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那幻陣,怎麽破?”
“哪裏用破啊,染染姐你一個人進去,直接上了妖王就好了。這陣隻是想讓男女叫喚而已,不是一定要讓王上寵信所有女子的。”
直接上了?這四個大字一直在郁染染的腦子裏回繞。
想了想,岑鸠薇補充道:“你進去霸占着王上,還有别的女人什麽事兒?”
看着岑鸠薇興奮的不能自己的模樣,她都有些懷疑,鼓動她去幹這事,岑鸠薇是什麽心思。
“你想幹什麽?”
“噗,染姐姐,不是我想做什麽,而是你需要做什麽啊。你快去解救王上,你要是晚了,他可就清白難保了啊。”
郁染染看着明顯在說大話的岑鸠薇,拉着她下床:“先去看看情況。”
岑鸠薇死活不願意下床:“不是,染染姐,我不能去啊。我要是去了,我大哥二哥肯定不會放過我。他們一直想我嫁給妖王來着。”
郁染染無語:“你大哥二哥什麽眼光?”
“就是呀,王上一言不合就要殺人,誰看的上他啊。”岑鸠薇剛想吐槽,忽然看見郁染染眯起來的鳳眸,猛然改了口:“不不不,染染姐,我不是看妖王陛下不好才把他推給你的。也,也不是因爲我自己不想嫁才叫你去的,我……哎呀,怎麽越說越離譜了。”
“離譜就别講了。”
郁染染穿戴好衣物,這才回頭看岑鸠薇:“你說的幻陣,叫什麽名字?”
“鵲橋仙境。”就是這個名字,上古五大幻陣之一,專門殘害天下有情人的。
“聽說進了這幻陣,哪怕是貞節烈女也會變成無邊蕩婦,可厲害了。”
“對男人也有影響?”
“那當然,男人哪有那麽好的定力,無數美貌的女孩子極盡挑逗耶,進了幻陣隻能進不能出,是個男人都會一柱擎天。”
岑鸠薇本來還坐在床上,一看見郁染染還沒有出門,連忙起身推她:“染姐姐,你趕快去。”
坐在了軟綿綿的軟塌上,郁染染抱起軟枕,重新睡了下去。
說起一柱擎天,她倒是想看看,那個男人的定力到底如何了。
如果現在就需要她解救,那妖非離的定力,肯定不行。
以後的you惑,隻會更多。
看見郁染染又改變主意了,急的岑鸠薇團團打轉,蹲在毛絨地毯上,扯着郁染染寬大的袖子搖晃着:“染姐姐,你這樣出爾反爾可不行啊。”
“有什麽不行的?”
門外有人敲門。
岑鸠薇直得先去開門,再回來勸郁染染。
“岑小姐,郁小郡主在嗎?”
岑鸠薇掃了一眼青陽,再看了看房内躺屍狀的郁染染,點頭:“在的。”
“解除郁小郡主和五皇子的婚約,需要當事雙方都在場。”
奧,說到這裏,岑鸠薇才想起,郁染染其實是有婚約在身的。
虧她剛才還一直鼓動郁染染去撲倒妖王殿下,感情現在還名不正言不順啊。
不過,那個該死的五皇子,不會就是昨天差點害得他們都死光光的那個王八蛋吧?
“染姐姐起床啦,解除婚約去。”
……
郁染染跟着青陽的身後,一步一步的,走的很慢。
“你家主子呢?”
青陽腳步飄了飄,差點摔倒:“在,在和長老們見面呢。”
“是和長老們見面,還是跟無數的美少女們滾床單呢?”
“這……”這話他可不敢接。
看見青陽這閃躲的樣子,郁染染沉默,本來還以爲隻是鸠薇托大,這下看來,還真有些意思。
停在諾大的尖頂建築旁,青陽止步:“就是在這裏了,和郡主您見面的是魔宮掌管姻緣的姻嵇和五皇子淩蕭。”
“你不陪我進去麽?”
