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壞蛋。”看着猶如安然嘴邊那縷豔人心魄的微笑,岑鸠天就知道她的幸災樂禍,勾了勾她的鼻尖:“怎麽,起來了麽,你說想看雪,應該過幾天,你就可以看到了。”
“嗯,正好,我也準備出關了。”
郁染染伸了懶腰,忽然想起岑鸠天一直沒有回複芙蓉的話,于是伸手戳了戳他的腰:“哥,人家姑娘家等着呢,你倒是回一句。”
“回什麽?不回。”
男人冷漠起來真的是傷人的,芙蓉抿着唇,看着岑鸠天從她的身邊穿越而過,涼薄的唇都泛起了一絲漣漪。
冷幽的眸随着男人的背影晃動着,直到消失。
芙蓉在看岑鸠天,郁染染卻擡眸打量着清水芙蓉一般的少女,想了想,輕佻的吹了聲口哨:“怎麽,喜歡?”
芙蓉輕笑一聲,随手放下手中的醫箱,從裏面抽出把脈用的金絲銀線:“喜歡不起。”
“所以,還是喜歡。”妖孽的一笑,郁染染想了想南歆韻,又看了看眼前妖非離留給她的十八魔影衛中的女孩子。
人人皆有思春之心,很多人心底,卻有得不到的人。
輕輕的挑眉,芙蓉沒有反駁,也沒有回答,她附身,輕輕的靠近郁染染,溫柔的将那線纏繞在郁染染的手腕上。
郁染染低眸,看着美豔絕倫的美人兒附身替自己把脈,有些無聊,随手抽了一本雜書,翻看了起來。
這些日子,她除了練功就是閱覽各類典籍,感覺有些超負荷了,現在腦子一片空白。
适合看些不用動腦子的東西。
“王後您和尊者,是……”芙蓉大概想要問是什麽關系,但是那話在唇邊,似乎怎麽也說不出口,于是,她隻是睜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望着郁染染。
“是什麽?”郁染染大概清楚芙蓉想問的,但是她就是喜歡吊着别人的胃口。
“……芙蓉冒昧,沒事了,是屬下越界了。”
“你什麽都沒有說呢,就知道自己越界了?”
“王上說,不知道該不該問的問題,都不要問出口。”芙蓉嗅着郁染染身上幽寒的桃花香,有些迷醉的眯起了眸子,動作越發的輕柔,看着她微微鼓起的腹部,表情特别的溫柔。
她喜歡小孩子,特别喜歡。
隻是……
她是醫者,自己的身子卻有點問題,可能……這輩子,很難有孩子。
眼底劃過遺憾,芙蓉看着慵懶的窩在床邊的郁染染,勾唇:“王後你有什麽想吃的麽?我讓青陽去做。”
“玫瑰呢?”
“玫瑰姐姐專研武術去了,可能忘記了時間。”不用想,芙蓉也知道能讓玫瑰忘記了出現的事情,估計又是哪個地方遇見了瓶頸。
當今世界,能把靈幻之術修煉到巅峰十級狀态的高手很少,但是……玫瑰幾乎已經快要邁進九級的邊緣了。
今年,她才二十五歲。
郁染染紅豔的香唇微微的吐露着想起,随意的翻過一頁紙,她感覺到手腕一涼,低眸一看。
“會留疤麽?”
練功的時候不小心被玄氣割傷,留下了一圈紅痕,還有幾個小傷口,雖然她不是很在意。
但是……能不留疤還是别留疤了。
一輩子可以受傷的機會,實在是太多了。
“這個。”芙蓉不知道郁染染是在意留疤,還是不在意,所以說的特别迂回:“王後不想留疤,屬下自然有辦法祛疤,而且,這隻是小傷。隻是……王後懷着龍胎,有些藥劑對孕體不好,不能用。”
還挺麻煩的,郁染染起身,含笑的看着芙蓉:“既然玫瑰不在,你陪我出去轉悠轉悠吧。”
芙蓉看着起身就走的郁染染,掃了一眼自己随意擺放在一邊的醫藥箱,水靈美眸轉了轉,跟了上去。
剛出房門,一股刺骨的寒風吹來,郁染染不禁打了個寒顫。
絲,冬日的妖風。
随時給人一種要被風吹走的感覺。
想到有好久沒有看見自家師傅了,郁染染腳步一移,就變了方向。
“王後。”
郁染染停住腳步,看着拿着奢華大衣對她示意的芙蓉,下意識的挑了下眉。
大衣衣口上繡着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很是素雅,沒有多想,接過了衣服:“我自己來吧。”
“王後想要去哪裏?”
