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他将她丢給一衆宮女,并吩咐所有人将她打扮的令人驚豔一點的時候,她表示整個人……都懵逼了。
“妖非離……”
“嗯?”
郁染染看見圍繞在妖非離身邊的侍女,十分殷切卻又克制住喜悅的替他穿着十分隆重且低奢的龍袍。
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妙。
這個宮殿,有點不太對勁,奢華到了令人心驚的地步。
滿目都是名貴稀少的陳設品,數量少且不會給人龐雜的感覺,顯得更加的恢弘大氣,富麗堂皇。
如此場面,她不會天真的以爲妖非離是讓她來做客的,特别是她也被無數的宮女侍奉着穿衣解帶。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抓緊自己的衣領,混亂之中,郁染染感覺有人在她的豐滿上掐了一把。
次奧,都是女人,可她怎麽就覺得這麽怪異呢。
這是什麽見鬼的情況。
“王後娘娘,奴婢正在爲您穿衣,等會兒,就是王上的上任大典,您可不能缺席。”
侍女們恭敬的打理着郁染染的頭發,将她細膩軟綿的發絲打理成完美的發髻,繼續剛才的動作,想爲她脫衣服。
“放着我自己來,你們先出去吧。”
郁染染不着痕迹的推開無數雙企圖在她身上拉扯衣服的手,十分排斥的退後了幾步。
妖非離揮了揮手,那些不知該如何下手的侍女們便舒了一口氣,齊齊退下。
……
郁染染看着妖非離朝着她走來,并……朝着她伸出了手。
修長筆直,光潔如玉石,每一根手指就像是雕刻大師最滿意的傑作。
低下眼眸意味不明的掃了一眼他遞出的手,她挑眉:“什麽意思?”
“給你牽。”
“?”郁染染有些看不透妖非離的心思,她總覺得,最近有些看不懂這個男人了。
因爲脾氣比以前好了無數倍,雖然高智商的人向來比較難搞,但是比較容易順毛。
可是,他對她的态度,讓她感覺到了一絲絲的詭異。
想了想,她還是伸手抓住了妖非離的手心,捏了捏:“這是在做什麽,你自己的封皇大典,我需要打扮的那麽隆重?”
“不需要麽?你是女主角。”
“啊……”她好像說過,她沒有打算嫁給他的話。
嫁人了就要守三從四德,她不喜歡。
更何況,正如同白鹿所說的那樣,她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是強大。
看出了她的猶豫不決,妖非離反手一握,她的手掌便被他包裹在手中:“你答應過的事情,表面功夫總要做過去吧。恩?”
郁染染蹙眉,看着捏着她的修長手指,心裏跳了跳,總感覺有哪些地方有些不對:“你應該不會一步一步給我下套吧?”
“……”也不傻麽,竟然被看出來了,難道是他太急于求成了?
……
郁染染說出這話,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應該不會的,妖非離那麽腹黑且工于心計,如果他真的有意給她下套,應該不會做到她這麽容易就看出破綻。
搖了搖頭,郁染染想要把自己腦子裏的胡思亂想情緒都給散去,感覺手上空空的,她忽然想起當日被帶出地道的貓妖。
“奧,我忽然想起來,你把我的貓帶到哪裏去了。”
妖非離臉色猛地一黑,貓?
那貓還沒死呢?
“你自己抱着的東西,它是生是死你還要來問我?”
郁染染摸了摸鼻子,是哦,她怎麽下意識的就想到向他求助呢,自己都沒有想出答案。
往前走了幾步,沒有注意腳下的路。
砰的一聲。
郁染染直接撞上了妖非離的脊背,絲……鼻尖一陣抽痛。
伸手去揉,卻被一陣掌風給制止了,妖非離好笑的看着她:“你以前那令人聞風喪膽的威名,不會都是靠瑟佑來的吧,戒備能力低到現在這個程度?”
