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還給我了,染染姐你自己留着吧,你如果餓了,可以繼續吃點。”
看了一眼郁染染的肚子,岑鸠薇輕聲的補了一句:“不能餓着小寶貝。”
……
郁染染抿唇,這小寶貝過了今天就不在了。
餓個毛線啊。
“如果是這個意思,那你拿走吧,這孩子,我不會要。”
“啊,爲什麽不要,染染姐,這是你和王上的第一個孩子。”
郁染染猛地蹙眉:“和誰?王上?那是誰?”
“你不知道?不會吧,染染姐,你真的連王上也不記得了,那你剛才說和姐夫說過了是什麽意思?”岑鸠薇感覺腦仁有些痛,這情況,她怎麽有些看不懂了呢?
郁染染不想回答,岑鸠薇還想要再問,她卻已經揮手趕人。
“沒什麽意思,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岑鸠薇急了,這事不說清楚不行啊,這可是一條人命啊。
她的老天爺啊,今天她不能走,走了孩子就沒了啊。
“不行,染染姐,這孩子你先留着吧。”
“有完沒完,完了就滾。”郁染染已經不想和岑鸠薇多說一句話,她的孩子留不留,還不至于要聽别人的意見。
“我……好,染染姐你先别生氣,我走,我就走。”
……
岑鸠薇知道郁染染此時的情緒不适合和她繼續交談,于是站起身子,往後退了幾步。
岑鸠薇求救的眼神不停的往岑鸠淵的方向看,可是岑鸠淵正在和容兮糾纏,沒有空理她。
于是,岑鸠薇隻能向着一旁的季淩風擠眉弄眼。
而季淩風,此時是愣愣的狀态。
“大師姐,當日那種危險的情況,你肚子裏的孩子還能存在,命還是很硬的。說不定,是個有福氣的。”
“你沒有聽說過命硬克娘嘛?”
“咳,咳咳。”被郁染染毫不掩飾的毒舌給咽了一下,季淩風忽然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沒有聽說過啊,從來不知道還有命硬克娘一說,不是向來說的是命硬克夫嗎?啊?
岑鸠薇看着一秒完敗的季淩風,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要不要這麽快喪失戰鬥能力。
如果這孩子真的是妖王的,那麽染染姐肚子裏的孩子,就是妖王族的嫡長子或者嫡長女啊。
水漲船高,憑着王上對四姐的在意程度,說不定,這就一步登頂後位了吧?
“這事就到這裏爲止,不管孩子的父親是誰,他尚且沒有阻止我的資格,你們,更沒有。”
郁染染雖然身上帶着華夏的血統,但是卻自幼成長于西方。
她從小生活的環境裏,yes就是yes,no就是no,她心裏的做事準則很明确,被别人幹涉她的行動和決定,是她的逆鱗之一。
“你們回去吧,我要睡了。”
岑鸠薇直愣愣的看着季淩風:“你,你上。”
季淩風無語,他上?他上什麽啊,他其實覺得這個孩子不要更好。
他幾月前和外祖父用餐的時候,似乎聽到外祖父和兩個哥哥說,大師姐是他們的情劫。
既然是他兄長的情劫,那大師姐還是想辦法帶回自己家好了吧。
“不,我覺得,其實大師姐的決定,還挺好的,說不定,這孩子真的就克她呢?”
“噗,季淩風。”
“岑家大小姐,我和你不熟悉,還有,我是有心上人的人,所以……你應該叫我季公子。”
岑鸠薇被氣的不輕,對于郁染染,她是無可奈何。
對于季淩風,她是無語梗咽。
……
“落胎藥,你給不給。”容兮不想和岑鸠淵多費唇舌,直接就開門見山。
“我考慮考慮。”岑鸠淵沒有直接拒絕,也沒有表示同意,就這麽一句話,卻把容兮弄得心裏癢癢的。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考慮個毛線啊,是個男人就幹脆利落點。”
“恩,那不給。”
“草。”容兮怒,不給剛開始說不給就好了,跟她繞這麽大的一個圈?