青陽搖頭,他倒是想陪着,但是這地方,他沒有資格進去。
裏面擺放着的靈牌,都是妖族曆代的祖先的。
隻有魔宮長老和妖族皇族子孫可以出入。
郁染染進門,忽然起了一陣陰冷的風,帶上了門。
回眸,恰好看見青陽那一閃而過的慌亂:“郡主。”
砰——
大門合上,門上缭繞着五彩的靈光,再聽不見外界的聲音。
郁染染擡眸,看見高台之上有着一個一襲紅色鬥篷,把臉遮的看不見任何東西的長老,挑眉。
掌管姻緣的姻嵇?
“淩蕭。”厚實而又低沉的聲音從高台上的長老口中叫出。
高台上,一個高大修長的男人從簾幕後面出現,和妖非離如出一轍的藍色眸子,多情而又冷漠。
看見郁染染再看他,男人微微颔首,沒有再說别的。
“淩蕭,和郁家郡主解除先帝所留的婚約,從此姻緣斷盡,再不相逢,你可願意?”
郁染染視線落在男子水墨色的衣袖上,男人生的風流雅緻,黑漆的墨發染着幾縷詭異的紫色。
披頭散發,帶着疏狂的氣息,男人的手随意的搭在旋繞在空中的紅色姻緣球上,極其平淡的說:“願意。”
“很好。”
姻嵇掩藏在鬥篷之下,隻有一雙無比好看的殷紅色眸子。
很像狐妖,郁染染多看了一眼,頓覺驚豔。
妖國無論是皇子還是魔宮長老,盡出些妖孽級别的人物。
“郁家郡主,解除和五皇子的婚約,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姻緣斷盡,再無牽扯,你可願意。”
郁染染笑:“本來是願意的,但是看見五皇子本人,覺得解除婚約有些吃虧了。”
“……”
“……”
高台上,兩個男人都下意識的挑了挑眉。
妖淩蕭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郁染染,開口的聲音簡直低啞蘇媚到了骨子裏:“他碰過的女人,本皇子,不會要。”
“很不巧,還沒下手。”
“妖非離,應該還是完璧之身。”
姻嵇咳嗽了聲,殷紅的眸盯着郁染染打探了片刻,這郁家小女,倒是生的有趣。
妖淩蕭深深的看了一眼郁染染,勾唇,清俊的臉上染着邪肆:“不急,取消了婚約,你還有機會。”
意思在明顯不過,郁染染笑,這個男人的意思是,解除了婚約。
她還可以追求他?
……
會不會太有自信了一些,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和自己有婚約上牽扯的男人。
“不巧,我不吃回頭草。”
看向台上一身紅衣的姻嵇,郁染染開口:“姻緣斷盡,再無牽扯,這樁婚約,我願意解除。”
從袖中掏出一個紫檀木質地的盒子,手腕一轉,那輕巧的盒子就被郁染染抛了出去。
“物歸原主。”
姻嵇手一揚,紅豔的靈氣就掀開了那盒子的盒蓋。
刻着郁染染和妖淩蕭生辰八字的玉佩就這麽浮現在空氣之中,玉佩帶着彩色的光。
隐約之間,染上了碎銀色。
姻嵇一愣,深深的看了幾眼那玉佩。
“既然沒用,不如毀了吧。”
指尖一彈,郁染染手中不知何物瞬時間射了出去,砰的一聲,玉佩碎成了好幾半。
妖淩蕭臉沉了沉,跟他解除婚約,這個女人似乎很高興?
“有個問題,想請問一下五皇子。”
“恩?”男人有些不耐煩,冰藍色的眸子劃過郁染染的臉:“什麽?”
“季淩墨,還活着麽?”
妖淩蕭有些意外,他以爲這個女人會問昨天痛下殺手的人是不是他,可是卻沒想到問的竟然是季淩墨。
轉身掃了一眼姻嵇,他笑道:“姻長老的外孫,誰敢動?”
……
郁染染挑眉,姻嵇的外孫?是季淩墨?
她果然是貓捉耗子瞎操心了。
轉身,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既然如此,她還是管好自己,别去湊這些不該她多管的熱鬧。
姻嵇手一揮,大門上萦繞的紅霧散去,緩緩的打開。
郁染染沒有任何的猶豫,就出了門。
“淩蕭,錯過她,可能是你的損失。”
“外祖父,你手掌八荒姻緣,看的見人的姻緣,應該能看出,沒有女人,能夠掌握的了我的心。妖族的王者,向來不碰感情。”
“那可未必。”
姻嵇收起姻緣球,拉下鬥篷,詭谲的殷眸閃過幽光。
一個女人,是他兩個外孫的命定克星。
這還叫做普通人麽?
