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凝香發現自己白歡喜了一場,心底更加惱怒了,她還以爲妖非離問的是她哪裏痛,卻沒有想到,是問郁染染。
哼。
内心忽然湧起了一陣想要報複的感覺,斐凝香感覺自己對妖非離的癡迷都化成了鑽心的痛。
她現在不僅想要報複郁染染,甚至也想要報複妖非離。
狠狠的垂下眸,眸中一片腥風血雨。
閉眼,再睜開,眸中已經是一片清潤無波的模樣,可是有什麽東西,正在悄然發生變化。
回到自己位置上。
“香兒,我說過,不要招惹這個女人,她比較難纏。你隻要成功的進入皇宮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以後有姨母罩着,肯定會好的,你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湊上前去找罪受,哎。”
斐邵輝輕歎一聲,風流肆意的眸中略過一絲别樣的情緒。
他雖然貪戀女色,但是卻不傻。
那妖非離雖然身上流着一半的斐家血液,但是剩下的一半,卻是皇家最正統的,高貴冷絕薄情的血統。
最是無情帝王家。
雖然名義上是表兄弟,但是他卻沒有多寄希望于妖非離能夠善待斐家。
“二哥,你說的對,我懂了。”女子精緻的臉上染着最爲無害的笑容,桌下,手握成拳。
不喜歡她是麽,那就拭目以待,她要至高無上的皇權,她要讓妖非離後悔,永遠的後悔……
妖非離摟着郁染染坐到了最角落的軟塌上,郁染染剛碰到那蘇蘇軟軟的軟塌,整個人便柔弱無骨的癱軟在了妖非離的懷裏,直接把他當做靠枕。
岑鸠薇和岑鸠炎對視一眼,也選擇了離郁染染最近的位置坐下。
“染染姐,我帶了很多好吃的,你要麽?”岑鸠薇戰戰兢兢的看了一眼講台上自己的大哥,在心裏默念了一百遍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才做到了大方的給郁染染分食物。
郁染染本來想說不,但是聞到食物那香香脆脆的味道,一個不字在嘴邊回繞了很久,終于還是吞了回去。
“要。”
要?妖非離看着郁染染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那個要字,低眸看了一眼郁染染那掩藏在薄衫之下的肚子。
他的染兒從來不是好食之人,所以……現在如此好吃,一定是孩子的錯。
“鸠薇,你大哥性格是不是特别不好,我看你特别怕他。”郁染染明明心裏知道岑鸠淵大緻是什麽樣的人,卻忍不住想要逗逗岑鸠薇。
果真,岑鸠薇一聽見郁染染問這個問題,瞬時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性格是不是特别不好?默默的咽了咽一口口水,霧草,那不是一般的不好啊,那絕對是暴君。
視線的餘光掃了一眼妖非離,大哥不僅脾氣古怪,而且說一不二,他心裏可是一直希望自己能夠嫁給新皇。
她說了一百遍她心裏有卿年哥哥,大哥都能夠給她找出一百個理由,簡直就是讓她心累。
“四姐,大哥他,不是性格不好,但是我怕他卻是真的。”
岑鸠薇笑的乖巧,看見講台上的岑鸠淵威懾的目光掃過來,瞬時間坐好,順勢把手中的零食帶都一股腦的塞到了郁染染的懷裏:“四姐,給你都給你。”
大哥是不喜歡她多吃零食的,因爲每次她吃多了甜食,總會肚子不舒服,或者是牙齒痛,每次大哥給她調制止痛藥或者緩解藥,都會用一種既溫柔又帶着威脅的目光看着她,弄得她坐立難安。
她不怕爹爹不怕娘親,也不怕二哥岑鸠天,或者三哥岑鸠炎,可就是怕大哥岑鸠淵怕的像是老鼠見了貓。
郁染染掃了一眼擺滿了她整個膝蓋的零食帶,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岑鸠薇背上剛拿下來的背包。
次奧,這個丫頭整個包都用來裝吃的了吧。
倒是便宜了她。
岑鸠薇不敢的事情,郁染染做起來倒是沒有一點的違和感。
解了包裝,郁染染随意的攤開書,一邊吃着東西,一邊認真的聽着岑鸠淵授課。
不得不說,岑鸠淵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就比如說現在,男人很随意的站着,手中拿着長條形的教鞭,很随意的搭在肩膀上,慵懶的說教,便讓人舒服的像是在享受一樣。
制藥。郁染染邊聽邊覺得這門學問妖非離應該會更敢興趣,因爲岑鸠淵在醫學毒術乃至治療被幻術靈術所傷的傷口治療上,很有一手。
戳了戳身旁男人的手,郁染染問:“你看着我做什麽,這課應該是你喜歡聽的。”
“我在聽。”
“那你還一直盯着我看?”
