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衣服疊好放在最近的花架上,旁邊放着一株飄香的栀子花,郁染染放下衣服,緩緩的收回手,背對着妖非離。
“登頂皇位的滋味很美妙,稱帝快樂,妖非離。”
一步一步朝着門外走去,郁染染的腳步很堅定,至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過妖非離。
推開門,郁染染走了出去。
……
“染染姐,你終于出來了,快來,我們去試試淩源學院的學院服。”
“什麽?”
郁染染看着岑鸠薇喜笑顔開的拉着她的袖子,将她往一邊拉去,心裏猛然覺得不對。
回過頭,卻對上了一雙幽冷的藍紫色眸子。
紅木色的窗緩緩合上,那一瞬間,郁染染明明看見了妖非離嘴邊那縷邪魅到了極緻的笑。
她看見他無聲的唇齒張合着,說:如你所願。
心裏猛地一涼,郁染染還想在說什麽,那門,那窗,已經全數合上。
“染染姐,回神來,快回神。”岑鸠薇伸手在郁染染的眼前晃了晃,看着她呆愣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
哈哈哈哈,不知道爲什麽,感覺心裏莫名的開心。
因爲最後那些嘚瑟的女人們一個都沒有得逞。
知道她不願意去侍寝那些女人前些日子還在嘲笑她沒有眼光,可是,轉眼間,她們連個福利都沒有撈着。
還想得到王上的恩寵?也是醉了,斐凝香和白靜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還真以爲自己做的肮髒事情沒有人知道麽?
如此品性如果可以登頂後位,那她覺得斐家也可以不支持妖王了,畢竟,沒有什麽眼光的男人,想來扶持上去了以後還有可能會對恩人下毒手。
看着其他三個家族的貴女吃癟,岑鸠薇想想也是覺得開心的不得了。
……
“鸠薇,我問你一件事情。”郁染染眼神依舊在那緊閉的宮門前,她前腳剛出門,後腳就有黑衣魔影層層的把守着殿門。
這不是擺明着,不準她再回頭嗎?
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搞什麽。
現在唯一好的事情,大概就是現在她可以活動自由。
在皇宮裏行走,魔影衛看見她就好像看見鬼一樣,隻要她在,看見她的士兵們紛紛腳步一偏,就往旁邊走了過去。
知道是跟在她身後的青陽起了效果,郁染染隻是笑了笑,并沒有在意。
視線收回,回眸看着興奮的岑鸠薇:“可以麽?”
“嗯嗯,染染姐你問吧,我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一隻手挽着郁染染的手,岑鸠薇的臉上挂着壞笑。
“妖非離叫你在外面等我?”
“是啊,妖王殿下派人通知我,說你稍後會和我一起去晚宴,難道不是麽?今夜是妖國的封皇大典,染染姐你不知道嘛?”
岑鸠薇有些意外的看着郁染染,不經意間,看見她脖頸處的吻痕,眼尖的掃了幾眼,壞笑,果然成了。
可能是因爲前幾天兩個人太激情了吧,沉醉于男歡女愛之間,沒有空理會外界的事情嘛,她懂的她懂的。
想起剛才的那件鳳袍。
郁染染遲疑了片刻,壓低聲音問道:“那封後大典在是什麽時候,已經有人選了嗎?”
岑鸠薇無奈的聳了聳肩:“不知道呢,新任妖王殿下因爲不是從小被看做繼承人來對待的,所以當年也沒有賜婚,這些年忽然異軍突起,這才受人籠絡,前些年他過的可神秘了呢。就算是王上的生母斐老王後,一年也見不到王上幾次。所以,和斐老王後,王上也不親厚,這選後,還需緩緩。”
這樣啊……郁染染扶額,揉了揉,那剛才那衣服,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妖王後是妖非離自己選定的,還是?”
岑鸠薇有些糾結,郁染染這個問題問到了她,思考了一會兒她才說道:“照理說曆代王後都出自四大家族,不過,也有特例,曆史上有一代妖王,就是隻娶了一個妖王後。不過那都是比較久遠的事情了,最近的幾任妖王爲了傳承子嗣,從中挑選出最優的繼承人,都納了好多的美人,生了好多的皇子公主。”
“染染姐,怎麽了,怎麽忽然問這個?不會是過了這三天,你就被王上的雄風折服了吧?”
