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凝香你最好老實點,岑家你惹不起,我四姐,你也惹不起。”
說完這話,岑鸠薇就越過斐凝香走了過去,垂着睫毛的斐凝香,嘴角染着一縷妖邪的笑意,躲不起麽?
動不了郁染染,她不會迂回行事,從她岑鸠薇身上開刀麽?
比起拿下妖非離的心,她現在更想報複呢,要一個人的心很難,可是……毀了他身邊的人,就要簡單很多了吧?
郁染染,岑鸠薇,她們……走着瞧吧。
看着手中被擦破,留下血迹的手,斐凝香眼底劃過戾氣,爲什麽岑鸠薇出手那麽重?一點都不像是沒有武功的人?
她竟然在她的手中讨不到便宜?真的是匪夷所思。
眯着眼,郁染染慵懶的回眸掃了一眼岑鸠薇,一把将她拉倒身邊:“哪裏被打到了,我看看。”
“沒有沒有,小傷,斐凝香那個陰狠毒辣的女人,竟然下暗手,還好姑奶奶我躲得快。”岑鸠薇默默的遮掩了手中的擦傷,的确是小事,但是栽在斐凝香手中真的丢人,看來以後她不能進門不鎖門。
“你哥沒有給你留人麽?遇見事情,也不知道叫喚?她嚣張她主動找上門,你不會打了再說?”
“霧草,四姐你果然是我親姐,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這次,斐凝香沒有帶人,我要是派人開揍,那不是讓她如願了麽?她說不定就想讓我揍她一頓,然後她回去裝可憐。她爹雖然是私生子,但确實斐家家主唯一的兒子,連帶着她都水漲船高,要是真的出了事,沒有目擊證人我不好開脫。”
“自己的生命最重要,甯願别人受傷遭殃,也不能讓自己平白無故的被算計。她斐凝香算什麽,你才是最重要的,知道麽?”
郁染染看着斐凝香那掩飾傷口的小動作,并沒有拆穿。
她别的都好,就是護短。
看見自己人被欺負了,心情就是莫名的小不爽。
特别是,主動找上門來找麻煩的人,也是挑釁過她的女人。
“四姐你别擔心我,我去找大哥要點擦傷藥很快就好了,這次遭殃的是斐凝香,她的手被我刮傷了,再加上她臉上還沒有好透的傷,我覺得她是沒臉見人了。”岑鸠薇笑嘻嘻的說道,看着郁染染那關心的眼神,瞬時間跟打了雞血一樣。
郁染染蹙眉,女人最看重的,多半是臉吧。
斐凝香上次被她打傷,她記得那個女人身上的恨意很濃,這麽久沒有找她報複,她還真是覺得有些不正常。
“别掉以輕心,你搬到我那裏,跟我一起住。”
“可以麽?”岑鸠薇眼神一亮,連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她巴不得呢。
“當然。”
*
青陽還沒有說話,這事就這麽塵埃落定了,記起王上說過不能讓王後跟别人走太近的話,青陽感覺一陣頭皮發麻。
他如何能左右的了王後的想法。
“呀,青陽統領,你走錯道路了。”岑鸠薇看着青陽發愣的朝着旁邊走去,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一伸手,就去拉青陽的袖子。
青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回過神來,看見岑鸠薇揶揄的神情,止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以前他怎麽沒有發現,岑家小姐的眼睛這麽漂亮,水汽迷蒙的,小小年紀還帶着一股淡然和大氣,優雅古典,其實,她應該也是有母儀之風的女人,隻是……似乎她的心,并不在王上身上。
能夠抵抗宮闱you惑堅持自己喜歡人的女子,特别的誘人。
在這一點上,他不得不承認,慕卿年,很有福氣。
如果,慕家和岑家沒有那一層難以化解的仇怨,就更好了。
……
“四姐,王上呢?”岑鸠薇覺得有些奇怪,王上不是守着她染染姐寸步不離的麽,現在青陽首領在,怎麽王上倒是不見了。
“他要回去了。”郁染染揚唇嬌笑:“你不是怕他嘛,他走了,你不就安全了?”
“可是……”岑鸠薇忽然拉住自己的衣袖,有點不好意思的看向郁染染:“我想要求王上放過卿年哥哥。上次也不知道卿年哥哥犯什麽錯誤了,差點被王上弄去血獄,那裏可是人間煉獄一般的修羅場,我擔心他。”
“非離不會拿慕卿年怎麽樣的,你放心吧。”
“爲什麽?”
