回眸,溫潤的眸閃過一絲猩紅,扣着岑鸠薇肩膀的手越發的用力,恨不得将女人揉入骨子裏一般:“那我就殺了他。”
抽幹容千尋的靈氣,是慕卿年心裏所想的。
他也的确沒有任何的留情,男人恐怖起來的樣子,岑鸠薇看一眼都覺得心裏生寒。
那劇烈的靈氣讓這個空氣中發生了劇烈的空氣波動,假山之間的碎石劇烈的顫抖着,劃過人的臉頰,都能帶起絲絲的冷風。
“卿年哥哥。”抱着慕卿年的肩膀,岑鸠薇怎麽也不願意讓慕卿年動彈,掃了一眼面色陰沉,嘴邊沾染着血迹的容千尋,她的眼底劃過一絲懊惱:“你還不快走。”
容千尋蹙眉,原本并不想離開,但是看見岑鸠薇如此焦急的模樣,并不想讓她爲難:“遲些我再來找你。”
身上的戾氣傾巢而出,慕卿年推開岑鸠薇,渾厚的掌風帶着毀滅一切的力道,朝着容千尋洶湧而去。
砰——
一聲巨響,岑鸠薇看見那劇烈的靈力從慕卿年身上發出的瞬間,下意識的挪動了腳步,想要擋在容千尋的身前。
他隻是爲了幫她試探卿年哥哥。
罪不至死。
看見岑鸠薇忽然跑了出來,慕卿年瞳孔微縮,眼底劃過痛苦,瞬間抽回了靈氣,那劇烈的反噬讓他胸腔猛地腔了一下。
她竟然爲了别的男人,擋在他的面前。
好,真是好的很。
“卿年哥哥,你沒事吧。”岑鸠薇心疼的渾身都忍不住的顫抖,靠近慕卿年,她伸出手去,想要扶他。
“别碰我。”
“卿年哥哥。”岑鸠薇有些不知所措,美眸中蓄滿了水色,伸出的手不尴不尬的落在空中,沒有收回,卻也沒有離開。
“不好。”芙蓉忽然臉色劇烈的變幻。
“怎麽了?”
“王後,卿年他剛才收功的時候太過劇烈,應該是反噬了,我跟他說過很多次,每個月調養過後千萬不能動武,他竟然又不聽。”芙蓉面露憂色,對她來說,和卿年相識十多年,即是知己好友,又有兄妹之情。
看他身體受損,她難免有些于心不忍:“王後,我前去看看。”
郁染染看着忽然離開的芙蓉,靜靜的看着對面劍拔弩張的局勢,眉眼之間滿是笑意。
“染兒?”
身後傳來的熟悉的聲音,溫雅難耐,帶着一股子疏離和冷傲。
郁染染眸色微變,是季淩墨。
季淩墨從遠處走來,隻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就認出了她來,大概這世界上,能讓他有心弦波動的男人并不多。
但是她是唯一的一個。
所以,他本來不想往這邊走,可是看見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你在看什麽?需要,我陪你去看看?”季淩墨朝着那個方向掃了一眼,眼底劃過異色,竟然是慕卿年。
所以,是妖非離的人?
知道了她身邊跟着的,到處都是妖非離的人,季淩墨本來不起波瀾的心忽然起了異樣。
郁染染眉目舒展:“沒事,小兩口鬧别扭,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嗯。”站在郁染染的旁邊,季淩墨看着落在她肩膀上的一縷枯葉,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摘:“王上後宮佳麗三千,染兒你爲他未婚先孕,心裏可曾有過一絲的埋怨?”
“啊?”郁染染一愣,悠然的視線緩緩的從遠方收回,捏緊了手指,她明媚的鳳眸中含着潋滟的笑意:“爲什麽這麽問?未婚先孕,選擇是否要生下這個孩子的人是我,心甘情願的想生,那就生吧,也不是養不起。”
女子說話的語氣沒有一絲起伏,季淩墨盯着她的眉目,想要發現一絲異樣的情緒,可惜,并沒有捕捉到。
心裏癢癢的,季淩墨的眼神變幻了幾分,看着轉身開始往回走的郁染染,也忍不住跟了上去:“六個多月的身子了,出來身邊最好帶一兩個心腹之人,雪天地滑,我可以扶你麽?”
郁染染錯開了季淩墨那暗藏情緒的眼眸,她暗自的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情愫在男人的眼底蔓延,可是卻不敢挑破那層紗。
“我自己可以的。”
郁染染朝着岑鸠薇的院子走去,季淩墨也就這麽護送了她一路。
兩個人在路上随意的寒顫幾句,郁染染也沒有放在心上,對于一個成熟男人來說,他沒有選擇捅破那層窗紙,如果你也不愛慕他,那還是别主動挑破的好。
免得到時候不好收場。
在心裏暗暗的罵了一聲作孽,郁染染眼中一閃而過妖非離那雙藍紫色的電眼。
萬一被她家那個醋缸子知道了,那還得了?
這日子還有的過麽?
“喲。淩墨你什麽時候也充當起了護花使者?”
好巧不巧,郁染染剛想轉彎繞道,卻看見了妖淩蕭挺拔的身子越過遠方的洞橋,緩緩而來。
跟着他前來的,赫然是當日同他一道的上官夙,暗藏笑意的眸打量了郁染染幾眼,上官夙也忍不住揶揄道:“美人兒原來另有新歡啊,怪不得不願意跟本殿回西楚啊。雖然這讓本殿很傷心,但是看在對象是國師大人,本殿也就勉強忍受了吧,隻不過,美人兒你先是甩了弟弟,而後勾搭哥哥的行爲可真的不厚道啊。”
上官夙的口無遮攔,讓妖淩蕭瞳孔微縮:“你這是将我也罵進去了。”
“奧,本皇子倒是忘記了,你們是和平解決的婚約,聽說姻長老還是見證人是麽,這就奇了怪了,淩蕭你不是蠻喜歡胸大屁股翹的美人兒的麽,這次怎麽不下手?”
上官夙流裏流氣慣了,這葷素不忌的話說得多了,也不知道輕重。
郁染染蹙眉:“說夠了麽,說夠了就讓開。”
好不給面子的話,讓上官夙妖邪的笑容淡了幾分:“美人兒,我是覺得你配的上更好的,妖王雖然不錯,但是他給不了你極緻的寵愛,你在他那裏,是要受委屈的。你看你現在大着肚子,他可曾來看過你一眼?老妖後忙裏忙外,既想将自己的侄女斐凝香許配給他,又想要籠絡權臣子女鞏固妖王的皇位,你覺得她會喜歡你這個曾經許配給别人過的媳婦兒麽?”
妖淩蕭似笑非笑的看着郁染染,也想知道答案,隻是他也知道,郁染染不是逆來順受的人。
深藍色的眸仿佛一望無垠的海水,蓄滿了笑意,乍看之下,很是溫柔。
季淩墨靠近了郁染染一步,警告般的看了妖淩蕭一眼:“淩蕭,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這個詞,本殿沒有學會,要不表哥你教教本殿?”妖淩蕭不甚在意的看着自己不輕易動凡心的表哥,戲谑的笑着。
既然注定這個女人是他妖國皇族的克星,那麽,他也要把一切不安定的因素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現在,我竟然後悔和她解除了婚約,怎麽辦?雖然她懷着我大哥的孩子,但是我還是願意娶她,淩墨哥你,要不,你替我們算算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