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郁染染一腳踹翻了面前的軟凳,恰好擋住了斐凝香前進的道路。
斐凝香的臉色頓時一凝,踐人。
“這年頭,三兒還真多,趕着湊上門來找虐麽,姐姐的脾氣還真是不太好,識趣的趕緊滾。”
搞笑了,搶她的男人,膽子挺大的。
她算起來還真的好久沒有發火了,當她好欺負的人真是多啊。
一個接着一個,果真是好了傷疤忘記了疼,看着斐凝香那帶着微微痕迹的臉,呵……
“給你三秒鍾,你要是不滾,我來幫你。”
郁染染似笑非笑的看着斐凝香,嚣張傲慢的姿态直接讓班上的人瞪大了眼睛。
不少人都震驚的看着她,好像是沒有看過如此當着老師的面就發脾氣的人。
衆人視線的餘光看了一眼剛走進來的岑鸠淵,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誰都知道,岑長老是最嚣張傲慢的人,如今……竟然有人敢在他的領土範圍内叫嚣,這郁染染會死的很慘吧?
“嗚嗚嗚嗚,非離哥哥,郁小郡主兇我。”斐凝香一副眼淚欲滴的模樣,抽噎着朝着妖非離靠去。
岑鸠薇站在一邊看的火大:“次奧,踐人,有種你别裝可憐啊。以前和我叫嚣的時候那副嘴臉和現在的可是不一樣。”
也是好笑的。
岑鸠薇支持的站在郁染染身後,不屑的看着斐凝香,真是惺惺作态的女人,人前一個樣,人後有一個樣。
奧,不對。
應該是女人面前一個樣,男人面前一個樣。
“嗚嗚嗚,十長老,有人鬧事。”斐凝香無視斐邵輝那陰沉的警告臉,反而尋求岑鸠淵的幫助。
岑鸠淵掃了一眼講台之下。
如果鬧事的對象是他小妹和容兮的徒弟,他幫誰,很明顯了不是麽?
唇邊染着邪笑,岑鸠淵掃了一眼斐凝香那可憐巴巴的眼睛:“斐家小姐覺得,本長老會幫你?”
斐凝香忽然一愣,這才想起來岑鸠薇是岑鸠淵的親妹妹,猛地,她的心裏像是吞了蒼蠅一樣的惡心。
狠狠的剁腳,她心裏着急:“難道因爲岑鸠薇是你的妹妹你就要這麽偏心,淩源學院的長老就是這樣公私不分麽?你這樣,讓學生們如何自處,她是你的妹妹,那你這門課一定會選擇她作爲最終的錄取者不是麽?那你讓我們這些辛苦專心學習的學子,這麽辦?”
斐凝香這話說的很有水平,成功的挑起了其他學子心底那掩藏的擔憂情緒。
是啊,每門課隻有三個錄取的名額,如果提前被内定了,他們這些人辛辛苦苦的來,是爲了什麽?
這不公平,很不公平。
人人皆有利己之心,岑鸠薇是岑鸠炎這事情沒有被挑明還好,一旦被挑明,大部分人的心中都有了怪異的情緒。
但是,妖國的帝王如今就在這個教室呢?有誰敢站起來叫闆?有誰敢說不公平?
不少人的視線落在了被他保護在保護圈中的郁染染,眼底劃過了妒色,如果一路被内定,豈不是占了本該屬于他們的名額?
“是啊,沒錯。”
房間内,忽然想起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岑鸠淵還沒有回答,郁染染就猛地把地上的軟椅踹的更遠,不知道是不是算計好的。
讓本來有點喧鬧的教室瞬時間安靜了下來。
“說夠了?”
斐凝香冷哼一聲,看着郁染染的眼底滿是妒忌之色:“郁小郡主又想要教訓我了?就因爲你是非離哥哥暫時寵幸着的女人,就可以這樣無法無天麽?在這裏,靠的是實力,這不是你說的麽?”
