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染染笑,她家師傅一激動就本王本王的,看來還真是女王爺做的時間有些長了,有些習慣根深蒂固,不好改啊。
但是她對她的心,還是讓她心底生暖。
有師如此,此生何求?
“我知道師傅你不會騙我,隻是鳳栖我是必須去的,有些事情必須去處理。我不是涼王的親生女兒,有人告訴我,我身上流着鳳栖的血液,所以,我要回國确定一下這個消息,是否真實。”
容兮像是見鬼了一樣,妖娆的眸緊緊的盯着郁染染,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良久,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了郁染染靠近她的身子,手壓着她滑膩的胳臂,很認真的警告道:“丫頭,鳳栖平民可出不了那一片土地,你這話,跟師傅可以說,跟别人,不要輕易漏出口風,你知道嗎?”
“爲什麽?”
“能夠出了鳳栖琉璃幻境的人,不是皇族就是貴族,你身上若是真的有鳳栖血脈。妖國的長老們還會讓你嫁給妖非離麽?妖非離是妖國的新皇這點不假,但是他若是娶一個有世仇的敵國皇嗣,他這皇位還做的穩麽?亦或者,你覺得斐月容,他的母後,會同意自己的兒子剛登上皇位就被魔宮長老彈劾麽?不僅如此,他們萬一懷疑你是來複仇的,你這條小命還保得住麽?”
容兮挑眉,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她也沒有想到,自家徒弟的來路會這麽的特别。
不過涼王到底是哪根筋出了問題,自己的孩子不生,卻去養一個異國血脈?
這事情,可就詭異了。
“你自己把前因後果想清楚,你的身份和你要去鳳栖的事情,輕易不要和别人說。知道麽?”
郁染染抿唇,鳳栖和其他幾個國家有上千年糾纏不休的宿仇啊,真的是有點麻煩。
“其實,這些我都知道。”
“知道?”
郁染染勾唇淺笑,就算是有世仇,那也是祖宗輩的事情了。
礙着她和非離什麽事情?
“反正我知道就是了,去鳳栖最起碼也得等我拿到去魔塔的資格,現在說這些還太早。”郁染染聳了聳肩,不在意的笑着。
“去魔塔還不簡單,拿了我的名額,然後,拿了雲霧的名額,你再想辦法弄到另外一個名額就是了。”容兮打了一個哈切,松開壓着郁染染手臂的手,多大點事情呀,她容兮的徒弟如果連魔塔都進不去。
如果連那百八十号人還幹不掉,還好好意思說是她的徒弟麽?
“說的也是。”郁染染水眸彎彎,另外一個名額,爲什麽她覺得從岑鸠淵那裏下手會比較簡單?
“你靈力修煉到哪一層了?”
“第一層。”
郁染染眼皮子有些打架,整個人有些尤其無力的,慵懶的翻了個身,她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和你自己的禁忌系黑暗魔法有排斥的現象出現嘛?你不說你身上帶着鳳栖血脈,我還不敢往這方面想,你一說,我大概也明白了。爲什麽一萬個人裏也不見到會有一個人擁有的黑暗體質會被你擁有,原來是鳳栖皇族。”容兮滋滋滋的歎了一口氣。
鳳栖皇族向來是上天的寵兒,萬年前開始,隻要是鳳栖帝國的血脈,修煉起來都事半功倍。
大陸的格局千百年如一日的平穩,隻要是絕世強者,那麽不出意外,都是出自鳳栖。
容兮還想在說什麽,可是一低頭,卻發現郁染染拉着她的袖子,呼吸均勻的睡着了。
頗爲無語的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容兮無奈的發現自己的腿已經被某個睡相不怎麽樣的少女給纏繞住。
“這姿勢到底是跟誰學的啊。”不會是妖非離吧?容兮掃了一眼足以容納兩個人的大床,沒有多想,也躺下身去,睡了。
一夜過去。
秋風蕭瑟,露珠微寒,妖非離拍了拍自己肩膀上掉落的碎葉,捏起一片順勢滑落的楓葉,慵懶的把玩着。
修長的指搭在細密的紋路上,輕緩的撫摸着,那動作,優雅而又散漫。
“王上,您真的不用去休息麽?”青陽看着在樹下批閱了一整夜公文的妖非離,莫名的覺得有些小心塞。
“不了,時間差不多了,她差不多要起床了。”
妖非離擡眸掃了一眼天色,視線落在那禁閉的大門,完美的薄唇更加的緊緻。
青陽欲言又止,掃了一眼再一旁淡定的屏息修煉的墨白,吐了一口濁氣,感情擔心的不得了人,隻有他一個?
