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這是要孩子不要爹啊,這麽霸氣的女人,我也就,見過四姐你一個。”
岑鸠薇真的是瞠目結舌,閨中怨婦她見過不少,爲了綁住一個男人心用盡千種方法的男人她也見過很多,可是她就是沒有見過染染姐看感情的問題能夠如此簡單明了,幹淨利落的女孩子。
“誰說我要孩子不要爹啊,我兩個都要啊。”郁染染笑,她的男人若是願意,可以跟着她走啊,爲什麽就要當着天下霸主?
當着好玩麽?陰謀算計一生,戰火烽煙,或許是很多男人心中的完美人生。
但是并不是她的。
“鸠薇,其實你染染姐就是個懶人,不想要想太多不想要算計太多,就想要縱遊天下,天地任我行而已。”
岑鸠薇托腮點頭:“我也想啊,可是不知道卿年哥哥樂不樂意。”
“鸠薇你完蛋了,你腦子裏隻有慕卿年慕卿年,沒有什麽追求了你。再這樣下去,你這人生,要完。”
“爲啥麽捏,我覺得挺好的喏~”
“好好說話,不許撒嬌。”郁染染向來對可愛嬌俏的美少女的撒嬌很沒有抵抗能力,所以岑鸠薇這麽可愛的一面一露出來,她就有點hold不住。
“可是我是在好好說話啊。”卷翹的睫毛微微擡高,少女嬌俏的唇微微嘟起。
郁染染伸手,捏了捏岑鸠薇的臉:“你好像有酒窩啊,好好看。”
“四姐你眼角的淚痣也很美很妖孽啊,每次你一看我,我就蘇了。”
“霧草,那我豈不是很危險?”郁染染開玩笑似的往後躲去。
“是啊是啊,你當然危險咯,長得這麽美豔動人,性格有這麽特殊有魅力,如果我是男人……”
“别想你是男人了,你就算是真的是男人,也是和你家卿年哥哥搞基去的,你還會想起我?我才不相信呢?”郁染染的大長腿一轉悠,就放在了石椅上,背靠着岑鸠薇的肩,忽然感覺到肚子有些沉。
“四姐你不要這麽說,如果我是男人,我肯定愛你比較多。”
墨白簡直要驚掉了一雙眼珠子,剛靠近兩個人,就聽見這麽一句話。
腳步一颠,他就有點想逃,特别他又想到郁染染恢複了記憶,他不可能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出現在她面前……哎。
“四姐,那個叫做什麽墨白的人,在不遠處看着我們诶,躲在那顆大松樹上,你看見了麽?”
“哼。”郁染染哼哼了聲,沒有多餘的話了。
“我感覺他好像很怕你的樣子诶,其實墨白師兄好像也很天才呢,武功很高,好像大長老的女兒巫芸喜歡的就是他吧。巫芸特别霸道,誰接近墨白她都會不高興,上次墨白師兄主動接近我們,我們應該已經被記恨上了。”岑鸠薇眼前浮現了巫芸那種精緻美麗的眸。
美則美矣,就是太狠辣了。
“别管他了,晚上有飯局,一起去麽?”
“當然。不過,四姐你有沒有看見我二哥,我怎麽感覺二哥他上完課就再也沒有出現了?”
墨白聽見兩個人在交談,立刻弱弱的補充了一句:“陣法已經被提前修好了,所以岑二少申請提前出去了。”
“霧草。”岑鸠薇瞬間變臉,懷疑了幾秒鍾墨白說的話的真實性,她還是選擇相信了。
她就知道她哥這裏呆不住,霧草。
這溜得還真是快。
說好的陪她到結束呢?這個叛徒。
郁染染笑了:“被抛棄了?”
“還好我還有四姐你,哥哥果然都不靠譜。”岑鸠薇心裏的哀念很深啊,先是她來了大哥一點都不急着來看她,再是二哥沒跟她說一聲就走了,這兩個哥哥還有什麽用麽?還不如她認的姐姐好。
聽見墨白的回答,郁染染幽冷的鳳眸劃過了一絲暗芒,拉着岑鸠薇的手,另外一隻手提起木桶:“走,去吃飯。”
“啊?哦哦好的。”
原本還在哀怨,可是一提到吃飯,岑鸠薇立刻就好了,亮晶晶的眸子看着郁染染:“四姐,我以後就跟着你混了。”
“……你不是……很久之前就跟着我混了麽?”
