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初次見面,難道你不是主動對我抛了眉眼?”妖非離雙腿随意的交疊着,看着郁染染,一副你敢說我說的不是真的的表情。
郁染染沒有擡眼眸,拉過他的衣袖,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
妖非離的臉色陡然一沉。
“呀,手上好像沾着點湯汁,不好意思,有點髒。”
“染兒。”語氣之中帶着一絲無奈,妖非離低眸掃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潔癖都要發作了。
郁染染不知道眼前的兩個男人是什麽時候再次幹架上的,隻是知道,她再次擡眸時,眼前的兩個男人已經開打了。
疾風帶着不知名彩光,破壞力十足。
不過是一個瞬間。
房間就完全就是一片狼藉。
左邊飛過一個杯子,右邊飛過一個茶壺,郁染染陡然冷了臉色,啪的一聲甩開。
冷漠的站了起來,看着開始打架就什麽都不顧的兩兄弟,冷哼了一聲。說的好聽是爲了她打架,她看這是打她吧。
“小美人兒,要不要過來坐會兒?”上官夙看着郁染染那明媚妖娆的眸子,忍不住對她招了招手:“來吧,免得殃及池魚,傷了大美人你,我可是會舍不得的。”
郁染染挑眉,沒有多想,真的走了過去。
上官夙一愣,看着郁染染真敢走過來,還占據着剛才妖淩蕭坐過的位置,眉間劃過一縷淺笑:“小美人兒,要不這兩個男人你都别要了吧,跟我去西楚,我一定好好照顧你,如何?”
“哦?上官魅你不找了?”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郁染染眼看着上官夙變了臉色,卻陡然笑了起來:“你那麽恨他?提起他都這麽不爽?”
上官夙隻是笑笑:“美人兒,不該知道的事情,不要多問喲。不然,不長壽的。”
從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一閃而過的殺氣,郁染染無所謂的托腮看着妖非離,眉間帶着一縷柔和。
很久沒有看見妖非離打架,今日一看,還真的性感到不行。
男人翕合的眸中沒有任何的情緒,一拳一腳都帶着極緻的力道,拳腳相碰,帶起了一股股徑流。
噼裏啪啦的摔打聲不時的從耳邊傳來,她一點擔憂的情緒都沒有,反而笑的歡快。
“美人兒,我是越發的看不懂你了。你家男人和追求者打架,你就一點擔憂的情緒都沒有麽?”上官夙看着郁染染那眉中帶笑的模樣,視線落在她那仿佛會說話的鳳眸上,眼中雲霧缭繞,卻是看不清楚情緒的。
“你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沒有擔憂?”
“……”
“你覺得,誰會赢?”
上官夙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往郁染染的身邊做了一些:“你覺得呢?”
“我覺得啊。”摸了摸下巴,郁染染微眯着眼,觀察了片刻妖淩蕭那淩厲的掌風:“妖淩蕭。”
“哦?”上官夙眼底的興趣忽然降了幾分:“是麽。”
“我覺的……妖淩蕭……會輸。”郁染染輕笑,忽然補充了一句。
上官夙微微把玩着自己修長的指,不由的蜷縮了幾分,好笑的看了一眼郁染染:“剛才我們明明在讨論誰會赢,美人兒你這麽吊人胃口不好吧。”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你自己願意聽的,我隻是随意一說。”
視線的餘光看着忽然停下來的妖非離和妖淩蕭,郁染染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時間差不多了,上官皇子可以帶着你的朋友走了。下次可别再做讓自家叔叔爲難的事情了,畢竟,誰都不喜歡被算計。”
上官夙:“……”
“你知道我的身份?”
“在場的有誰不知道麽?奧,鸠薇那丫頭可能不知道,不過……也沒有什麽影響。所以上官皇子你大老遠的跑到魔域來,隻是爲了殲滅自己的皇位競争者,還是……别有所圖?”
上官夙翕合的綠色眸子染上了豔色,桃花眸微微的眯着,玩味的看了郁染染半饷,忽然站起了身子,向她逼近。
“你覺得,本皇子,圖的是什麽,江山,還是美人,恩?”
“你心裏除了你自己,不會有别人的。所以,還是守好你的江山吧,别到時候得不償失。”
“本皇子怎麽覺得,美人你好像很了解我西楚皇族?”
眼眸一閃,郁染染笑:“如果說不止是了解呢?”
上官夙臉色一變:“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
“看着美人你這麽對我胃口,我忍不住告訴你一個昨夜本皇子剛聽到的消息呢。”
“什麽?”
“魔域白家小姐,斐家小姐,都不約而同的想要你肚中胎兒的性命呢。讓我想想,好像是堕胎藥吧,還是最狠辣的那種,聽說已經煮上了呢,你說,那湯,最後會落到誰的嘴裏?”
郁染染擡眸,眸光中略過狠辣,沒有懷疑上官夙話是否屬實。
她知道,那兩個女人的确想要她腹中胎兒的命很久很久了。
“可是怎麽辦呢,所有人都知道你們有仇怨,如果她們在淩源出事,美人兒你如果出了淩源,怕是會遭到兩大家族聯合報複呢,你猜到時候,妖王陛下,能護的了你麽?”少年的話深淺不定,像是試探,又像是善良的提醒。
“他啊。”郁染染懶得回答,她又不是軟柿子,非得妖非離罩着她才能活下來不成?
