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墨白呢?
郁染染看着妖非離邪肆的笑着,親了親她的額頭,十分霸道的說把青陽留下,整個人風中淩亂。
早知道她該說要青陽?因爲他飯煮的好吃?
不過這樣的話,她會不會最後一個人也得不到?
“你肩上有舊傷,回去的時候小心不要碰到,行軍作戰應該不用自己上場吧,恩?”郁染染一邊給自己穿着衣服,一邊想到了妖非離身上的舊傷,這個男人,總是不喜歡暴露自己的弱點,對于自己身上的傷,也忽略的很徹底。
妖非離被郁染染忽然來而來的關心弄的忽然僵住了身體。
“恩?怎麽了?不會剛說就痛了吧?讓我看看。”郁染染蹙眉,伸手就要去解開妖非離的傷疤。
也不知道這麽多年他養尊處優的生活會什麽沒有過成,反而給自己添了這麽多的傷口。
簡直就像是來這裏受苦受難的。
“别看。”妖非離滲藍色的的眸子閃過複雜:“乖,我沒事。”
郁染染蹙眉,别看?難道是真的有事,掀起妖非離的衣服,郁染染把土匪作風貫徹的徹底,猛地掀起他松松垮垮的衣服:“倒是沒有裂開。”
他不給她看,她還以爲真的是傷口裂開了。
“你爲什麽渾身都是傷,而且……還是各種式樣的,我不在的日子,你去找虐了?”
其實說的也不離十了,可不就是找虐了麽,妖非離回憶起郁染染那不在的十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撐過來的。
“抱着對你的回憶,來到完全陌生的國度,sorry,後來才發現,是因爲我,沒有表白所以讓你如此難以抉擇。從來沒有想過,我的遲疑會讓你痛苦,讓你難以抉擇。”
郁染染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麽走出房間的。
好好的一場歡愉,最後竟然變成了她和妖非離的認錯大會?
她說錯在她,他硬是要說錯在他,那到底,誰該背這個鍋?
或許,都有錯吧,那麽多迫不得已,那麽多情不自禁,若是沒有愛上,就不會有後來,也不會有現在的糾葛。
“王,王後。”青陽結巴了幾聲,才叫出妖非離吩咐他要喊得稱謂,忽然感覺到自己心裏很虛,這話說出口,也還好王上在後面頂着,不然……他這話叫的名不正言不順的,若是被别人聽見,還以爲他堂堂魔影右統領,腦子壞掉了。
“你叫我什麽?”
“王後啊。”
“他吩咐的?”
青陽連連點頭,是啊,除了王上還有誰能這麽任性,還沒有成婚就讓人稱呼一個未婚少女王後?
他關想想就可以知道,如果這傳回皇宮會引爆怎麽樣的風暴,但是他還是決定不想……免得自己承受不了那個假想。
“王上傍晚就要離開,他說,他就不見王後你最後一面了。”
“因爲怕會舍不得?”
青陽錯愕,王上的回答也是:因爲會舍不得。
也是奇了怪了,這一對,還心有靈犀不成?
郁染染笑:“我知道了,讓他放心。”
“王上留給王後的人二女三男,男魔影會在暗中保護王後,兩個女魔影會貼身保護王後您。芙蓉擅長醫術,玫瑰的武學奇高,她們兩個會在王上走後來向王後您報道。您晚上就寝的時候可以讓他們在屋子的角落裏搭一張床,王上說王後您最近習慣變化有些大,怕您起夜不方便,所以……”
後面青陽說了什麽,郁染染沒有聽進去,隻是,她一想到妖非離繃着臉和青陽吩咐這些細則的場景,就想笑。
那個男人,現在是準備拿她當珍稀保護動物麽?
輕輕的蹙了一下眉尾,郁染染擡眸看離她三步遠的青陽:“站那麽遠做什麽,我會吃了你麽?”
青陽搖頭,薄唇微勾:“倒不是王後您會吃了我,能夠吃了屬下的人,另有其人。”
“你就那麽怕妖非離?”
“對于王上,不怕的人很少。王後您已經屬于不怕王上的人裏面,最敢虎皮拔毛的人了。”
“所以你把妖非離形容成老虎這種牲畜,他知道麽?”
