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不容易找回了她,她竟然懷孕了?
“幾天不見,這個踐人身邊又換人了?”角落裏,剛好路過的白靜雯不過是随意的一瞥,沒有想到竟然看到郁染染窩在一個男人的懷裏,不僅如此,兩個人的姿勢還很親密。
“阿絲,你過去聽聽。”深藍色的眸中劃過笑意,白靜雯心情忽然好了起來,清純的臉上浮現了一抹算計。
既然這個女人紅杏出牆,那還怕揭破不了她的真面目麽?
隻怕,這腹中胎兒,都不一定是王上的吧。
“主子,布下了結界,就算是靠近,我們也聽不見他們交談的。”
啪的一個巴掌,毫不遲疑的,白靜雯就揮了過去:“要你何用,什麽都不會,你活着做什麽?隻會耗費靈藥的廢物,你真的是以前淩源獲得進入魔塔資格的人麽?”
被懷疑,被諷刺,動不動就被打,這已經是家常便飯。
阿絲捂着自己的臉頰,嫩白的肌膚瞬時間就浮現了一個巴掌印,有些無奈的看着狠辣的白靜雯,哪怕是内心有再多的不滿,她也隻得忍下來。她不屬于出生金貴的那一類人,進入淩源是她的機會,可就是因爲她不小心接觸了什麽黑暗的法術,就莫名其妙的被退學,乃至追殺。
她殺過人,也差點被人所殺,經脈斷盡,又重新調養開始修煉,她受了這麽多苦,就是爲了重新登上武學的巅峰。
然後,報仇雪恨。
那麽艱難的時刻她都忍受過來了,現在被責罵被侮辱又算得了什麽?
看着阿絲低眉順眼的樣子,白靜雯修長的指甲劃過她嬌嫩的臉頰:“我告訴你,你來這裏,是托我的福,所以……給我盡心盡力的辦事,不許留一絲餘地,知道麽?”
“知道。”
“上次你給我的藥再給我來一瓶。”想起上一次,白靜雯的臉色變得可怕,竟然不明不白的被一個男人給上了,醒來之後還忘記了玩她的人是誰,隻記得那個魔魅的聲音,幾乎可怕的能讓人起雞皮疙瘩。
“主子,你準備給誰下?”
“給誰下?”白靜雯嘴邊染上了一抹癫狂的邪笑:“當然是給郁染染,她懷着身孕,如果和這個男人這麽瘋狂的來一場狂歡,估計這孩子就留不住了吧。”
聽着白靜雯那癫狂至極的笑聲,阿絲有些不忍,害成年人倒是沒有什麽,害未出世的孩子,心腸未免也太過毒辣。
“怎麽,你現在這是什麽表情?不願意?”捏起阿絲嬌俏的小臉,白靜雯輕輕的拍打了幾下:“在白府舍不得動白紫涵,在這裏又這幅神情,都已經堕入魔道了你還有空去同情别人?”
阿絲默不作聲的退後一步,避開白靜雯的淩虐:“白小姐,我隻是暫時歸順你,并不是您的奴隸。”
看見阿絲往後躲,白靜雯不耐的冷哼,眉梢之間的戾氣似乎要溢出來,可不過是一個瞬間,她忽然又眉開眼笑了起來:“那是當然,我可是指望着你早日恢複武功成爲我的左膀右臂,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這次,算是對你的一個考驗,如果再出現問題,你需要的靈藥,我要減半。”
“這……”
“怎麽,不可以?這幾次算計郁染染,哪一次是成功的?阿絲,如果不是因爲你确實有用,光憑着你這幾次的失誤,你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你知道嘛?”
“屬下知道。”咽下肚中的一口濁氣,阿絲沒有辦法,隻能忍氣吞聲,暫時的依附在白靜雯的手下。
而白靜雯,看着阿絲那低眉順眼的模樣,眼底劃過嗜血的殺意,等事成之後,阿絲就是她的替死鬼。
反正查到她身上,她就說是一時心軟收服了一個丫鬟而已,誰又會相信她可以包庇一個被淩源學院驅逐的學子呢?
