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
“生命中唯一愛過的人，就是你。”
……
腦中一片空白，男人的話，讓郁染染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她伸手去推他，他卻死命的抱緊她，不願意放開。
她踹他，他也任由她打，任由她鬧。
“爲什麽，爲什麽是你，爲什麽你還活着。”郁染染感覺止不住的情緒湧上了心痛，鼻子一酸，她紅着眼睛，如同受傷的猛獸，她看着妖非離，死死的看着：“爲什麽，爲什麽會愛我，我殺了你啊，害死你的人是我，你應該恨我，應該恨我的……”
情緒接近奔潰，郁染染沒有想過，眼前的人，會是前世的那個。
她搖着頭，整個人聲嘶力竭的抗拒着妖非離的親近。
……
妖非離眼眸微深，他的手，扣在她的腰。
钰體在自己的懷中起伏着，眼前的這具身體，和她前世惹火尤物身材不一樣。
但是，隻要是她，毫無預兆，輕易的便可以挑起他的。
“染兒，我說過，你去哪裏，都逃不開我，逃不開的。”魔幻般的低語仿佛遠古而來的魔咒，男藍紫色眸中比深潭還有冷冽，手掌，貼着她的雪膚，他難以控制自己，和她親近，和她親密。
“我爲什麽會懷你的孩子？”郁染染反應過來，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前世那個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男人，心底燃燒的火，越燒越旺：“你對我做什麽了？”
“應該是你對我做什麽才對，染兒，是你對我霸王硬上弓。”
“不可能。”
“爲什麽不可能？”妖非離的手，一寸一存的落在郁染染晶瑩剔透的雪背上，滑入她的衣襟，他輕笑着：“我那麽恨你，怎麽可能會動你，是你，說要彌補的。”
“你滿口胡言亂語的性格能改改麽？”郁染染哪怕是失去了記憶，也知道自己應該是有躲遠就逃躲遠的性格。
别說是主動撲倒他，就算是多靠近他一點點，她都會控制不住自己。
她怕他，怕見到他。
怕想起從前的所有。
眼中緩緩的彙聚起風暴，郁染染猛地想起自己懷孕的事實，腦子一片混亂和複雜。
她怎麽可能會壞他的孩子。
他們明明是相互厮殺的對手——
“不能，我對你說過的話，都是真的。”妖非離輕笑着，毫不顧忌眼前女人的怒火：“娘子，你知道麽，我們已經私定終身了。”
“這一句，就是假的。”郁染染明豔動人的臉龐染上薄怒：“你怎麽沒死？你怎麽可能活？”
“因爲恨你啊，所以，沒有虐殺你，我怎麽敢死？”帶着涼意的手松口她的指，卻猛然挑起她的下颚：“可是，你知道那種狠了一個人十年，卻發現，最恨的，還是她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世界裏的事實麽？”
郁染染全身充斥着冷意，陰寒之感，從腳底往上冒。
無法窒息的感覺讓她來不及質問事實，妖非離清冽帶着涼意的唇，就在此覆蓋上了她的。
不是淺嘗即止的吻，而是粗暴，具有掠奪性的吻，他的手，滑入她的發中，他的唇，汲取着她口腔中的最後一滴甘泉。
攪動輾轉，郁染染想要脫口而出的呐喊被妖非離盡數的吞入口中。
她出手，他知道該如何回擊。
她出拳，出腿，他卻像是知道她的套路一般，緊緊糾纏。
他的眼眸中染着傷痛：“十年，我等了你十年，爲什麽，沒有來？”
“所有的恨意消磨，最恨的，卻還是，你不在……我身邊。”
她不在身邊，想要報仇，都不在有對象。
她不在身邊，他所有的恨，都像是個笑話。
爲什麽會記得所有，會記得她說過的每一句話，爲什麽，會記得她的每一個笑。
爲什麽，她動手之前的那個白晝，他會想要，跟她求婚。
真的是個笑話。
他以爲黑暗生命中的救贖，他以爲可以攜手共度一生的靈魂伴侶。
其實，是拉他下地獄的索命亡徒。
他想了十年，也想不通她爲什麽會對他下手，因爲恨，所以他願意用生命去換她來這個世界的這個機會。
