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鸠薇推門進來的時候,郁染染低着頭拿着茶壺在瓷杯裏倒茶水,動作說不上多熟練,可是卻有自成一派的散漫。
嫌棄的話到了嘴邊,對上郁染染那暗含深意的眸,岑鸠薇把怒罵吞了回去。
膚如美玉,貌似桃花,岑鸠薇看着郁染染的正面,半天沒有說話。
“不來一杯麽?還是說,你也覺得茶沒有多少滋味?”
“也?”岑鸠薇凝眉,看着郁染染倒了茶以後半天沒有動靜,敵不動我不動,瞬時間喪失了說話的勇氣。
“妖非離說茶是好東西,你覺得呢?”
岑鸠薇冷笑,手中拿着冷劍的指又緊了一分:“你以爲直呼王上的名字,就可以讓我忌憚?郁染染,你也太天真了,本小姐若要殺你,你等不到王上回來。”
“是你天真還是我天真?”
話音剛落,岑鸠薇感覺到空氣中一道破空的聲音朝着她的面門而來,沒有任何的留情,淩冽的殺氣滑破虛空,猙獰的尖端如同咆哮的猛獸朝着她臉飛速而來。
岑鸠薇眸猛地睜大,幾乎出于逃命的本能,她翻了一個身閃企圖躲在一旁,唰——貼着她的臉劃過一道血痕,細密的血珠瞬時間在空氣中綻放出花朵。
滾動的弧度太大,岑鸠薇腳碰到珍貴青花瓷器,一颠簸,猛地倒地出于慣性在地上翻滾了幾個圈。
稀裏嘩啦的瓷器破碎聲,禍不單行,岑鸠薇的腿被側翻的瓷瓶壓個正着。
“絲。”悶哼了一聲岑鸠薇暗自抽氣,好痛。
“偏了?”郁染染不太滿意的看着射偏了的鎏金穿花戲珠步搖,略微蹙眉,果然這種華麗的東西,華而不實。
攻擊力不夠。
看着面色蒼白氣息紊亂,忌憚的看着她的岑鸠薇,郁染染眯起鳳眸,目露不耐。
“果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妖非離覺得我好惹也就算了,你們一個個的莫非都覺得我好惹?”
一陣烏黑的亮光閃過,躺在地上的岑鸠薇猛地擡眸,當看見郁染染又拿起頭上的黑玉簪時,瞬時間臉色不佳:“霧草,你這個女人,有完沒完?”
腳步一溜踢開壓着她腿的瓷瓶,躲到角落裏,岑鸠薇手握冷劍,極快的從旁邊撿起一塊雕花木闆遮住自己的身型。
“我是來求你幫忙的。”略帶幾分慌亂的聲音在角落裏響起。
“有你這種求人方式?”反正她是接受不了,郁染染拿起簪子,面無表情的看着岑鸠薇。
寒冷的冷風席卷着周圍的空氣,整片區域都仿佛籠罩在了乍起的鋒芒之中。
隻聽見叮的一聲,烏黑的簪子劃過厚實的雕花木闆,在離着岑鸠薇幾公分的地方停下來,岑鸠薇剛松一口氣可是看見郁染染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時才意識到,她是故意的?!
“啊啊啊,真是夠了,我求和求和,你特麽的快住手。”
“晚了。”
郁染染拿起案上的短匕,起身,向岑鸠薇走去。
“我來是爲了卿年哥哥,卿年哥哥你認識麽?就是前幾天照顧你那個,他被王上丢到血獄裏了,沒有多少活路的血獄啊!我求你救救他……啊,卧槽,郁染染,你給本小姐停下來。”岑鸠薇看着郁染染鳳眸中一絲波瀾也沒有,終于認識到自己這回真的踢到了鐵闆。
該死,這個女人,軟硬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