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門邊靜靜的聽了一會兒:“目測有三十七個人的腳步聲。”
……
妖非離的臉色不變,一手牽住郁染染的手,看了一眼她懷裏的貓咪:“把它扔了,我們走。”
“不要。”
郁染染手緊了緊,現在扔了這小奶貓,八成死在這裏面了。
她難得看見一個比較喜歡的小動物,可不能這麽死了。
“對貓都這麽憐惜?”他擡起睫毛幽幽的看着郁染染,話是帶着笑說的,眼神卻是冷的。
郁染染沉默,伸手抓了抓妖非離的衣袖,那服軟的樣子,讓妖非離神色一緩:“來不及了,走。”
她向往:幹淨的圈子,規律的生活,簡單的愛情,中意的人。
卻遇上了,血腥的圈子,紊亂的生活,複雜的虐戀,難懂的人。
暗門被強制打開的那一瞬間,妖非離想也沒想就将郁染染護在了身後,簡單的動作,晃了郁染染的心神。
暗藍色的燭影搖晃,淺粉色的心思淩亂。
她盯着他的背,目光有些遊離。
爲什麽?
她想問,爲什麽,他想也沒想第一反應是護着她,明明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哈哈哈哈,妖王?果真是你。”
暗門之上,十米之隔,幾十個黑色的影子恍惚可見。
濃烈的殺氣,不加掩飾。
郁染染一隻手抓着小奶貓,另外一隻手,卻抓着妖非離脊背的衣襟:“怎麽辦?”
“别怕。”
知道她不會慌張害怕,妖非離帶着薄繭的手撫上了郁染染的脊背,貼着她的耳畔:“乖,到鸠炎那裏去,這裏,我來處理。”
“不要,我看着你。”
……
單方面的殺戮,妖非離一手牽着郁染染,一手拿着斬龍劍,一手劃過,一個壯漢的喉嚨便被挑破,劍回旋,在空氣中轉了幾個圈,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不給對方任何的機會,直接一擊斃命,地上躺着的男人,一刀被割喉。
可是對面的人,卻沒有看見妖非離是怎麽出手的。
唯有,離他最近的郁染染看見看,劍端的刀刃上有着無數根細細麻麻的銀線。
濃郁的血腥味混雜着一股泥土的腥味,有些難聞,郁染染蹙了蹙眉,捏緊了妖非離的手。
染着霧色的眸掃了一眼對面,三十七人,死了一個,還剩……三十六個。
奧,好數字啊。
“有化屍水嗎?”
妖非離看着伸出手來的郁染染,手伸入懷中,掏了掏:“給。”
還真是什麽都有啊,郁染染擰開瓶蓋,看着地上被一刀割喉,靜靜的躺在地上抽搐着感受着血液被放幹的人。
嗜血的笑着:“下輩子做個好人吧。”
“啊……痛……你是魔鬼,啊……”
無邊的尖叫散去,隻滴了一滴,無數的滋滋滋的泡泡便從那人的身體上冒出,片刻,森然的白骨和皮肉都被腐蝕。
空氣中不僅僅有血腥味,還有着化骨水的酒精味。
果然……
郁染染看着手中的瓶子,笑了,古代的材料比較原生态,本來就容易研制這種極品的化屍水。
再加上藥物研究這是妖非離的強項,化骨的功力應該會成倍的提高。
看剛才死的那個人尖叫的驚恐程度就知道了。
“心軟了?”
“用了化骨水,你還覺得我心軟?”
“慢慢的死才折磨人,這麽快死,便宜他了。”妖非離看着郁染染還直晃晃的盯着化成血污的地面看,伸手将她拉到身後。
對面的殺手面面相觑,看見第一個沖過去的大漢被化的連骨頭都不剩,咽了一口口水。
開什麽玩笑。
虐殺啊。
……
“首領,這……”
“五皇子的人馬就要來支援了,挺住。”被稱作首領的男人一手抵着巨大的石門,一邊指揮着人手繼續下去。
郁染染低眸看見地上的血水緩慢的滲入土層,緩慢的縮緊了手指。
血水可以消散,身上染着無數鮮血的靈魂,卻永遠也洗不幹淨。
也不想幹淨。
重新牽上了妖非離的手,他的指尖冰涼涼的,讓她的心定了下來:“有方法可以封了這道石門嗎?”
“不可以……”岑鸠炎聽見郁染染的話,一下子就想起了這隧道的石門傳承已久的傳說,一旦閉合,一年之内,再不會開啓。
據說,當年創建修魔山密道,是地下挖掘,所以爲了不破壞地下結構,這石門一旦關閉,外面的人進不來,裏面的人,同樣也出不去。
“爲什麽不可以?”郁染染問。
“來不及了,關。”妖非離撫摸着郁染染冰涼的指,毫不猶豫的下了命令。
“這……”岑鸠炎想要阻止,可是青陽隻聽從妖非離的。
一個關字,密道中自毀的裝置立刻啓動,砰的一聲,毫無預兆,那扇千斤重的大門狠狠的砸了下來。
“啊——”凄厲的叫聲滑破蒼穹,整個地下通道裏滿是痛苦的嘶吼聲。
斷肢殘骸,向下走的殺手沒有想到大門會忽然落下,所以,瞬時間……被腰斬。
身首異處,不止是說說而已。
“嘔——”郁染染幹嘔,妖非離卻瞬間抱着她的腰肢,往後退了十多米:“别看。”
“已經看見了。”
“忘了。”
“忘不了。”
“你會忘記的。”
盯着郁染染的唇,妖非離猛然低下頭去,妖異的紅唇封住了她的,柔軟的舌頭在她的口中強勢而又邪氣的允吸翻攪起來。
貪婪的允吸她嘴裏最香甜的蜜汁,他炙熱的氣息和撫慰,讓郁染染頓時間招架不住:“放,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