說出去别人可能還不相信,王上居然還有一天會被一個女人拒之門外,還舍不得去睡覺,硬是要守在女人的門前一步也不離開。
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抱緊了懷中的彎月軟刀。
青陽已經開始想,該怎麽回複老妖後王上消失了這麽久,卻出現在了淩源學院的問題。
擺放着軟椅的院落裏哪怕到了秋季也是鳥語花香,優雅别緻。
本來心情很好。
但是,當妖非離看着端着散發着香味的早膳緩緩而來的岑鸠淵,幽暗的眸中略過小情緒。
會做飯的男人?
“攔着他。”
“啊?”青陽微微一愣,而後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子就已經擋在了岑鸠淵的面前。
“恩?攔着本長老做什麽?”岑鸠淵戲谑的勾唇,視線沒有落在青陽的身上,反倒移到了妖非離的身上。
視線從妖非離身後半靠着的軟塌,軟塌上平鋪着的公函飄過,而後和他藍紫色的眸子對上:“王上好興緻,這一夜在這秋夜裏賞風景,應該心情還不錯吧?本來應該和您寒暄一番,隻不過此時淵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先走一步,請見諒。”
“她還沒起。”
岑鸠淵視線一寒,眸中起伏的情緒不過在一瞬間:“王上在等誰?”
“反正不是你的容兮。”
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容兮取悅了岑鸠淵,岑鸠淵眼中此起彼伏的情緒淡了幾分,他轉過身子,邁着大長腿朝着妖非離走去。
青陽下意識的想要阻攔,卻聽見妖非離說的那聲:讓他過來。
遲疑了一瞬間,青陽身子一閃,便退讓到一旁。
岑鸠淵勾唇,幽深冷凝的眸中沒有太多的情緒,連帶着看妖非離的眼神,也變得波瀾不驚:“合作?”
妖非離邪笑:“合作什麽?”
“你要郁染染,我要容兮,總有需要合作的地方,不是麽?”岑鸠淵靠在一顆古樹邊,看着邪魅冷漠的男人:“攻克你的女人,并不容易。”
“本王的女人,本王自己會追。。你還是想一想你的容長老,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搞定的女人。”
“就是因爲不容易搞定,我才求助王上您。願意幫忙嘛?”若是容兮好搞,他需要求助别人麽?想到這裏,岑鸠淵不免有些無奈。
妖非離沒有替另外的男人研究怎麽追女人的想法,拒絕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卻被岑鸠淵打斷。
“幫我,岑家做你的後盾。”
“一個女人,值得你用整個岑家做賭注?”意味不明的看着岑鸠淵,妖非離輕輕的松開手中夾着的落葉,那葉子在空氣中打了個回旋,片刻之後,落在地上,染上了一層薄灰。
岑鸠淵沒有立刻回答妖非離的答案,他的視線落在随意的被妖非離抛棄在地上的那片落葉。
“如果你和我換一個角度,你會爲了郁染染,用妖國做賭注麽?”
妖非離沒有說話,因爲他知道自己的答案,岑鸠淵也知道。
翕合的藍眸變幻了幾分,妖非離眉頭微蹙:“和你無關。”
岑鸠淵低啞性感的聲音中帶着幾絲笑意:“我是拿容兮那個女人沒有絲毫的辦法,可是王上您……估計也差不了多少吧。玖王爺,五皇子,無論哪一個,都在暗處觊觎着你的女人,王上你就一點都不着急?魔宮長老在張羅着王上你的婚事,不知道到最後,王上您能娶到的人,會不會是你現在放在心尖上的這個呢,嗯?”
妖非離抿唇無言。
“本來我是想讓薇薇嫁給你,分一杯羹,隻是如今看來,王上您的心已經丢在别的女人身上。那麽,既然您不能成爲岑家的女婿與利益相關者,岑家又爲什麽,要支持王上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