“噗……好吧,我以後都跟着四姐你混了。哈哈哈。”
郁染染有些語塞,看着精靈古怪的岑鸠薇:“我可沒有準備養兩個孩子。”
“恩?一個是我,還有一個是誰?”
“自己想。”
墨白默默地收起郁染染遺留下來的魚杠,靜靜的跟在兩個人的身後走。
怕自己靠的太近了會惹人嫌,刻意的壓着自己的腳步,不敢走的太快。
通過幾天的觀察,郁染染對淩源的大多數構造和道路都已經清楚,所以找起路來,很容易。
雖然這條下山的路偏離了正确的,但是她愣是兜兜轉轉的繞出了一條前往薄霧長老院落的捷徑。
看着眼前出現的一片竹林,郁染染默默的放下手中的水桶,裏面一條活奔亂跳的魚正歡快的遊動着。
“鸠薇,把我拿一下水桶。”
“啊?哦,好的好的。”鸠薇連忙幫助郁染染提,郁染染人卻刷的一下就不見了。
……
竹林深處,兩個少年背對着光。
郁染染卻沒有在意,蹲下身子就嘔吐了起來。
一聲比一聲劇烈。
“次奧,什麽鬼,這種地方怎麽會有嘔吐的聲音,這不是薄霧叔的地盤麽?”一個清俊帶着痞氣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郁染染沒有來得及理會,感覺整個胃都仿佛被掏空,第一次孕吐,來的如此的劇烈。
她感覺一陣陣天旋地轉,整個人仿佛被掏空。
呼……酸澀的感覺從口腔彌漫而出。
“給你。”低垂着眸,郁染染掃了一眼忽然出現在眼前的手帕,和捏着手帕的手,修長,白希,幹淨。
“恩?”
“還讓我親自給你擦?”這一次,響起的是另外一個聲音,蘇中帶魅,熟悉的音色,讓郁染染心尖一跳。
忽然感覺到嘴邊一暖,妖淩蕭就動上了手,藍的發亮的眸落在少女的肚腹上:“肚子裏的,折騰你了?”
郁染染從妖淩蕭的手裏接過帕子:“多謝。”
妖淩蕭看着從自己手中消失的錦帕,慵懶的收回手,感覺到空氣中萦繞着一股淡淡的桃花香。
赫然是,她的體香。
“蕭,這個女子是誰?你對她這麽好,莫名……”
“莫非什麽?是妖非離的女人。”妖淩蕭掃了一眼身後清俊的少年,退後一步:“不是要找薄霧長老麽,走吧。”
上官夙深深的掃了一眼郁染染,放棄了立刻離開的想法:“别呀,難得看見能夠被你特殊對待人,還是你大哥的女人,小爺好奇的緊,不多看幾眼怕自己後悔!”
“那你呆着吧,本殿先走。”
“诶,蕭,開句玩笑也不行麽,你等等我啊。”上官夙叫喚了幾聲,深深的吸了幾口口氣中的桃花香:“看你吐得那麽凄慘,怎麽身上還這麽香?怪哉怪哉,小美人,我先走了,想我喲。”
默默的擦拭自己的嘴,郁染染站起身來,打了一個哈切,而後放了把火,把手帕給燒了。
幽幽林外,恬靜的月光露出半個側面,優美錯落的花草雜亂的生長着。
上官夙打了個哈切,看着被郁染染一把掃了的手帕,拍了拍妖淩蕭的肩:“雖然吧,這帕子給了就不打算要回來了,但是啊……蕭,你應該第一次遇到心意被女人糟蹋的情況吧?滋滋滋,這小美人還是挺夠味的。”
妖淩蕭靜靜的看着遠方的幽火,把那手帕燒成灰燼,凝神思考了片刻,沒有說話。
“還在想她?喜歡就搶過來啊,你大哥不也搶了你的皇位麽,禮尚往來,挺好的。”上官夙看熱鬧不嫌事大。
“你倒是胃口挺大,我和妖非離杠上,誰替你對付上官魅?”
提到上官魅,穿着長衫的上官夙瞬時間臉色一變,站直了身,連痞氣的聲音也變沉了幾分:“你知道那小子在哪?”
“倒是挺有意思的。我哥搶了我的皇位,你父皇的私生子卻危險着你的繼承權,這種被親兄弟威脅的感覺,很奇妙吧。”
上官夙不說話,隻是幽綠色的眸黯淡了幾分。
手足相殘的人,又多了一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