對于郁染染那利索的嘴皮子,青陽暗罵一聲自己多嘴,沒事解釋什麽。
“膽子這麽小?不過就是開個玩笑麽,他能拿你怎麽樣?他那個人,對于跟了自己十幾年的人,還是有點愛護之心的。”
青陽一愣,王後說的人,确定使他們家無情無義冷血無情的王上?
王後是不是好了傷疤忘記疼了?
當初墨白也是不想對王後下手的,但是王上直接拿他的性命威脅,那時候可沒有一絲一毫體恤屬下的心啊。
雖然,他也覺得墨白服從王令是應該的。
郁染染看見青陽那豐富的表情動作,勾唇淡淡一笑:“你若是能把你那豐富的表情動作背後代表的意思用言語表達出來就好了,你這麽表情複雜的看着我,你也不是妖非離,我看不出你心裏在想什麽。”
“那王上心裏在想什麽,王後您知道?”青陽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他會讓我感受到,不用我猜。”
“……”青陽感覺脊背一冷,好像又問錯了什麽話的樣子。
“但是……和你相處過一段時間,我差不多就可以知道你在想什麽。所以,有些話以後你不說也沒有關系,但是不要騙我。特别是和你主子有關的事情。”郁染染擡起眸,眸裏含着三分笑意,仔細觀察着青陽英俊冷傲的容顔,和那變化雖小但已經可以窺探到心裏動作的表情。
她不喜歡被人欺騙,謊言總有拆穿的那一天,除非能瞞她一輩子,不然……
“屬下明白。”
秀美而又精緻的下颚微微揚起,郁染染漫不經心的繞了一個圈:“走,跟我去看看鸠薇。”
青陽認命的跟上,想他堂堂統帥數萬魔影的右統領大人,竟淪落爲一個跟班而已,倒是稀罕事。
郁染染來到岑鸠薇居住的院落,還沒有走進房間,就聽見了争吵聲。
“怎麽回事?”
“王後稍等,屬下這就去看看。”青陽上前幾步,推開房門,露出了房内此時慘烈的狀況。
一地的血污,七零八落的房内裝飾物被打翻一地,岑鸠薇披頭散發的看着對面的斐凝香,手中還拿着利器:“斐凝香,你真以爲本小姐不敢殺了你?竟然敢對我下手,你吃了雄性豹子膽了?不過就是斐家家主明澤在外所生的私生子的女兒,你真以爲你是正宗的嫡系大小姐了?”
“那也比你這個踐人好,你别以爲我不知道你不嫁給王上其實是因爲早就是殘花敗柳。”斐凝香被岑鸠微說的話刺激了,溫婉的臉上此時滿是憤怒和嫉妒:“岑家小姐又如何,這也掩飾不了你骨子裏的賤性。”
青陽蹙眉,看着房内争鋒相對的兩個世家大小姐,忽然有些頭痛,這是在做什麽?
“那又如何,我愛的人也在乎我,但是你想要獻身的人呢,他讓你動他一根手指頭了沒有?”岑鸠薇滿是傲氣的看着對面的斐凝香:“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你倒是想嫁給王上,問題是他願意娶麽?”
斐凝香感覺到門外有人注視,一回頭,看見了青陽,臉色猛地刷白。
岑鸠薇在衆人眼底本來就是嚣張傲慢的樣子,但是她,并不是。
指甲幾乎要陷入軟肉之中,片刻之間,她收斂了瘋狂的神情,可憐乖巧的站在角落裏,一眼不發,一時間,真的好像是欺負了她的人是岑鸠薇,她隻是被動的防禦。
岑鸠薇看見忽然沒了聲響的女人,還想要再叫罵幾句,卻被郁染染給叫住了。
“薇薇,出來。”
一聽見熟悉的聲音,岑鸠薇下意識的一驚,然後把手中的武器朝着身後掩藏而去。
“四姐?那個,我……”岑鸠薇忽然之間失去了底氣,美豔的容顔變化了幾分,閃過懊惱,真是好事不出門,她一作孽,就被抓了個正着。
“走吧,去上課。”
沒有進門,一隻腳搭在台階上,看着室内的淩亂,郁染染眼底劃過銳利,斜睨了一眼角落裏的斐凝香,并沒有把她當做一回事:“快出來,等你。”
岑鸠薇聽見郁染染的話,連忙收拾東西,而後風風火火的出門,路過斐凝香身邊的時候,還不屑的哼哼了聲。
“斐凝香你最好老實點,岑家你惹不起,我四姐,你也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