他姻嵇一生隻有兩個女兒,一個嫁入皇族,一個嫁入民間。
大概是替人看姻緣卻折損了自己孩子的福氣,他的女兒,沒有一個長壽的。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哀,誰又知道呢?
“中午,讓淩墨和淩風一起吃飯。”
邁着沉重的步伐,姻嵇慢慢的朝外走去,淩蕭淩墨淩風,他不希望這三個外孫會當淩絕頂,隻希望他們三個不識淩雲木,擁有尋常人家孩子的幸福。
“淩風?他可是在淩源學堂,我進不去。”
“進不去就想辦法,歪門邪道,你最厲害。”
妖淩蕭停下腳步,無奈的搖頭,他要是歪門邪道最厲害,也不至于被妖非離給算計失了皇位。
門外,青陽等的有些浮躁。
一看見郁染染出門,連忙迎了上去:“郁小郡主,出事了。”
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青陽這出事了又讓郁染染的心提起了小半截。
“出什麽事了?”
“王上被長老們弄到了幻陣中,節操堪危啊。”
噗,還以爲是什麽呢。
“這個我早就知道了。”
“他在哪?”
“在魔樓,那地方是個純天然的魔宮,一般布下陣法,除非魔宮長老們親自打開,不然誰也出不來。”
郁染染挑眉:“以下犯上,妖非離怎麽也不管管?”
“王上倒是想管,但是他的現在還沒有徹底的焚香祭祀,身份還沒有載入妖族文獻,這是其一。其實最關鍵的原因是因爲,魔宮長老們全部出動要爲難王上,都是活了幾百年的……”咳咳,青陽差點一不小心就脫口而出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
但是一想到自己現在站着的地盤是魔宮地界,頓時憋着把那話給收了回去。
“都是活了幾百年的絕頂高手了,全部出動,就算是王上有深不可測的武功,也不能群挑一群啊。更何況,這是妖國慣例了,王上不能違抗。”
什麽見鬼的慣例。
郁染染不信。
“郁小郡主,您可别不信,這是真的。”
被青陽看出了自己的情緒,郁染染也不惱:“逼着新任妖王開葷?這是哪門子的慣例?”
“這,都是爲了皇族延續子孫,王上至今沒有納妻妾,妖族子嗣存活率本來就不高,爲了給皇族開枝散葉,幾乎每位妖王都要經曆這麽一遭。郁小郡主你可能不知道,王上當初就是這麽出生的,老妖後就是在鵲橋仙境中得寵,并争氣生下了王上,這才榮生後宮寵妃。”
郁染染輕嘲,真是荒唐。
“你也說了這是慣例,你找本郡主又有何用?”
“這,王上如果堅持不碰别的女人,他自己會受内傷。”
風從背後飄來,吹起郁染染的發,她算是知道青陽的意思了。
妖非離不會碰别的女人會受傷,所以讓她送上門?
腳步一偏,郁染染就想回頭。
“等等。”
看着郁染染一直不爲所動,青陽忍不住放大招了:“郁郡主,你知道王上一直金屋藏嬌的女人是誰麽?她和你有六七分相似,本來就是王上閑來無事養着的金鳳凰,可是這次她也來了。鵲橋幻陣本來就有迷惑人心的作用,能夠讓人産生幻覺,誤以爲看見了最想見到的人。所以,郁小郡主,你若是不去,若是被假鳳凰占了先,那…………”
閉上眼睛:“和我六七分相似?他可真是有意思。”
或許是郁染染話裏的嘲諷讓青陽有些震動,他連忙安慰:“不是這樣的,王上他最在乎的人還是……”
管他在乎的人是誰。
養着一個和她相似的人,做什麽,以解相思之苦,還是時刻提醒着自己刻骨銘心的仇怨?