揮袖,轉身就準備走,剛走了一步,岑鸠淵就對容兮下手了。
女人的腰肢,很軟,很酥,岑鸠淵不過是摸了一下,就爽的眼眸帶亮。
“滾,吃姐的豆腐,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麽貨色。”
一把将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打開,容兮風眸中燃燒着熊熊的火焰。
“什麽貨色?能夠制服你的貨色!容兮,你的腰,還真的挺軟的。”
岑鸠淵看着容兮那比二八少女還嫩還妖的臉,視線移不開:“你給我上一次,我就給你藥。”
“次奧,你去死吧。”
容兮對于岑鸠淵這直白的讓她給予嘔血的話表示極度的不滿。
“她的孩子,你真的不知道是誰的?呵,打掉她的孩子要負多大的責任,你應該知道的吧,巨大的風險,巨大的收益不是麽,如果不是用你來換,你覺得,什麽東西值的我出手?”
看着女人沾染着火色的眸和绯紅的兩頰,他知道她的怒意,卻樂的挑逗。
“唯一的關門弟子,你覺得,值這個價麽?三個月落胎,就憑和她可能發生關系的幾個男人的身份,你覺得一般人,敢把落胎藥給你嚒?在淩源,沒有人配置藥劑的水準會比我高。”
岑鸠淵在笑,可是容兮卻想要揍到他哭。
“配個藥而已,你以爲我不會嘛?岑鸠淵,你未免也太看高自己了吧。”容兮冷笑,比她小十幾歲,她在江湖上混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裏,敢和她談條件?!
“容兮,你不吃虧的,你年紀放在那裏,性格又那麽兇悍,應該很多人沒有男人敢接近你了吧。沒有姓生活,這日子,應該很無趣吧,恩?”
“你給我去死。”容兮被岑鸠淵葷素不忌的這些話弄得臉色不佳,她有沒有姓生活要他管哦。
他算是什麽玩意兒啊。
請佛容易,送佛難。
不過是一個傍晚的功夫,幾乎全淩源的人都知道,最難搞最龜毛的二長老,和最天才最年輕的十長老,杠上了。
……
作爲師父鬧事,被請去喝茶的郁染染,表示自己非常的無辜。
她是想要回去睡覺的,卻沒有想到,有一天,還會發生家長打架鬥毆,領導找孩子的事情。
院長的豪華大院落裏。
一個諾大的池塘,裏面養着一大群珍惜的動物,揮着翅膀的白鶴,水裏遊着的鴛鴦啊,魚啊……
郁染染坐在飄蕩着涼風的秋千上,看着容兮和岑鸠淵排排站,坐在了老院長面前,忍不住笑出了聲。
感覺從她醒來的那一刻開始,這學院就沒有安靜過呢。
“你們兩個搞什麽?啊?你們可是長老啊,長老!長老竟然還動手了?動手也就算了,竟然還大庭廣衆面前鬥毆,你們不會私下比試嚒?你們這不負責任的行爲,讓新生怎麽看你們,讓淩源學院的名聲往哪兒擱?啊,你們給我好好解釋解釋,解釋不了今晚就别回去了。簡直丢人。”胡子冗長,穿着誇大的長袍的老者鶴發童顔,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我徒弟懷孕了,不能在屋裏打架,岑鸠淵賴在我那裏不走了,好好請他他不走,隻能動手了。”容兮懶得理會岑鸠淵,直接先告狀。
“懷孕?”老者雙眼變得幽深,回頭望了一眼在一旁看熱鬧的郁染染:“就是這個丫頭?當日就是她破了狂水陣?”
“嗯。”容兮哼哼了聲。
“懷孕是理由嘛?懷孕是借口嗎?她以爲她是來做客的麽?來淩源學院來學習的是幻術,是學子,就要端正學子的态度,竟然還懷上孕了,她以爲自己是來坐月子的?”
