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爹呢?”
“大長老和二長老在下棋呢。”
“下棋?”巫芸蹙眉:“爹爹和那老妖婆不是向來不對盤嘛,今天怎麽會一起下棋?”
丫頭搖頭:“小姐你忘啦,新生入學的日子,十個長老要全部聚集在一起,從而挑選最佳的苗子收爲徒弟的。今天,整個淩源裏的魔眼都會開啓,長老們可以從四面八方的觀察這些學子的行爲處事,觀察他們的潛力,挑選滿意的作爲關門弟子。”
巫芸點頭,不耐的看了看丫頭:“本小姐知道,你先下去吧,去找爹爹,告訴他,那兩個女人他一定不能收。”
丫頭一愣,而後笑道:“小姐你就放心吧,大長老的收徒标準可高了呢,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被他收爲徒弟的。”
“嗯。”丫頭的話瞬時間取悅了巫芸,她看着墨白追去的方向,哼哼了聲。
敢勾搭她的墨白師兄,真是不要命了。
“等會兒小姐,好像被分配在大長老旗下的還有白府的白靜雯小姐,和斐府的斐凝香小姐,這兩位都是四大家族裏出來的人,小姐你出手的時候要小心。”
巫芸冷笑着點頭。
淩源學院。
進來的人就算是公主,也得給她盤着,四大家族的小姐是麽?
先看看有沒有利用價值,有的話交個朋友,沒有的話……呵呵。
……
郁染染背着個小包袱在前面走着,岑鸠薇邁着小碎步在後面跟着,一邊跟着一邊還不停的在自己的小包袱裏掏東西吃。
郁染染似笑非笑的看着某個嘴停不下來的少女:“走快點,把後面的拖油瓶給甩了,你再好好吃。”
岑鸠薇吃了一顆香蠶豆,笑米米的看着郁染染,壓低聲音道:“染染姐,你帶着我都饒了這麽多路了,就是爲了躲一個男人啊?這可不像是你啊,難不成,這個男人真的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如果是真的你别躲啊,我們停下來揍他一頓不是更好嗎?你說呢,有仇不報非君子啊。”
有道理。
郁染染笑,手從扣着岑鸠薇腰肢的地方滑下,很滿意的看着岑鸠薇。
拍了拍她細膩的臉蛋,她的眼裏有着贊許:“鸠薇,你這個主意很贊。”
岑鸠薇笑着點頭:“那是,我是誰啊。”
“讓妖非離派他到我身邊監視我,真當本小姐是吃素的,今天不揍他一頓難消我心頭之恨。”
吧唧……
岑鸠薇眼睜睜的看着諾大的纏繞被蛋黃包裹着的焦烤豆子從手中滑落,這……霧草,怎麽沒有人告訴過她王上身邊有這麽正點的男人?奧不,男孩子?!
等岑鸠薇想起,妖王殿下身邊的人不能揍的時候,郁染染已經放開她的手,轉身朝着墨白走去了。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的兇狠眼神,讓岑鸠薇忍不住嬌軀一震。
霧草,她似乎說錯話了?這個長相精緻的男孩子是妖王殿下曾經派去監視過染染姐的?
她就知道這裏面有貓膩,果然是真的啊,原來王上從那麽早開始就關注染染姐了,可是爲什麽她覺得這場面的發展有點不太對勁啊。
噼裏啪啦的揍人聲音從遠方傳來。
絲……岑鸠薇抽了一口氣。
……
猛地一拳,郁染染手也不停的就揍到了墨白的身上。
墨白站直着身體,朝着郁染染半屈身,臉上染着愧疚的神色:“主子,對不起。”
“你還有臉叫我主子?一人不認二主,背叛了我,你還好意思叫我主子?”
郁染染大笑,收回手,她感覺到手裏餘威的震動,覺得那不太夠,猛地掏出了腰間的彎月短匕:“給你三秒鍾的時間利落的滾。”
“不滾。”精緻白希的臉上帶着倔強,墨白水靈靈的眼睛看着郁染染,裏面哀求的神色很明顯。
“墨白,你當初這麽看着我的話,我還會信你。但是現在,你告訴我,一個會對我下藥的人,憑什麽還敢再站在我面前?就因爲我現在還沒死,你覺得我就會原諒你?”
