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每個人隻要她哭一哭就會心疼她。
可是,他媽的,這差别對待也太讓人腦仁疼了吧?妖王根本就不好說話!以前那溫潤君子,芝蘭玉樹的傳言都是假的,假的!
歎息,再歎氣,卿年哥哥啊,他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事,她怎麽辦呀?
擡頭望天,岑鸠薇一雙美眸望眼欲穿,瞳孔中含着迷茫而又心酸的色彩,愛一個人,怎麽會這麽苦這麽澀?
“臭丫頭。”
有着如狐狸般妖媚狡黠氣質的陰柔男子此時陰沉着臉,看着面前坐着的岑鸠薇:“這件事情到此爲止,你再因爲慕卿年的事情去打擾非離,不用父親和幾位兄長出手,我今天就派人去把慕卿年給殺了。”
“你敢?”
“我不敢?薇薇,三哥向來說到做到,你别挑戰我的耐心。”
“三哥,别對他出手,求你了。”
岑鸠薇手捏緊着衣袖,看着岑鸠炎的眸子離染着霧氣。
岑鸠炎的身上忽然呼嘯而來暴虐冷漠的氣息散了幾分,一把将岑鸠薇從地上提起來,拍了拍她染着塵埃的衣角:“不想我動他,你就老實點。”
“三哥,好三哥~薇兒求求你好不好,你把卿年哥哥從半路截下,不要讓他真的去血獄好嘛?我保證以後都乖乖聽話,再也不惹事了好不好?”
“不可能。”
“三哥,你以前不是和卿年哥哥感情很好的嘛,我們一起長大,爲什麽到現在反而不肯幫忙了呢?我不想讓他被怪物吃掉,你救救他,就這一次,好嗎?”
女孩搖晃着男人的衣服,絲毫不在意男人有些不耐煩的情緒。
不知道修魔山究竟有多少高,但是走了小半個時辰,卻感覺這座山還是遙遠看不到邊際。
台階有幾千步,郁染染走的毫不費力,妖非離亦然。
她在前,他在後。
登山的道路不艱難,但是卻因爲環境的原因,弄得感覺像是走死亡隧道一眼的陰寒恐怖。
郁染染邊走邊蹙眉,手漫不經心的整理了一下發髻,掩人耳目的動作卻瞬間拔下了一個金步搖。
華麗而又繁複的飾品捏在手心裏,聽着山上此起彼伏的狼叫聲音,郁染染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可沒有這個雅趣和妖非離一起去智鬥群狼。
感覺四周陰森森的,郁染染抿着唇,依舊一言不發。
黑暗中,有幾批殺手在遠遠的埋伏着,看着遠處淡定的走着夜路的兩對男女。
有一個隊伍忽然感覺不确定了,是不是找錯人了?
“頭兒,這人,是不是找錯了?”殺手一号表示不淡定,妖王殿下真的會半夜帶着一個女人山修魔山嗎?還是步行?
“不可能找錯。”帶着半截白玉面具的男人掃了一眼遠處如幽靈不緊不慢行走的男男女女。
“可是,目标是哪一個?”
“那個女的。”
殺手二号拿着手中的千金錘,吞了吞口水:“那妞長得好正啊,要不,哥們幾個先嘗嘗鮮?”
殺手首領嘴邊染着冷酷的笑意:“先殲後殺嗎?也行,派人把妖王引開。”
“這,聽說妖王殿下深藏不露,連妖國魔殿的長老都探不出他的深淺,首領,怕是會打草驚蛇啊。”
殺手首領的肩膀上站着一隻通體烏紅的烏鴉,輕輕的撫上了它的毛發,涼涼的伸手,他的手裏散發出一陣烏黑色的氣體,剛才反駁的殺手瞬間躺倒在了地上,不多時,柔體變色,化爲一具幹屍。
“還有人,敢質問本首領的話?”
鴉雀無聲。
“去吧,殺了郁染染。”
“是,首領。”
暗色的夜晚,四周草堆森林密處不時傳來各色動物的鳴叫聲。
郁染染不動神色的聽着,手中捏着金步搖,雙腳一次次的擡起、落下,嘴角染着弑殺的笑意。
西南方向,埋伏十人,西北方向,埋伏二十人。
其餘還有幾批分散的人馬。
不知是誰的命這麽值錢,走個夜路,還有這些牛神鬼怪一起陪着。
妖非離顯然也知道暗中有人埋伏,步履不停,他姿态慵懶,眸子似有若無的撇過郁染染的影子,看見她走的離他越來越遠,頓時不悅:“過來。”
“爲什麽不是你過來?”
郁染染看着妖非離聽見她的話,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便邁着步子往她的方向走,郁染染聽見腳步聲瞬時間手指一顫。
這……她不過是順口那麽一說,他就真的聽了?
“叫你過來你就過來?”
“離我遠點。”他靠近一步,她立馬退後一步。
山間朝聖的小道都是百年的青石台階,有些奧凸不平,也有些山間碎石,她一腿,立馬腳下不穩碰到了一些障礙物。
眼睫垂下像是兩片羽扇,他眼底的情緒很濃,她看不懂,卻知道那情緒一定不是高興。
知她不喜,他沒有伸手,隻是走到她的身邊,停下腳步。
绯紅的雲錦華衣随風掀起衣角,他高她一頭,嘴角勾起瞥了她一眼,一言不發。
擡起下巴,她擺弄着手中的金步搖,捕捉着暗處人影移動的軌迹,語氣淡薄的像是春夜涼的滲心的風:“想要你死的人,真多。”
他聽見這話,忽然之間腳步一頓,不過是一個瞬間,但是郁染染卻立刻捕捉到了。
“隻要其中沒有你。”
“啊?什麽叫做……”其中沒有我。
“走吧。”他拉着她的衣袖,修長的指隔着衣袖細細的碾磨着她的手腕,那麽輕,那麽淺的力道,卻讓郁染染心裏忽然有些癢癢的。
這氣氛,怎麽忽然就暧昧起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