對着郁染染擠眉弄眼,岑鸠薇覺得這事有趣極了,第一次覺得當月老紅娘如此的有意思。
希望這兩個人早些成事吧。
她從來沒有看到過兩個人可以别扭傲嬌成這個樣子,可偏生還渾身冒着粉紅色的泡泡。
那互相對視的眼神,她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
不可能是沒有感情糾葛的眼神,她保證。
“王上是不是很強悍?是不是讓染姐姐你愛的不要不要的?”
一把推開岑鸠薇好奇的小腦袋,郁染染嘴邊染着笑意:“想什麽呢,他也就那樣。”
……
青陽被妖非離派出來保護郁染染,一聽見這話,他的腳一頓,不知道是否應該要繼續上前。
好像一不小心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
看來王上的能力并沒有讓郁小郡主得到滿足,那這可怎麽辦呢?
這要上報麽?
糾結。
“噓噓噓,青陽首領來了,染染姐,這些私房話我們以後悄悄說。”餘光看見青陽,岑鸠薇立刻收斂了神色。
古典的氣質臉龐上沾染着與生俱來的威壓,她淡淡的掃了一眼青陽,然後再回眸看了一眼郁染染。
“染染姐,我覺得,青陽首領是王上派來保護你的。”
郁染染颔首,美眸流轉,這她心裏有數,漫不經心的轉移話題道:“鸠薇,晚上我們翹掉晚宴吧,去補覺吧。”
“啊?”岑鸠薇驚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她還等着晚上跟着染染姐去給她們家卿年求求情呢。
“不行不行,染染姐,我還想趁着王上封王大典上開心盡興的時候,替卿年哥哥求求情。”
“看你平時挺聰明的,你這個時候還沒有想通麽,妖非離根本不會對慕卿年下狠手,他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别擔心了。”
是這樣嗎?
岑鸠薇蹙眉,她其實也有點懷疑,因爲她和卿年哥哥有特殊的通信方式,她的獵鷹可以找到卿年哥哥的蹤迹。
她送出的信每次都能送出,隻不過,沒有回信罷了。
有些懊惱,岑鸠薇心情又是激動,又是失落。
“染染姐,我給卿年哥哥寄出的信,他都沒有回我。”
被風吹亂的墨發飄散在空中,郁染染幹脆拿了一根軟繩系住,全部紮了起來,高挑的身子在岑鸠薇身邊一站。
讓本來不矮的岑鸠薇顯得有些小巧玲珑起來。
“不回就不回,他不願意回,你可以不寫。”
“……”岑鸠薇目瞪口呆的看着郁染染,看着她清潤且邪魅的眸落在遠方,眼底劃過一抹失落:“次奧,染染姐你給我的答案就是特别,和我大哥二哥三哥的回答都不一樣。”
這下郁染染倒是好奇了。
“那你大哥二哥三哥的回答是什麽?”
岑鸠薇偷偷的回頭望了一眼緊跟着的青陽,猶豫了片刻,壓低聲音說道:“我大哥現在在淩源學院當長老,他是煉制禁忌藥品的,他說如果我真的喜歡,可以給我煉制一種邪性的藥,讓卿年哥哥從此變成我的傀儡,任我爲所欲爲。”
渾身一顫,青陽冰冷的臉也開始有些崩裂,這,是大名鼎鼎的岑家大少岑鸠淵該說的話麽?
“你大哥是長老?”郁染染眼神一亮,回想起剛才岑鸠薇所說的話:“你也去淩源學院?”
“是啊,我的名額是岑家分配到的,我三哥也在名單裏。而染染姐你,是王上特推的。”
呵呵,郁染染眼底劃過笑意,果然如此。
妖非離一天不逗她就渾身癢癢吧,前些天還說有一個特招名額,給她三個月讓她去努力一下,現在看來,都是瞎說。
“染染姐你放心,雖然大哥是淩源學院十大長老中最年輕的一個,但是也是有實權的,有他的庇護,我們姑且會好過一些些。”
遲疑了片刻,岑鸠薇深吸了一口氣,美眸中帶着無奈:“真的隻是一點點喲,沒有辦法啊,裏面是靠實力說話的,抱大腿隻能保護我們一時,時間久了,我們如果太弱了會被人看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