說不出心裏是什麽心情,郁染染隻想要自己好好的靜一靜。
“郁小郡主,要不屬下先帶你去看看,你要不要進去,你再決定。”
“也好。”
郁染染點頭,她倒是要看看,和她六七分相似的女人,到底長得怎麽一個國色天香的樣子,能讓妖非離金屋藏嬌。
站在四周滿是光暈的陣法圈子外,郁染染靠在一顆樹上,慵懶而又散漫的眸看着那些臉上帶着喜悅之色,紛紛踏入陣法的女子。
穿的豔麗妖娆,什麽目的,自然不必多說。
空氣中,散發着荷爾蒙的騷動氣息。
被濃郁的香氣沖了鼻子,郁染染鼻尖有些發癢,用手揉了揉,卻還是覺得不舒服。
擡眸看了一眼那透明色的光圈,看着一個個女子踏入房屋後就看不見身影。
“這是什麽情況?”郁染染問。
青陽瞥了一眼,稍稍松了一口氣,人還沒有進全,看來還有的救。
抿着唇,郁染染瞥了一眼松了一口氣的青陽,笑的别有深意:“松了一口氣?因爲你主子桢襙還在。”
青陽倒吸了一口氣:“不,不對,陣法已經開啓了,郁郡主你看,那尖端。”
大概是青陽向來冷僻高傲的臉上的驚愕觸到了郁染染敏感的神經,她下意識的擡眸望了一眼。
刺目的陽光讓她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睛。
五彩光芒中,一個尖頂建築特别的惹眼。
“郁郡主,這陣法一點啓動,就隻能進,不能出。”
頂尖缭繞着彩色的黑霧,緩慢的遊動着,似乎要籠罩整個建築。
隻能進,不能出。
真的有那麽神奇麽?
郁染染深黑的眸子慢慢的變得深邃,化爲無底的黑洞,裏面森寒一片,有人跌進去,就是粉身碎骨。
“小,小主人,你,你武功精進了?”
神識裏的白鹿忽然被四周暴虐的浮現的碎銀色的光芒所驚醒,碎銀色?
靠,這是禁忌魔法啊。
脫離靈幻兩術的高級奧義,神功大成可以突破時間和空間,穿越時空的逆天神術。
草,還好它聽六姐的話及時抱上了大腿啊。
“可以看見裏面麽?”
“什麽裏面?”
“你有辦法看見那房屋裏的情況嗎?”
白鹿忽然明白了郁染染的意思,立刻嘚瑟的站起身來:“哈哈哈哈,小主人你可是問對人了,透視這技能簡直是人家的必殺招啊,這東西隻有人家有,别人都沒的。”
說到這裏,白鹿又有些生氣了,就是因爲他的透視招數,千年前那些靈師們竟然合力把它封印到牆裏,讓它隻能在牆裏生活這麽心酸的千年。
“你看看,妖非離在第幾層。”
視線落在十幾層高的魔塔上,郁染染抿唇,這福氣,也是沒誰了。
十幾層的美人?
呵——
美豔的少女有着和郁染染如出一轍的美貌,美則美矣,可是她卻沒有郁染染眉宇間是有若無的鋒芒,也沒有郁染染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疏狂和邪魅。
但是,她看着妖非離的目光始終溫柔。
“非離哥哥,你喚我來,可是,想要……想要小冉伺候你?”
少女嬌羞的看着妖非離,手指捏緊,看着躺在榻上一言不發臉色陰沉的男人。
她自然是想要這個男人的。
從她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她就想取代他心裏的那個女人。
不甘願做一個替身,她顧幽冉,要做,隻做唯一。
“不必。”
視線落在少女裙擺上的玄色花紋,妖非離的視線有些飄離,幻陣最開始對他産生幹擾。
“你先出去。”
顧幽冉的心裏一沉,但是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的無害:“非離哥哥,你讓人家去哪裏?外面那些姐姐都虎視眈眈的看着我呢,我要是出去,還不被她們扒了皮?”