“如果我說吹過枕邊風了,你相不相信?”
“噗……”岑鸠薇臉頰一紅,好吧,她信了。
郁染染無奈的搖頭,說了慕卿年沒事之後,鸠薇這丫頭的心情簡直要飛起來,一路上銀鈴般的笑聲簡直像是魔咒一樣,到了後面,簡直停不下來。
坐在軟榻之上,郁染染取出牛皮包裝的華麗大書,忍不住伸手堵住了岑鸠薇的嘴:“笑夠了麽,大家都在看你。”
圓溜水靈的眸裏帶着潋滟的笑意,岑鸠薇深呼吸,對着郁染染點頭。
“确定?”
再點頭。
狐疑的看了岑鸠薇幾眼,郁染染緩緩的收回手,看着臉上挂着嬌巧笑容的岑鸠薇,忍不住别開了眼。
看了一眼塵封的書籍,郁染染伸出修長的指,剛翻開了一頁,忽然被一隻玉手給攔截。
……
“郁染染,你把墨白學長弄到哪裏去了。”巫芸看着郁染染,恨不得給她甩一巴掌。
她盼星星盼月亮的,消失了許久的墨白學長終于回來了,她以爲是回來看她的,卻沒有想到,竟然處處護着這個女人。
護着也就算了,他護着的人她暫時不動,可是後來呢?
後來護着護着這個女人倒是一直平安無事作威作福,她的墨白學長倒是沒了蹤影。
郁染染看着被壓住一角的書,微微的往裏面一抽,少女的手啪塔一聲,就落在了平滑光潔的桌案上。
勾唇淺笑,郁染染接過岑鸠薇遞過來的果脯,随意的塞到嘴裏,細細的咀嚼着:“你誰啊?”
巫芸被郁染染這一問,弄的心裏頓時火苗就旺盛了起來,她是誰?
這個女人,竟然不知道她是誰?
作爲大長老的掌上明珠,巫芸幾乎是淩源學院中不可開罪的一個存在,因爲她的确實力強,長得也好,除了脾氣火爆刁蠻了一些,也不是是非不分處處欺壓挑釁别人的女子,所以到是從來沒有遇到過不要命的敢挑釁她的人。
“我是誰?我現在就讓你知道我是誰,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我丢出去。”
“那個,大小姐,她是……她是二長老的徒弟,這……”
巫芸怒:“怕什麽,出了事本小姐給你擔着。”
……
郁染染覺得好笑了,她椅子都沒有坐暖呢,又來一個送死的。
看着角落裏面裝死的青陽,挑了挑眉,感情是遇事不管的呢?
青陽看見郁染染的視線投了過來,嘴角微微抽搐,王後可真會惹事啊。
本來淩源就這麽大的一塊地盤,怎麽好死不死的,王後就挑釁了大長老的女兒了呢?感情是所有厲害點的角色,他家王後都能招惹上是不?
忽然羨慕起墨白,明明是他惹的事情,他倒是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留下這一朵爛桃花,還需要他給他擦屁股?
“你确定要在我師父上課的地盤把我趕出去?大小姐?奧,你是大長老的女兒?那就有意思了,其實我們鬧事多沒有意思啊,直接叫你爹出來,和我師父切磋切磋好了,你說是麽?”
“什麽?你這個女人,搬出長輩來算什麽本事。”巫芸氣的跺腳,靠,她倒是忘記查今天這個女人上的是誰的課了。
半路上看見她,直接喊人就過來了,誰知道那麽倒黴,碰到容兮老妖婆的課。
巫芸對容兮有心裏陰影,所以一下子躊蹴了起來。
“沒什麽本事才叫大人來啊,巫小姐靠的不過是大長老,那我靠我師父,又有什麽不對麽?咋們都是吃軟飯的,誰嘲笑誰都不合适吧。”把玩着自己的手指,郁染染并沒有将巫芸的挑釁看在眼裏。
她二十多歲的心智,看這種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感覺自己如果較真都有點欺負人了。
倒也沒有覺得年紀大了就了不起的意思,隻是覺得,這種被嬌寵慣了的女孩子,沒有那麽可恨。
“你,你才是吃軟飯的。”巫芸氣呼呼的看着郁染染:“有本事别找大人,我們私下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