“一心兩用,你不是也是麽。”妖非離暗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郁染染放在腿上的一大堆食物,挑眉。
還真是rex。
“這不一樣,補充營養的是你孩子,聽課的是我。”
“……”妖非離似笑非笑的看着郁染染,伸出修長帶着薄繭的指,輕輕的捏了捏她鼓着的腮幫子:“恩,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那你覺得我說的對麽?”
“對啊。”
“郁染染,站起來回答一個問題。”幽冷邪魅的聲音從高台上傳來。
郁染染左手正掐着妖非離的腰旁,右手正拿着一片香香脆脆的紅薯片準備往嘴裏塞,猛地被叫到名字,愣了一下。
水靈靈的眸子迷離了一下,仙嫩嫩的小臉止不住的抽動。
霧草,這是故意的。
高台上的岑鸠淵主動略過了郁染染旁邊坐着的氣場強大的男人:“眼睛别眨了,就是你,這個問題,你起來回答一下。”
咳……
郁染染有點懵,剛才思緒被妖非離帶跑偏了,沒有聽見岑鸠淵的問題是什麽。
房間内,所有學子都盯着被叫起來回答問題的郁染染看。
“郁小郡主若是不會,那,我可以幫你呀。”白靜雯坐在郁染染的斜對角,此刻她正悠閑的轉身,似笑非笑的看着郁染染。
哼,不過是一個沒什麽學問的女人,被叫到名字就不知道說什麽了吧。
心下暗喜,白靜雯就是喜歡看郁染染出醜。
她和斐凝香不一樣,斐凝香那個蠢女人向來喜歡裝無辜湊上門去,她卻習慣性的尋找最佳機會,再給對方緻命一擊,讓對方徹底的沒有翻身之地。
幫她?
郁染染笑,這嘲諷的還真是時候。
“哦,既然白小姐如此好意,我也不能不給你這個面子不是。盛情難卻,那就請你幫我吧。”郁染染剛準備起身,聽見白靜雯那挑釁的話,沒有多想,順勢就應陳了她的話。
白靜雯瞬時間臉色一沉,桌下的手狠狠的握成拳,踐人。
她是在挑釁他嘲笑她,她卻敢順着杠子往上爬。
“十長老,有人願意主動替我回答問題,你可以問問她哦。”郁染染右手的紅薯幹順勢塞到了嘴裏,給了一個岑鸠淵極其無辜的眼神。
岑鸠淵蹙眉,他挑的人,她以爲想要代替就能代替?
剛張嘴想要讓郁染染站起來自己回答,卻沒有想到岑鸠薇也附和了起來。
“是啊是啊,既然白家小姐這麽想要回答,大哥……奧不是,大長老你就給她一個機會吧,白家小姐不是自诩滿腹經綸去年還在國宴上嘲笑我是徒有虛名麽,你就抽她,看看她到底有幾斤幾兩。”
岑鸠薇笑的跟個狐狸似的,她和白靜雯,斐凝香從小就不對盤,這兩個女人沒有少給她下絆子。
她哥哥不屑于關注這些女兒家的勾心鬥角,她卻是享受的很。
不是她願意玩這些陷害來陷害去的把戲,隻是白靜雯從小就喜歡背後戳人幾刀,如今看着她吃癟被算計,她還真是高興的不得了。
岑鸠淵沉默片刻,給了岑鸠薇一個略帶警告的眼神,沉吟了片刻:“好吧,那白靜雯,你來回答。”
白靜雯身體猛地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岑鸠淵,沒有想到他真的會讓她回答。
“這個,我……那個……”白靜雯抿唇。
“奧,白靜雯你剛才說的自信滿滿,現在倒是不行了是麽?”岑鸠薇明明心裏有些幸災樂禍,可是表面上還是一副滋滋滋真可惜啊的神情。
“岑鸠薇你不要欺人太甚。”白靜雯怒,都是她攪局,不然這次她非把郁染染拔出一身毛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