想到淩源學院傳承了幾百年的陣法被外力給破壞了,還導緻了一連串的慘痛後果,林非凡頓時不悅了。
“這種風氣不好,必須杜絕。”
院長林非凡看着容兮,就是一頓呵斥,不過呵斥的對象,是郁染染。
容兮無關痛癢的揉了揉耳朵,看着眼前面色紅暈的院長大人,忍不住還是說了:“她是進來才發現懷孕的,誰知道妖國皇族的人都是些什麽玩意兒,竟然敢對我純潔無暇的徒弟動手,真是反了天去了,以爲自己是皇族了不起嚒,恩?”
“皇族?!”林非凡蒼老卻睿智的眸瞬時間染過了喜色,他猛地笑了起來,看着容兮,他着急的問道:“是妖族娃子的種?哪個,是哪個小子這麽給力?啊哈哈哈,我妖族有後了?哈哈哈哈……”
容兮不悅,美眸掃過院長那笑的直不起腰來的樣子:“院長,我也覺得染丫頭此番的做法有些過了,所以我決定,作爲懲罰,這孩子,必須拿了,免得以後造成不好的示範。所以……院長,你有那種對人體沒有傷害的堕胎藥嗎?”
“什麽?!!堕胎藥,我看誰敢!”
林非凡哼哼了一口氣,頓時間一雙眼睛瞪大:“不許堕,這個孩子,要留着,留着。”
餘光掃了一眼乖乖的坐在一邊的郁染染,林非凡接二連三的點頭,恩,不錯。
雖然臉色清冷了些,但是是個有性格的孩子,這氣場,撐得起大局。
恩,不錯啊。
容兮看着林非凡這前後巨大的變化,嘴角抽搐了片刻,妖族皇族的人,都他丫的是個奇葩。
“院長,你可不能這樣,我找十長老,就是要這堕胎藥的。”
林非凡頓時氣焰消下去了不止一層,圓溜的眸滾動着:“年輕人,不要心浮氣躁的,坐下來喝杯茶,好好來聊一聊。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這懷孕,可是大事,馬虎不得,馬虎不得啊。”
……
郁染染挑眉,見識了林非凡這前後的變化。
心裏也沒有太大的波動,她是聽說過,這院長是有妖國皇族血脈的,輩分特别高,是先皇的伯伯了,
據說幼時因爲身體不好,所以送到宮外世外高人那裏拜師學藝。
學藝把心給學野了,剛脆改名換姓,做起了平凡子弟,年輕時遊曆過九州天下,幾十年後,才回到這妖國淩源學院做院長,這麽一做,又是三十年。
所以說,這頭發花白的老人,應該是妖族現存的,年紀最大的老祖宗了。
“院長,我覺得,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不應該要。”郁染染正色道。
“怎麽不是時候了?我看正是時候,妖族此時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啊,新皇剛上位,就有了子嗣,這豈不是皇族興旺的象征嘛?哈哈哈,女娃,你快告訴我,你這肚中胎兒的爹爹,是哪一個?”
林非凡的腦子裏飛快的閃過了一群人的臉,排除新皇上位時被幹掉的淘汰人選,大概……能入的了他的眼的。
就隻剩下……妖玖,妖非離,妖淩蕭。
銳利的視線盯着郁染染,确切的說,是盯着她此時并無起伏的肚子看。
“小玖,非離,淩蕭,這些個,哪個是你腹中孩子的爹?”
郁染染眯着美眸,略帶思量的考慮了會兒,搖頭:“不知道,都有可能。”
“什麽!?”手一拍桌案,林非凡整個人都從軟墊上站了起來。
都有可能?
什麽叫做都有可能?
這事兒也可以說都有可能嘛?有沒有搞錯,這女娃是把他皇族帥草都給一手摘了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