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兮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滋味,隻是覺得……有一種異樣的情緒從不知道哪個角落裏冒了一個泡,很快消失,但是卻留下了痕迹。
那痕迹,消失的太快,她還沒有來得及捕捉,就已經消失殆盡。
“不是你坐的太近了。”容兮忽然蹙眉,看着坐在自己床邊的岑鸠淵,領域忽然被侵入的感覺,讓她感覺心底有些壓抑:“你是怎麽進來的?”
“走進來的。”
“……”
“真的,沒有騙你。”
“你給我去死。”容兮咽下嘴中的食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還沒有動手去抽床邊的絲帕,手指忽然一陣濕軟。
不知道哪裏來的濕巾,岑鸠淵身影一閃,已經來了她的身邊,低垂着眸,替她擦拭着染着食物碎屑的手指。
心底錯愕,容兮紅豔的唇微微開啓着,看着岑鸠淵此刻貼心的模樣:“岑鸠淵~”
“嗯?”
“你到底,在做什麽?”
“我在追你啊。”大概是怕容兮不相信,岑鸠淵很認真的執起容兮的小手,放在唇邊輕輕的碰了一下:“不夠明顯麽?容兮,我在追你。”
容兮看着立在床頭的男人,這一刻,不再質疑岑鸠淵說話的真實性。
涼薄的唇貼着女子的手臂碾磨着,許久沒有和任何人親密接觸過的身子莫名的有些心猿意馬起來:“容兮,懂事以來,我便沒有這麽親過别人,你是第一個讓我想吻的女人,也會是最後一個。”
“那我如果最後沒有和你在一起,你就孤老終生了?”容兮不屑的勾唇,聽着岑鸠淵說着這話,忍不住的覺得有些好笑。
怎麽可能呢,沒有她,他就不活了?就不成婚了,不生孩子了?
那他還有他的未婚妻,他的家族,他的暗中王朝,他以爲她不知道岑家背地的門路有多深麽?
能夠當上岑家繼承者的男人,哪裏是那麽容易動情那麽容易爲了一個女人放棄外物的人?
哪怕是她,都不會爲了一個男人失去理智,承諾永生。
他怎麽可能可以?男人的動情時候的話,她聽過不少,但都是當做笑話聽得,沒有放在心上。
“如果我說是呢。”
“那也和我,沒有多少關系。”容兮想要抽回被岑鸠淵握在掌心的手,努力了片刻,卻沒有成效。
剛才她的一句話,顯然讓岑鸠淵不太高興,可是即使不太高興,他拿她也沒有什麽辦法。
看着她香豔細膩的紅唇,香甜的味道近在咫尺,他很想附身去吻那讓他癡迷的唇,但是深呼吸了好幾下,他才僵硬的站起身:“兮兒,終有一天,會和你有關系。就算你現在沒有任何感覺……那也……”
“也什麽?岑鸠淵你先放開我,我要穿衣服了,你先出去。”
容兮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不對,被岑鸠淵執着手,她想要往後退,她才發現身後是雕刻的大床,她才意識到如今的這一幕有多暧昧。
可最糟糕的是,這還不是她的床。
“這是染兒的床,你先走開,如果讓妖王知道你坐過他女人的床,估計能拆了我這房子,你讓開。”
岑鸠淵看了容兮好一會兒,才站起身來。
容兮松了一口氣,以爲岑鸠淵終于開竅了,卻沒有想到,他站起身來,很認真的問了一句:“那你的房間在哪裏,我過去等你。”
“……???”
“操,岑鸠淵,你不要得寸進尺。”
“有嘛?我哪裏得寸進尺了,我可是一寸兩寸都沒有進入。”岑鸠淵附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容兮,忽然霸道的伸手握住了她的肩:“終會有一天,我會完完全全的占有你,容兮……你隻能是我的。”
“你想的美。”拍開岑鸠淵的手,容兮立刻拉上被子,順勢遮掩了自己松松垮垮的衣服:“出去。”
瑩白的肌膚露在外面,容兮遮了這處腳丫又露了出來,她窩成一團,愣是不讓岑鸠淵看見些什麽不該看的東西:“給你三秒鍾,你再不出去,那你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
“這個給你,塗在肩上,幾天就會消疤,記得要塗。”将一個墨黑色的瓷瓶随意的丢在被子上,岑鸠淵深深的看了一眼容兮:“我的就是你的,塗完了再向我要。”
他的就是她的?