“去西苑,看看師傅。”郁染染穿好衣服,頓時覺得溫暖了不少。
“這……容兮長老可能在東苑。”
郁染染猛地停下了腳步,東西可是兩個極端,師傅沒事跑到東苑去做什麽,這大冬天的。
“鸠淵長老邀請容兮長老去泡雪茶,現在,估計容兮長老已經在東苑了。”怕郁染染不清楚,芙蓉特意的解釋了一句。
郁染染這下是驚訝了,抿着唇,思考了片刻,忍不住問道:“我消失的這段時間,他們兩個的關系突飛猛進了?”
芙蓉搖頭,戲谑的眸中帶着笑意,她走到郁染染的身側,小心的打開一柄扇,替郁染染遮風:“兩個人的情況比較複雜,屬下不好說。”
“那有什麽是你覺得好說的麽?”
“那要看王後想要知道什麽了。”
“你知道的,我如果問了,你都會說?”妖非離的人,又是心腹,知道的東西應該不會少吧。
郁染染靠近芙蓉,一柄傘的距離,她邪魅的笑着,朝着芙蓉抛了給媚眼:“我想知道的都會告訴我麽?”
“這是自然。”抵不住郁染染的魅功,芙蓉眨了眨眼睛:“什麽都說,王後你盡管問吧。”
“岑鸠淵的未婚妻,人怎麽樣?”
“……”芙蓉臉色一僵,霧草,這個問題,她表示難以回答。
“不是讓我盡管問麽,我想知道這個。白家小姐,聽說體弱身虛,是真的麽?”
“别的屬下可能不知道,但是……白紫涵小姐愛慕的人,是岑家二少,而不是岑家大少,屬下還是知道的。”唇邊帶着一縷輕嘲,芙蓉無奈的聳肩,誰叫岑鸠天比較勾人呢,就是有讓人爲他癡狂的本事。
哪怕……那個男人并沒有心。
“誰?!”郁染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家哥哥?
她哥招人她知道,但是有沒有這麽誇張?
一個南陽公主,還加一個白家小姐?
這個白家小姐還是跟岑鸠淵有婚約的?和老大有婚約,卻喜歡老二?
“你确定白紫涵喜歡我哥?”
芙蓉閃了一下眼睛:“王後,有一個問題屬下不知道當不當問。”
“嗯?”郁染染笑的就是有一股妖勁,水色迷蒙的雪膚,勾魂攝魄的鳳眸,绯紅的博唇微微開啓着:“你問,回不回答看我心情。”
“王後你爲什麽叫尊者哥哥?”
“奧,因爲鸠薇叫我四姐。”
“可是王後你對鸠淵長老,卻沒有喊哥哥。”
“所以你是擔心我喜歡的人是岑鸠天,和你搶男人?”
芙蓉歪頭看向郁染染,眼眸很清澈:“是。”
“你不久前才說,喜歡不起。所以,這隻是女人的口是心非?哪怕嘴上說着不要不要,心裏卻很誠實?”
“……”芙蓉輕聲一笑,勾人的水眸看着郁染染,乖巧的颔首:“女人,不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麽?”
“奧,我不是。”郁染染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黑眸豔光迷離,看的芙蓉眼睛微閃。
不是就不是吧,她也沒有指望着所有的女人都一個樣,如果那樣,豈不是很多人和她搶男人了?小心的護着郁染染,芙蓉嬌俏的呼了一口氣:“王後走這邊,那邊積雪比較厚,可能會打滑。”
郁染染護着肚子,看着貼心的走在她前面,伸出手虛掩着護着她腰肢的芙蓉,勾唇:“你喜歡我哥……奧不,你喜歡岑鸠天什麽啊?”
“我如果說了,王後你是不是一轉身就要跟尊者說了?”
額……
郁染染一頓,忍俊不禁:“你還真是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