妖非離輕描淡寫的掃了一眼在門外張望卻不敢進房的一堆人。
“出去。”
“非離哥哥。”顧幽冉不可思議的看着妖非離,一雙水眸中含着委屈的色彩。
妖非離看了她一眼,看見那和郁染染有幾分相似的面容,心底劃過浮躁。
“……”
少女看見妖非離沒有反應,直得破釜沉舟,她一步步的朝外走去,可是卻控制着分寸,每一步都走的極慢。
然而看着門外怒目以示的一群女人,她水眸中卻劃過得意的色彩,挑釁的看了一圈,惹起了衆怒。
“賤女人。”斐凝香看見顧幽冉這得意洋洋的模樣差點就沖進去打人了。
以爲一個郁染染已經是王上的心尖寵了,卻沒有想到還有一個金屋藏嬌的女人。
這情敵,真是一個比一個彪悍。
看着顧幽冉的臉,斐凝香恨不得抓花。
和斐凝香有一樣心思的人,還有白靜雯。
白靜雯冰藍色的眸中侵滿了狠辣,這郁染染和顧幽冉長得這麽像,卻都得到了王上的恩寵。
到底,誰是誰的替身,誰才是王上心底在意的那個?
無論是誰,都是她登頂妖後寶座上的一個障礙,心裏浮現了殺意,白靜雯看向顧幽冉的眼中浮現狠絕的芒。
一時間,兩個原本互相看不對眼的女人變得同仇敵忾起來。
“等會兒,她出來,拖到一邊去教訓一頓?”斐凝香笑着對白靜雯說道。
白靜雯點頭,丹紅色的指甲搭在手腕上,一下一下的輕點着:“也好。”
“非離哥哥。”顧幽冉感覺時間差不多了,轉過身去,可憐巴巴的看着妖非離,叫喚道。
以妖非離的武功,自然能聽得見白靜雯和斐凝香小聲的交談。
他蹙眉,掃了一眼顧幽冉蒼白如紙的小臉,冒着厲色的冷眸柔和了幾分:“關門,你站在門口。”
顧幽冉心裏有些小不悅,她以爲裝成這幅樣子,非離哥哥應該會讓她去他的身邊照顧才對。
可是……
顧幽冉想到這幻術的目的,唇邊染上了笑容。
等會兒王上情不自禁,自然,這機會都是她的。
“好的,非離哥哥。”
紅豔的唇劃過笑意,顧幽冉看着門外明顯臉色不好看的一群女人,薄唇無聲的說道:對不起了各位。
門緩緩的關上。
隔絕了門外人的視線。
斐凝香怒的直跺腳:“這個踐人,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不過是長得有點像郁染染罷了,以爲自己是什麽玩意兒。”
白靜雯本來心情也不好,可是聽見斐凝想這麽說,心裏劃過一計:“這個可說不準,凡事有先來後到,王上可是先金屋藏的這嬌人兒,後腳才寵的郁家郡主。”
斐凝香心裏一沉,這倒是真的。
“難不成我們就把機會這麽給她?”
“且看看吧,等會兒鵲橋幻陣的開啓,王上控制不住自己,這機會,自然也屬于我們。”
松開顧幽冉的手腕,妖非離十分嫌棄的蹙了蹙眉,意亂情迷的情緒有些收不住,他站起身,準備遠離顧幽冉。
不清醒的時候,他看不得和她相似的眉眼,怕自己,會發狂。
“非離哥哥。”
一隻小手忽然抓住了妖非離腰側的衣物,顧幽冉眼中閃過破釜沉舟的芒,她猛地把身子貼上了妖非離的:“非離哥哥,你不是最愛小冉的這張臉了麽?你看看我啊。”
背後的酥軟讓妖非離滾燙的呼吸又紊亂了,克制了好久才平息的氣息頓時亂了。
“放開。”
“不放。”
妖非離一把推開了顧幽冉的手。
砰——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顧幽冉失重的身影被旁邊的桌角絆住,一個回旋之間,撞上了妖非離的身子。
妖非離本來抵抗幻陣的魅術就花幹了大半的力氣,後來又被顧幽染無意之間喂下去了迷情藥,身子已無力氣支撐,被顧幽冉推到在地。
迷迷糊糊之間,顧幽冉的身體很自然的坐了下去。
妖非離吃痛,看着身上的女人,心裏劃過厭惡的情緒。
“滾。”
妖非離想要推開顧幽冉,但是顧幽冉通過剛才顯然已經知道妖非離現在身體比她想的要虛弱很多。
“非離,你看看我,你還記得這張臉吧,記得我麽?”