短暫的相處，卻前所未有的懂她，願意寵她……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開始懂她的黑暗的過往。懂那隐藏的疤痕和血迹斑斑的心，她的防備，她的抗拒，她所有的所有，他都願意用盡一生去品味。
“染兒，你永遠不知道，我對你的愛，遠比對你的恨，要濃上很多。”
“是啊，我就是喜歡虐待你，但是你以爲，這是沒有理由的麽？”男人輕薄的吻貼着她的臉頰，清冽的呼吸狠狠的糾纏着她：“誰準你擅自離開我的世界，誰準你殺了我之後，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你以爲我的命，真的那麽好取？你以爲，如果我對你有一絲絲的防備，你真的能得手？”
悲涼到了骨子裏的聲音，分明他處于強勢，但是郁染染卻從男人喑啞的聲音從聽出了濃濃的受傷。
他的眸，染着滄桑，他嘴裏的十年，讓她恍然。
“染兒，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因爲，我愛你罷了。愛的沒有理智，你都看不見感受不到是吧。”
“沒有那三個字，你聰明的腦瓜子就轉不了，一個男人對你的情，完全的視而不見。是不願意承認，是不願意面對而已，你比誰都清楚這個事實。”
郁染染月芒似的豔紅玉潤被他含在嘴邊，他的手，撫過她微曲的玉頸，繞過圓潤的肩頭，劃過凝白嬌軟，落在她的心尖。
“就算是我死了，你也是我的冥伴。我瘋起來的樣子，我自己都控制不住，你怎麽躲得開，恩？”
男人歇斯底裏的情緒全數的化爲了壓抑到了極緻的低鳴。
一字一句，全部都落在她的耳畔。
他的舌，帶着涼意，暧昧，柔滑，绮麗。
他的眼，燃燒着星火，燎原的星火。
“非離……”她喃聲。
腦子刺痛的不行，什麽都沒有想起來，可是她卻，記起了他的名字。
秋寒入骨的夜，她記起。
非生則死，永生不離。
“阿離。”
“染兒，再也不要離開我。”
……
郁染染笑着，笑的眼淚都快要留下來。
她躲避的，不過是他的一個心意。
她以爲他不愛他，所以，也給自己找一個不愛他的理由。
給自己一個，下得了手的理由。
卻沒有想到，他說出口的那一個瞬間，她瞬息之間，就可以奔潰。
輾轉過一個世紀，失去了一段回憶，她還是願意接近他。
“孩子，這個孩子……”
“留下來。”
妖非離就是那麽簡短的一句話，郁染染擡眸，對上他絲縷而柔軟的眸。
他的手，抵着她小拇指上泛着冰藍色光澤的戒指：“留下來，好麽？我比誰都期待他的到來。”
腥甜的血腥味從他的胸腔傳來，因爲靠的近的關系，他不斷滲出的血迹，染紅了她的衣。
“你知道，我不喜歡孩子。”她在他耳邊低語，喉嚨發癢，男人的話，讓她腦子轟隆隆的撕扯着，像是要榨幹她的理智。
“我不喜歡孩子，我不……”
“會喜歡的。”他附身，一點點的咬着她的唇，香甜的氣息蔓延在彼此的心尖。
“染兒，因爲是我們的孩子，你如果殺了他，你終究會後悔的。你的實力不夠，就由我來護着他。可是你自己知道的，你從來不是弱者，這段感情，是你主動要逃避，如果你強勢，我對你，根本沒有一絲絲的抵抗能力。”妖非離聲音很輕，嘴角染着一抹類似于嘲笑的神色：“你知道麽，你隻要對我笑，對我撒嬌，我再恨你，對你也下不了手。甯願傷了我自己，我也不願意讓你受一絲委屈，可是你就是不願意承認，非得逼着我發狂發怒，你明明知道你是我的軟肋，你明明知道的。”
郁染染感覺身體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耳邊是妖非離低啞的聲音，唇邊，是他溫熱帶着祈求意味的吻。
他告訴她，他愛她，想要她留下他們共同的孩子。
巨大的惶恐感沖破了她一直想要掩藏的東西，前世，她也……也動過心的。
她也……受過蠱惑的。
淚水劃過眼角，郁染染輕顫着，他卻吻過她濕潤的眼，極低的聲音帶着濃烈的情緒：“你是我的心魔。”
“染兒，承認吧，你也是……愛我的，與我愛你一般，情不自禁……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