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洗把臉。”
妖非離把木盆放到床邊的木架上,拿過毛巾,淋濕,擰幹。
郁染染躺在床上,靜靜的看着妖非離的動作,看見他主動的把自己擰幹毛巾,眉開眼笑:“我自己來吧。”
“你以爲是給你擦臉的?”
“笨蛋。”眼波流轉,妖非離在郁染染那不可置信的眸光下,替自己擦拭了一把臉。
郁染染嘴角一僵,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好吧,她果然把妖非離想的太好了。
“照顧你,不輕松。你這具身體,太弱了。”
弱的……她的痛,成了他的軟肋。
因爲情蠱,所以,她的痛覺會被他所感知。
妖非離蹙了蹙眉,當時太沖動,絲毫沒有考慮過以後,想到這裏,他的眼眸瞬間一暗。
郁染染抿着唇,扭了扭身體,坐起了身:“本來準備去血獄弄點洗骨水鍛造一下身子,可惜,半路被召回,說是要親自來解除婚約。”
如果沒有這樁糟心事,她還想改頭換面一番,就離開郁家。
郁家家主雖然對她很不錯,但是畢竟不是親身女兒,傳說中的寵愛不過是僞裝,她始終覺得,郁家主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麽,才會對她如此膩寵。
可惜,還沒來得及實施計劃,就逼不得已來到這魔域。
當見到妖非離,原來想不通的事情,都有了答案。
妖非離好似沒有聽懂郁染染的話一般,依舊那樣漫不經心的看着她,沒有多少情緒。
“……”
“我一直在想,爲什麽時間會湊得那麽好,我前腳剛準備進入血獄腹地,後腳就有人來通知我回一趟涼城……”
“是你做的,是吧?”
“除了你,應該沒有人會那麽無聊了。”
時間湊得剛剛好,好到有點匪夷所思。
很久以前,她就覺得有人在監視自己。
想過監視她的人可能是郁王,可能是郁王妃,也可能……是妖玖。
卻沒想過,會是他。
理清思緒,看破這一切幕後推手是什麽,并不難,不用任何的懷疑,她覺得,就是他做的。
……
對于她的猜測。
妖非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郁染染微微一笑,忽然伸手扯過妖非離手中墨黑色的毛巾,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前世的愛好,還沒改?”
妖非離閃了下眸子,人靠在床欄邊:“改不了了。”
改不了?郁染染冷漠的臉上浮現了一縷妖豔的光,修長的指捏緊墨色方巾。
以前喜歡黑色,現在就算黑白兩色是平民百姓的慣用顔色,他還是喜歡用。
骨子裏的愛好既然沒變……
那麽他對她的感情呢?
還是既愛又恨嗎?
郁染染好奇,捏了捏手中沾染着水的毛巾,感受着那溫熱的溫度,上面還殘留着他身上淺淡的體香,毫不在意的攤平,将那毛巾覆蓋在自己的臉上,她再次明晃晃的倒在了床榻上。
“過來躺一會兒。”傲嬌的伸出一個小拇指,郁染染臉上蓋着黑色的墨巾,所以她看見的世界是……一片漆黑。
她修長的指在空氣中晃了晃,不過瞬間,就感覺有溫涼的手覆蓋上了她的。
好冰……
郁染染想要抽回手指,妖非離卻是不依了:“招惹了就想抽身?”
感覺到床榻忽然塌陷了半個,郁染染一手扯下已經冰冷的毛巾,随意的一丢,水花四濺,正中木盆。
翻了個身,四目相對。
……
“我想學幻術。”
郁染染半手托着腮,往妖非離的方向挪了挪,輕聲的說道。
她想學幻術,她不想在輕易的受制于人,這種受人的威脅的感覺,真的是遜爆了。
“……你知道我的條件。”妖非離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
“噓,聽我說完。我想學幻術,但是,我卻不想嫁給你。”
“呵……”
話語剛落,郁染染就感覺自己被人壓在了身下,無奈的看着懸空身子,遮掩了所有的光芒的男人。
男人一雙冷眸望着她,沒有多少溫度:“你這誠意,怕是得不到你想要的。”
郁染染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結婚是因爲遇見合适的人,而不是爲了結婚而結婚,如果一個人可以過得很好,爲什麽一定要結婚呢?”
“你不是不婚族嗎?綁住我,對你而言,有什麽意義?”
觸摸着他微微抿着的涼薄的唇,看着他不起波瀾的妖邪的眸,她笑着将因爲發燒而滾燙的手腕搭在他的肩膀上:“我覺得我們可以換一個方式,各取所需。”
妖非離冷語:“什麽方式?”
“不結婚,卻可以在一起的方式。”
妖非離明白郁染染的意思,可以在一起尋歡作樂,可以在一起做暧,在一起生活。
但是,卻不願意跟他發生任何名義上的牽扯。
獵鷹般鷹隼的眸聚焦在郁染染的身上,他的大手壓着她的香肩:“這是你想要的?”
“恩。”
“……确定?”
“确定。”郁染染摟住妖非離的脖頸:“聽說你現在也不好過……南陽帝國野性勃勃想要入侵妖國,而……老妖王心中的王位繼承人不是你,想要拉你下台的人有很多,内憂加外患,真是讓人頭痛的現狀,不是嗎?”
“你覺得你可以幫我?”
“不是覺得,是一定可以。”
“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