顧幽冉知道自己的這張臉一定是像某個女人,她魅惑的看着妖非離,故意換了一種妖娆入骨的語氣,一隻手攀附着妖非離的肩,她迷情的眨着眼睛。
陣法已經大成,妖非離忍耐幾乎到了極限,視線已經出現了疊影,他看着眼前這張迷糊中和郁染染神似的臉,有過一瞬的呆滞。
“染兒……”
“我是染兒啊,非離,你還記得我麽?”壓抑下眼底的嫉妒和恨意,顧幽冉薄唇一勾,手伸下去,搭在了妖非離的肩膀上:“你連我都認不出了麽?”
迷迷糊糊之中,妖非離藍紫色的眸中劃過黑霧的色彩,緩慢的變得迷離。
申銀了一聲,妖非離腦子裏的那根弦,猛地就……斷了。
是她麽?
是染染?
……
看的不真切,妖非離一把抓緊女子的肩,企圖看的在清楚一些。
揚起脖子,顧幽染深深的抽了幾口氣,學着那女子的張狂和傲慢,靠近他:“妖非離,我是你最重要的人麽?”
對上妖非離籠着黑霧的眸子,顧幽冉心底一喜,這是……幻術成了?
“是,你是。”
燭影搖曳,昏黃黯淡的紅燭灑下了點點星光,妖非離看見那近在咫尺的臉,忍不住伸出手去:“染兒。”
帶着薄繭的手捏緊了她的,顧幽冉眼中的得意幾乎要傾瀉而出,看着妖孽到了極緻的男人,她舔了舔薄唇,就送上了香唇。
眼看着就要吻上……
……
“看見什麽了?”郁染染問白鹿。
白鹿利用透視空間一層層的掃視着,它的靈力不知道折損了多少層,原來可以無限制使用的能力,現在隻用了一會兒,就有些支撐不住了。
“沒事吧。”郁染染最近開始,也能夠感知到白鹿的一些情緒,感受到它的難受,她立刻想要讓它暫停。
“沒事,小主人,我可以的。”
白鹿硬撐着,一層層的掃視過去,當看到第九層,整隻鹿都不好了。
霧裏個草。
“小主人,我帶着你走,奧不,你帶着我走吧,那個男人不要也罷,他被其他女人撲倒了。”
什麽?
郁染染蹙眉,心裏一緊,這是真的?
眼眸中閃過狠色:“讓我看一眼。”
白鹿半紅色的眸中,黑色流雲不斷的變幻着:“報告小主人,人家還沒有點亮這個技能,不過,屬下保證,那個那人已經被别的女人撲倒了,眼看着就要親上了。”
眼看着?
郁染染心裏跟貓抓似的,靠,那到底是親上還是沒親上。
感知到郁染染暴戾的情緒,白鹿壞心眼的說道:“主子,關鍵時候,人家的靈力透支了,沒看見。要不你自己去看看?”
青陽看見那隐形的大門就要關上,生怕郁染染不爲所動,在想着就算是使暗招也要把她給弄進去。
還沒有付出實踐,就看見風一樣的美女子,一腳蹿了那大門,人一閃,就進了魔塔。
懸在半空中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
魔塔中,到處都散發着妖氣,空氣中流動着的都是躁動的求歡氣息。
郁染染每走一層臉色就黑一分,手中拿着一柄染着碎銀色的刀刃,是直接用禁忌魔法形成的。
剛開始有不眨眼睛的女子上來挑釁,郁染染直接一刀過去,還沒有碰到那個女人,那女子砰的一聲就吓暈了過去,似乎受了驚吓,暈過去的瞬間身體還下意識的抽搐着。
走到第九層,門外圍着無數的美女子。
一看見郁染染來了,有人嫉妒,有人怨恨,也有人忍不住挑釁。
“郁郡主?你還真敢來?”斐凝香氣的不能自己,本來以爲這幻陣大成,她們就能進去,卻沒想到王上怕别人接近他,所以在這門中也下了幻陣。
她們隻能眼巴巴的看着這陣法幹着急,顧幽冉那個賤女人,現在可還在裏面。
白靜雯笑,自己不好過,也看不得郁染染好過:“來了又如何,隻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人家正牌在裏面受寵,就算是你來了,也不過是在外面幹巴巴的看着罷了。”
郁染染沉默,看着黑色大門上的那一層純黑色的濃霧。
一直陰沉的臉終于放緩了幾分,伸出手,按壓在那純黑色的門上,玩味的看着一個個恨不得她現在就離開的女人,笑道:“你确定,你們進不去,本郡主也進不去?”