不過是她的一枚棋子而已,竟然也敢反抗。
呵……
“想好了是誰的孩子了麽?”岑鸠天靜靜的看着一說到孩子就沒有了聲響的郁染染,親昵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心裏覺得奇怪,鸠薇那丫頭也是他看着長大的,他也很寵她,出門在外都記得給她帶禮物,可是如此親密的動作幾乎是沒有的。
但是對染寶貝就不一樣,看着她冷豔妖娆的眉目,看着她眼波流轉的眸,他就會心軟,就會心疼,就會恨不得要好好的保護她,想要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難道這就是血緣相親?
“當初鸠薇和慕卿年在一起的時候,淵和炎兩個人發了很大的火氣,那個時候,不太了解他們的心情,現在卻有點了解了。”
郁染染從岑鸠天的懷中探出一個頭來,其實她以爲自己前世今生都沒有兄弟姐妹的,沒有享受過被人呵護的感覺,先前,她還曾一度羨慕過鸠薇有愛護她的三個哥哥。。
卻沒有想到,其中一個,竟然和她有血緣關系。
她也有哥哥了?
是親哥哥?
在岑鸠天的懷裏找了一個合适的姿勢,她的頭枕着他的肩膀,岑鸠天也很高,靠上去的身高感覺和妖非離差不多。靠在他的懷裏,郁染染不免有些思念起妖非離來:“是非離的孩子。”
“誰?”岑鸠天聲音冷冷的,很酷,也很an,但是仔細聽,郁染染還是捕捉到了他語句中細微的情緒波動。
“是妖非離的孩子。”
“你未婚夫不是妖淩蕭麽?”岑鸠天眯着鳳眸,看着半靠着自己的郁染染,她長得和母親很像,他幾乎第一眼,就認出了她。
和面對鸠薇的時候不一樣,和面對岑家養父母的感覺不一樣,他看着她,腦中就浮現出了那些年天真無邪的歲月。
她牽着他的衣角,口齒不清,咿呀學語,瞪着一雙含着霧氣的明媚鳳眸,叫着哥哥。
鳳栖的風風雨雨,千年古城,雖已變成了一座死城,卻依舊鎖不住人心的黑暗,皇族和貴族戰亂紛争,外面不知道裏面的光景,可是裏面卻已經是支離破碎,塵封數千年的珍寶和礦藏,被所有人觊觎,引發了一場動亂。
而父母出逃,卻慘遭埋伏,至此,内部分崩離析,家人零落天涯。
那些年的事情太過久遠,他确定她已經記不得,其實就連他,都需要借助殘破的回憶來狠心絕情,來記得自己身上還背負着這一樁血債,這些年,不斷壯大自己的勢力,就是爲了有一日,能夠重振鳳栖,血刃仇敵。
隻是這些事,他還沒有查清楚,所以不希望她,他唯一的胞妹,承受着同樣黑暗而又壓抑的重擔。
血腥殘暴他來背負便是。
她隻要負責活的漂亮。
面對岑鸠天的質問,郁染染隻是哼哼着,緩緩的從岑鸠天的懷中退出,她的手抽回,卻是乖巧的搭在岑鸠天的手腕上:“未婚夫不是我自己挑選的,不太喜歡,所以就退婚了。”
“所以讓我們家寶貝心甘情願懷孕爲他生孩子的妖非離,是你喜歡的麽?”岑鸠天勾唇邪笑,那笑容帶着邪性,似乎都勾勒出人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郁染染吸了一口氣,對上了岑鸠天的眸,唇角盈滿了笑意:“是的。”
紳士的伸手摟着郁染染的肩膀,岑鸠天輕而易舉的卸下了結界,帶着郁染染往容兮所在的院落走去:“沒有想到最後能讓妖非離動心的人,是我岑鸠天的妹妹,真是風水輪流轉。”
“爲什麽是風水輪流轉?”
“我看妖非離不順眼,他看我,亦然。”淡定的吐露出這幾個字,岑鸠天腦中浮現了妖非離那副臭屁傲嬌的模樣,搖了搖頭,要追他岑鸠天的妹妹?沒那麽容易。
“我很想弄死他,我覺得他也很想弄死我,但是不行……勢均力敵,不太好下手。”無意識的思考着,岑鸠天搖了搖頭,算了,什麽事情都沒有妹妹重要。
郁染染一噎,說這話,她還沒有出現之前,她親哥和她男人就不對盤了?
風流肆意的鳳眸氤氲着淺淡至極的笑容,岑鸠天看别的女人毫無波瀾的眸,此時溫和一片,他的手很随意的搭在郁染染的肩膀上,一路走去,看見的人紛紛睜大了眼,一副見了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