“對對對。”
“說的沒錯。”
本來斐凝香的性格是不被衆人喜歡的,但是人就是這樣,利益面前,誰有能管得了别人。
些許有幾個還能看清局面保持鎮定的人坐在位子上安安靜靜的,可是,小部分的人,還是騷動了起來。
妖非離靜靜的看着郁染染,眼底深處滿是寵溺的情緒,因爲他發現,自家的小女人成功的被惹火了。
而她被惹火的時候,向來可愛的要命。
果然,郁染染聳了聳肩,慵懶的站起身來,她上前幾步,走到斐凝香面前,那忽然天成的碾壓氣質毫不掩飾的散發了出來。
禁忌系魔法的氣場,緩緩的從郁染染高挑的身上散發出。
斐凝香蹙了蹙眉,莫名的感覺心裏有些壓抑,不過她還是挺直了背,笑米米的看着郁染染:“郁小郡主心虛了?惱羞成怒了?嗯,也正常呢……”
斐凝香以爲郁染染成功的被自己制住了,這話,也越說也諷刺,越說越有羞辱的意味:“以色侍人,向來不長久,郁郡主你的姿色确實不錯,不過這人品,可真不怎麽樣……”
“啪——”幹脆利落,毫不猶豫的一個巴掌。
郁染染看着斐凝香那驚呆了的樣子,高挑的身子微微下壓,對上了女子那水色萦繞的眸。
少女仿佛是不相信自己會被打,直愣愣的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眼底忽然湧現了怒意:“你竟然敢打我,你這個賤……”
“奧,想罵踐人是麽,聽說斐家小姐是個溫柔如水,待人處事皆是有皇母之儀。今天一看,還真是不敢恭維。”
“你憑什麽這麽說我。”斐凝香一雙水眸中略過恨意,不過她還是垂下頭,捏着手,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向妖非離:“非離哥哥,你就是喜歡這樣的女子麽,你就真的願意爲她而放棄我麽,非離哥哥,你明明說過會娶我的。”
絲……
忽然一陣抽氣聲。
衆人都有些好奇,霧草,原來是這樣。
三角戀啊。
郁染染挑眉,看着被打了一巴掌還能保持鎮定的斐凝香,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很厲害啊。
她以爲一巴掌下去,這女人估計要起來跟她拼命的,可是沒有想到,還能想到告狀啊。
“非離哥哥,她這麽冷酷嚣張,你真的喜歡麽,嗚嗚嗚。”斐凝香抽噎着,視線的餘光掃了一眼自己淡定看戲的二哥斐邵輝,瞬時間,心頭火冒三丈,搞什麽,二哥他竟然還坐着看戲,難道他真的是幫郁染染,真的對郁染染有興趣?
斐凝香更恨郁染染了,恨不得抽了她的筋喝了她的血,心底的憤怒燃燒了她,她卻還是要把戲演下去:“非離哥哥~我的臉好痛。”
郁染染冷眼旁觀,看着斐凝香一口一口非離哥哥,那委屈到不行的神色。
手莫名的又有些癢了起來。
不知道爲什麽,知道有女人這麽一口一個非離哥哥,她還真是想一人一個巴掌直接打打死算了。
沒辦法,她從來不承認自己是個好人,是個善良的人。
如果可以,大概惡毒女人這個稱呼,會更合她的心。
她不習慣爲了别人委屈自己,因爲她的生命中,從來沒出現過可以保護她的人。
她經曆過最多的東西,就是背叛和傷害,所以……她的仁和愛,早已就被現實磨光。
一點不剩……
“哪裏痛?”妖非離擡起眸,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斐凝香。
斐凝香一喜,連忙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非離哥哥,這裏好痛,都被打疼了。”
“非離哥哥,你幫我看看好不好,我心裏真的好難過~”
斐凝香看着眼前的郁染染,得意的揚了揚眉,怎麽樣,非離哥哥還是關心她的吧,還是舍不得她的吧,她就說,這個女人,隻不過是他嘗鮮的對象而已。
妖非離一步一步朝着對面走過去。
斐凝香小巧的巴掌臉蛋上萦繞着濃烈的喜悅,眉梢處的得意已經按捺不住的浮現了水面。
郁染染,算什麽?
不過是非離哥哥的一個玩物罷了,和她搶妖後之位,還嫩着呢。
懷孕了又如何,不過是個妾室。
能夠給非離哥哥權勢和利益的人,隻有她。
正在斐凝香暗自欣喜的時候,現實卻給了她重重的一巴掌,她臉色猛地蒼白。
因爲妖非離走到了郁染染的面前,珍惜的執起她的手,又問了一次:“哪裏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