什麽意思?
白靜雯臉色大變,莫非,還真有辦法不成?
當然有辦法,郁染染完美無缺的手徹底的按壓在那黑霧上,在那門上繞了一個圈,直到感應到上面的一朵花狀物體時,深深的壓了下去。
刷——
當白靜雯眼睜睜的看着郁染染的身子一閃,便消失在那黑霧之中時,整個人陷入呆愣,砰的一拳,砸在了門上。
怎麽會這樣?
怎麽會這樣?這怎麽可能呢?
剛進入暗門,郁染染還沒有緩過神來,就被一個暴戾瘋狂的男人給撲倒了。
“唔。”
妖非離抱着郁染染就往床上走去,是這個味道,這個味道才是她。
這個味道,才是他的染染。
眼中一片黑霧沒有散去,現在的妖非離整個人都處于癫狂狀态,抱起郁染染,他力道大的幾乎要把她揉進骨血裏。
砰的一聲,郁染染被男人給丢到床上,赤身果體的男人毫無防備的就壓了下來。
一隻手覆蓋在郁染染的肩膀上,妖非離不斷的撕扯着郁染染的衣物。
刷拉——
身體一涼,感受到男人炙熱的身體覆蓋上了她,失神的郁染染終于回過神來,什麽情況。
“好香,染兒,你好香。給我。”男人細密纏綿的吻不斷的落下,從她的額頭滑到唇邊。
郁染染臉色羞紅,給什麽啊,這種狀态,神志不清還知道想這個。
男人猛地用力,郁染染吃痛:“褲子都沒脫呢,你在幹什麽?”
男人沒有理會郁染染的埋怨,他體内的熊熊烈火幾乎要将他自己燃燒:“我幫你脫。”
事實勝于語言,當妖非離用行動證明什麽是效率的時候,郁染染簡直憂桑。
這速度,她簡直要懷疑他是花中浪子,專門做這些雞鳴狗盜的事情了。
“非離,你要控制你自己啊啊啊。”
郁染染剛嚷嚷了聲,妖非離就一把扣住了她水蛇般的細腰,妖冶的紅裙在他的手中碎成一片一片的。
迷離的眸執起那紅裙,妖非離低眸聞了聞,如同溫柔的情人一般,唇邊染着邪魅入骨的笑意,是這個味道。
按住她黑漆如海浪般鋪開的墨發,妖非離虔誠的附下身子:“寶貝,我難受。”
郁染染身子一緊,咯咯的笑出了聲,她也難受啊。
妖非離難受的抱住郁染染的身子,附身深深的吻上了她嬌豔欲滴的紅唇:“你說的,一夜迷情,你也會選擇我。”
嘴角一撅,郁染染的眼中有火苗在閃動,看着失去了神智還記得她說過的話的男人:“你把那個撲倒你的女人弄到哪裏去了?”
“唔唔唔。”牆腳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女人氣的眼中染上了猩紅。
嫉妒到看着郁染染和妖非離教纏的樣子,她幾乎要咬碎了一口銀牙。
“矮油,嫉妒……還是羨慕?”
郁染染分神看了一眼顧幽冉,卻猛地又被妖非離扯了回去,粗重的吻帶着粗喘,趁着郁染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妖非離立刻占領要地。
郁染染勾唇,不屑的瞥了一眼顧幽冉,而後主動的摟上了妖非離的脖頸。
“夜還長着,你就看着,對你毫無反應的男人,是怎麽瘋狂的向我求歡的吧。”
手抵着妖非離的胸,郁染染主動咬住了妖非離的唇,含糊其辭的聲音帶着笑意:“說,你愛的女人,叫什麽名字?”
顧幽冉身體顫抖着,看着附身在郁染染身上的男人,一字一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