“墨白不敢,墨白知罪,墨白對不起主子。”
“無需對不起,你不是對不起我,我和你不熟。”
“主子。”墨白幽暗的眸中染上了愧疚:“是王上讓屬下來保護你。”
郁染染冷笑:“恩,我知道你隻有他一個主子,也知道你在我身邊三年隻是個幌子,不會武功身世悲慘也不過是個借口。你回去,告訴妖非離,我不需要你。”
“主子,墨白請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
猛地雙膝跪地,墨白單純的眸此刻幽深一片,裏面光影跳動。
郁染染看了幾眼,能看的見很複雜的光,卻唯獨看不到他的真心。
“你把你的衷心都給了妖非離,這就夠了,無需再認一個主人。被你背叛了一次我可以說是我傻,但是如果有第二次,那不是我傻,是我賤。”
墨白濃睫低垂着,溫熱的鼻息有些紊亂,他擡眸看向郁染染:“不一樣,王上是給予屬下生命的人,主子你是給予屬下關愛的人。你們,都是我敬愛的人。”
郁染染嗤笑:“對敬愛的人是這樣的方式?打暈送走?恩,我長見識了。”
墨白跪在原地,沒有說話。
郁染染蹙眉,不想再看墨白,腳步一轉,轉身就走。
……
岑鸠薇咽了一口口水,直得跟上。
霧草,她看見了什麽鬼。
下跪?這是什麽情況?
“染染姐,這個,那個……”
“你想說什麽?”郁染染看着岑鸠薇跟了她半天才敢開口小心翼翼的詢問的樣子,不免挑了挑眉:“我那麽可怕?”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岑鸠薇呆呆的看着郁染染,想起剛才她霸氣側露的樣子。
揍了王上的人?還是毫不留情那種?
感覺自己的脖子涼了涼:“染染姐,你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我對你的膽識的認識。”
“這和膽識沒有關系,這是我和他的一點私人恩怨,他站着挨揍,隻不過是他的确做了不太道德的事情。其實他不必如此,事已至此,他大可與我老死不相往來。”
郁染染笑的越發的燦爛,就當她被白眼狼咬了一口,虧得她想如果要離開郁家的話,帶走的一定是墨白。
現在看來,帶走郁家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半路咬他一口啊。
真的是當弟弟養得一個孩子,竟然他喵的是個間諜?
岑鸠薇咽了口口水:“醬紫啊,所以四姐你和姐夫的恩怨,也是因爲這個啊?”
“四姐?姐夫?”郁染染挑眉。
“矮油,人家有三個哥哥,染染姐你又比我大一點,剛脆做我姐姐好了,哈哈哈,這樣我就有姐姐了。”岑鸠薇越想越覺得這樣很棒。
“做姐姐可以,姐夫不要亂叫,妖非離可不是你姐夫。”
“奧奧,這個人家懂的,還沒有身份嘛,人家懂的,暫時不會亂叫的,等四姐你承認了姐夫再說。。”
“……”她給妖非離身份?爲什麽這個姑娘四姐和姐夫叫的這麽溜?
爲什麽?
岑鸠薇還是非常好奇:“奧奧,話岔遠了,四姐,你就是因爲墨白的問題所以和我姐夫有點小疙瘩嚒?”
對于岑鸠薇的好奇心,郁染染決定不滿足。
因爲這個丫頭對什麽東西都有着刨根問底的好奇心,如果她堅決不回答,她過一會兒就忘記了。
可是如果她回答了其中一兩個……那接下來肯定就熱鬧了,她會一直追問個不停的。
爲了不讓自己陷入這種窘境之中,郁染染連忙轉移話題:“晚上都沒有地方住呢,你還有心情想這麽多?趕快找房子去。”
岑鸠薇頓時驚醒,對哦,她們現在自身難保了都,哀怨的歎了口氣,岑鸠薇看着郁染染問:“四姐你小師弟的師傅是誰啊,如果沒有長老肯收我們,那我們屬于什麽情況啊。”
什麽情況要問妖非離咯,這個壞心的男人,自己不在她身邊,還有他造成的這麽多遺留問題。
讓她不時刻惦記着他都不可以。
不管是氣的,還是埋怨的,反正她現在總是能時不時想起妖非離那欠揍的笑。
“四姐你臉色不怎麽好看,你是不是暈船啊,要不我們休息一下。”
“暈船?姐姐下深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呢,我怎麽會暈船?”郁染染笑着拉過岑鸠薇的手:“走,找個人問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