目送岑鸠淵離開,直到那房門嘎吱一聲合上,容兮才伸手捏起那瓶子,放在手中把玩了片刻。
打開瓶蓋,瞬時間,一股天上雪蓮和幽海明珠的香味飄蕩在鼻尖,容兮凝眉,這時才知道這瓶小小的東西到底有多珍貴。
竟然……都是原液。
得多少朵雪山雪蓮,和幽暗大明珠,才能弄出這麽一瓶東西來?
而且,輕輕的聞了聞,容兮又在瓶中聞到了十數種珍惜藥材的成分,感覺手裏的東西忽然重了一些。
不知重的是情誼還是……
收了這個東西應該不會讓她以身相許吧,容兮凝脂般的手輕輕的劃過那瓶身,最後還是倒取了一點緩慢的擦拭起自己的肩。
爲了不毀容,奧,不對,爲了不毀肩。
血獄的那些小怪物,她遲早去報仇的,竟然把她最應以爲傲的一身雪膚給抓成這幅鬼樣子。
除了肩膀,容兮忽然想起大腿處被咬的一口,瞬時間表情奇怪了。
被折騰了好一會兒,郁染染才一腳踹開了妖非離:“你特麽的給我滾,我還有課。”
“染兒。”
“叫娘兒都沒用,你給我起開。”感覺腿被壓得有些麻,郁染染自己揉了揉,聽着妖非離那妖邪的讓人耳朵發顫的話,都免疫了。
管他叫的多暧昧多好聽,她都不依了,這個色狼。
“染兒,我就要走了。”
“拜拜,走了不要回來了。”
一把抓住少女修長完美的大長腿,妖非離一使勁就将她拉了回來:“染兒,照顧好我兒子的娘。”
郁染染剛想拒絕,這個隻知道兒子的人,可是轉念一想,兒子的娘,那不就是她麽?
這個傲嬌的男人,說句話還拐彎抹角的,直白的說會死啊。
“知道了。”
“真的?”
“嗯。”應了一聲,郁染染想起妖非離要走,忽然有點莫名的小不舍,鳳眸微閃,她忽然附身,一手撐在了男人的胸膛上:“那,我要怎麽聯系你啊。”
“你剛才不是說我走了就不要回來了麽?”揶揄的看着郁染染,妖非離最喜歡看見她口是心非的樣子,這是,開始在乎他了嘛?
“哼,不說算了。”忽然被噎了回來,郁染染嘟嘴,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妖非離起身,勾起她柔軟的身體,輕輕的把她摟在懷中,眉目含情的看着她:“南陽挑釁,邊疆動蕩,不出意外,應該是要開戰了,可能回去以後一時不能來看你。所以,把暗影十八位裏面的人,留五個給你,如果想我了,他們會幫你傳遞消息。”
“還有……青陽或者墨白,你選一個留下,他們兩個是我的心腹,他們在你身邊,我比較放心。”
“那就墨白吧。”
妖非離看着忽然伸手環住他腰肢的女人,她回答的太過迅速,卻讓他想要……變卦。
“要墨白?”
聽着男人陰陽怪氣的聲音,郁染染圓潤的指腹點了點男人涼薄帶着完美弧度的唇:“你自己說我可以選一個,我選了,你又這幅語氣,什麽意思?”
妖非離抿唇:“我以爲,墨白背叛過你,你會選擇青陽。一次背叛,不是百次不用麽?”
郁染染笑,她做事向來是看心情。
什麽準則原則的打破也是經常的,她又不像是他,原則就像是鐵律一般,一般人怎麽敲都不能撼動一角,固執的要命。
“笑什麽?”張嘴微微的含住了少女晶瑩的手指,妖非離生硬的齒,懲罰的咬了咬。
“你忘記了,我喜歡溫潤如玉的男人,也喜歡無辜無害的。”
妖非離手貼着她雪白圓潤的肩,那力道忽然重了幾分。墨白就是無辜無害的類型,隻不過,内裏腹黑鐵血而已。
既然這麽說了,那麽……
“嗯,好,把青陽留給你。”
“……”說好的墨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