“擔心了?要不,你考慮考慮跟我走?”上官夙笑,妖淩蕭不願意用女人威脅妖非離,他可不一樣,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他和妖淩蕭合作,也不過是因爲,妖淩蕭能幫他對付上官魅。
可……如果直接能搞定妖非離,用這個女人威脅他,上官魅失去了盟友,他說不定更容易搞死他。
反正最終達到目的就行,結果怎麽樣,并不重要。
“跟你走?壞着個孩子跟你走,做你無名無分的女人,然後背着滔天的罵名苟延殘喘?是你沒長腦子還是我耳朵壞了聽錯了?你以爲所有女人都是男人花言巧語一下就屁颠屁颠跟着走的智障麽?你是不是這裏不太好?”
點了點自己的腦瓜子,郁染染笑意盈盈的看着上官夙。
“你覺得我腦子有病?”
“腦子沒病的人會說出這麽沒大腦的事情麽?”
長到這麽大,上官夙是第一次被人劈頭蓋面的罵沒有腦子,他本來應該暴怒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麽,竟然還覺得挺新鮮的。
“女人,你的膽子很大,蕭的反常,看來并不是沒有理由的。不過,他到底喜歡你什麽呢?除了這張臉長得令人驚豔,你哪裏還有什麽特别的?”
“妖淩蕭反不反常和我沒有關系,但是你爲了一個皇位,和敵國皇子聯合算計自己的骨肉至親,也不是什麽好鳥。至于我有什麽特别的,不好意思,沒有什麽特别的。”
郁染染嘴皮子功夫其實很厲害,爲了和三教九流溝通交流,融入各種角色,她嘗試過演繹各種性格的人。
所以……她覺得自己其實也有些精分。
俗稱,精神分裂症。
“那妖皇不也是如此?你以爲他就不會算計自己的骨肉至親?”上官夙冷笑,她以爲,這種事情,是你不算計别人,别人就不會算計你的麽?爾虞我詐的皇宮,要是有那麽一絲絲的善良,現在的他可能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他算不算計别人跟我有什麽關系,隻要他不算計我就好了。”
“你真以爲他永遠都不會算計你?皇家的人向來薄情,美人兒,你有資本,找個癡心人不難,何必……”剩下的話,上官夙沒有說下去,因爲,對面打架的兩個男人,已經收手了。
如郁染染所料,結局,自然是妖淩蕭傷的重一些。
妖非離除了衣角蹭破了一下,幾乎毫發無傷。
而妖淩蕭,嘴角被蹭破了皮,眼角也黑了一塊,一副被淩虐過的樣子。
妖非離收手,看見坐在上官夙對面的郁染染,眼底劃過一絲不滿,這不滿,毫不意外是對上官夙的。
“讓開。”
上官夙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男人推開,被男人輕輕一推就退了一步,上官夙有些錯愕,這力道,比他想的,還要深藏不露。
妖非離這些年,看來藏了不少的東西啊。
幽暗的眸盯着坐着微眯着眼的女人,妖非離的眼眸一暗,就壓下了身子。
郁染染坐在窗邊,凳子還沒有坐暖,就感覺眼前一暗,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了她。
嘴角一暖,她愣了一下,呼吸一緊,連掙紮都忘記了。
沒有想到妖非離會忽然的在這種場合吻自己,她擡起眉梢,眉間染着錯愕。
溫熱的唇壓在郁染染的唇瓣上,輕輕的摩擦着,妖非離本來隻想要淺吻,可是一遇見那香甜的唇,他就忍不住想要更多。
她的味道對于他來說,永遠都是you惑至極的,香豔甜蜜的桃花味,幽冷,清甜。
“唔,有人。”
有人怕什麽?在大街上擁吻他都敢,更何況隻是背着兩個男人和他的女人親密?
就該讓這些男人都知道,她是他的,誰也觊觎不了,舌尖描繪着她柔軟的唇。
揍了妖非離一拳:“你真是夠了,你拿我當什麽了?”
郁染染怒,沒有想到妖非離得寸進尺,還想在深入她的唇,她連忙推開了他。
“拿你當什麽?我拿你當媳婦兒。”
“你家媳婦兒是想親就親,想摸就摸的?”眸色帶亮,郁染染又是一巴掌,拍下了妖非離想要握向她纖腰的手。
“如果覺得吃虧了,你也可以對你夫君想親就親,想摸就摸,我保證,他不會有太多的反抗。”
“你滾蛋。”
“除非你陪我一起滾啊,那就算地上髒,我也滾了。”炙熱的大手包裹了她柔軟的手,妖非離帶着她的手就往肩膀上帶。
“你就不怕你兒子滾幾圈就沒了?”
妖非離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遭,心裏隻記着她,誰還管兒子?
收了手,他一把抱起她,果真比他想的要沉上一點,少女細膩的肌膚泛着瑩潤的光澤,他低頭嗅了一口,聲音越發的低沉:“兒子鬧覺了麽,嗯?”
“鬧了。”郁染染也不想在這裏多呆,因爲這裏有她現在不想要繼續看到的人。
她本來就不喜歡和前任糾纏,雖然她的第一次給了妖非離,無論是前世和今生。
但是爲了掩人耳目,她談過無數個男朋友。
一個個都是一等一的人間美男。
每一個都是拿來看看的而已,欣賞期過了她就換人,從來都不會多做糾纏。
本來就是掩護自己身份的工具,所以她覺得,分了手的男人,糾纏起來會讓彼此都很難看。
就比如說妖淩蕭現在不知是何目的糾纏,真的讓她覺得有些煩。
“那就走吧。”
路過黑暗中臉色沉郁的妖淩蕭,妖非離低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别觊觎你碰不得的女人,你若是老實,按他的遺命,本皇會賞你一個清閑王爺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