捏着她的鼻翼,他揉了揉,低眸看了看,發現沒有紅腫沒有磕皮,就放下了手。
手中滑膩的觸感一瞬即逝,妖非離收回手。
郁染染感覺鼻翼上暖暖的感覺消失,迷離含水的鳳眸掃了一眼妖非離:“謝謝。”
妖非離心裏劃過不悅,眼眸落在女人绯紅的香唇上,他要的,重來都不是謝謝。
……
坐到了屏風邊上的軟綿沙發上,妖非離背脊靠沙發的背,慵懶的斜靠着,視線落在郁染染衣冠不整的身上:“自己穿,還是本王幫你?”
郁染染挑眉,自己穿,當然是自己穿。
繁複的衣服在手裏靈活的穿戴着,鳳眸越發的幽深,等會兒,她現在是爲什麽要穿戴整齊出去?
這個男人的封皇大典,應該不是同時是封後大典吧?
指尖一凝,她穿戴衣服的手停頓了幾秒,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
“妖非離,你應該沒有坑我吧?你的封皇大典,不需要妖王後吧?嗯?”
“你覺得需要嗎?”
郁染染搖頭,她當然覺得不需要,不然要問這個話,但是她不确定這個男人的心思,所以肯定要問一問,免得日後他回她一句,是她自己沒有問清楚。
“可是,本王覺得需要啊,我們各取所需,你給我當擋箭牌,我替你拿到去淩源的資格。”
郁染染看着妖非離斜躺在沙發上,一副我很正經的跟你講道理的表情,直接連衣服都不管了,大步朝他走去。
屁股一坐,沙發就凹陷了一半。
妖非離看着隻能容納一人的沙發被她分走了一半,也不惱,伸出了長臂,将她的肩膀摟近了幾分:“嗯?”
“你當我傻麽?淩源的入學資格不是要我自己去取麽,和你有什麽關系?”
妖非離隻是挑挑眉,并不說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直到把她看到發毛爲止。
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氣場越來越暧昧,越來越奇怪,郁染染頓時長腿一使勁,準備站起身來。
可惜,妖非離早就查破了她的動機,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使力,想要帶入自己的懷中。
“放手。”郁染染低下身子,整個人詭異的翻轉了一個角度,直接越過沙發後在空中旋轉了一百八十度。
“柔韌性,不錯。”
不置可否的評價從男人口中說出,卻給郁染染一種挑釁的感覺。
……
“染染,你現在唯一的追求應該是變強,這樣,才可以站在本王的身邊。”
“前半句說的沒錯,可是後半句……錯了。變強是爲了自己,不是爲了站在你的身邊。更何況,站在你身邊,你怎知就是我想要的?你真以爲人人都要喜歡你?”反手推開妖非離的手掌,郁染染成功的全身而退,看見男人猛地陰沉下來的眸,勾了勾唇。
“你說你都内憂外患了,哪裏還有心思管男女之事,還是想守好你的皇位,這才是你在這個世界立生的資本。”
妖非離蹙眉,看着她,沒有否認,因爲她說的……的确是事實。
郁染染拍了拍衣裳的灰塵,剛才回旋的太快,落地的時候衣服拖地,蹙眉扯回。
紅豔拖地的長裙,上面描龍畫鳳,是最珍貴的繡娘費時幾年才繡制而成,在郁染染的眼底,卻比不上一件普通的紅裙讓她喜歡。
“如果有些東西,得到是加了條件,是要背上枷鎖的。那,我這般性格的人,可能要不起。”、
郁染染看着妖非離溫潤的臉龐,眼底浮現出一絲笑意,他是她見過面目清和,心有乾坤,不鋒芒畢露就可以把人整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不想和他成爲敵人,也不想,輕易的交心,成爲作戰夥伴。
“毫無疑問,你的身體我很喜歡,我不喜歡你身邊有别的女人,這種占有欲,我清楚,也不否認。可是,這并不代表我要成爲你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是這其實是源自于一種骨子裏的占有欲。因爲,我也有,可是,兩個太過相似的人輕易在一起,會被彼此身上的尖銳倒刺刺的體無完膚,你體驗過,應該知道這種感受。”
前世他們何嘗不是相互吸引着。
可是最後,不也走到了無法挽回的那一步。
毫不避諱的在妖非離身邊寬衣解帶,郁染染輕笑着脫下一襲豔紅的鳳袍:“我希望未來有一天,是我,郁染染,心甘情願的爲了你,妖非離,穿上這身後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