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岑鸠薇愣住,眸子轉了轉,猶豫道:“拿雞蛋,吃嗎?你現在有心情吃雞蛋?”
郁染染悠然淺笑,淡色的唇染上了幾分空靈之感:“叫你去你就去,不是說要幫我嘛?”
“那,好吧,你站在這裏别動,等着本小姐。”
岑鸠薇往後退了一步,深深的看了一眼郁染染的手,就轉身就出門尋雞蛋去了。
看着染濕的絲緞,郁染染修長細白的指壓住動脈,坐到了鋪成着羊皮地毯的地上。
在這個世界一年受到的傷,都沒有這幾天受的傷多。
她這是災星附體了是麽?
人倒黴起來果然是喝涼水都塞牙。
啪塔,啪塔,一滴滴猩紅的血帶着難聞的味道,在鼻翼間蔓延。
對着血腥的味道有些上瘾,郁染染的呼吸越發的粗重。
呼~好難受。
大量失血的關系,她的頭慢慢有些眩暈,這具身體不比前世,雖然經過一年的鍛煉,但還是比不得前世強悍。
視線落在掌心,眸色緩慢迷離,多希望這隻是一個夢,夢醒就回回到現代……
呼~
岑鸠薇在門外打鬥的兩方人馬目瞪口呆的視線之中,提着一籃子從禦膳房拎回來的雞蛋飛快的進了門。
“醒醒啊,郁染染……喂,你醒醒,千萬不要睡着了~”
近距離的看着容貌精緻陷入昏睡的郁染染,岑鸠薇有些着急,放下一籃子的雞蛋,輕輕的搖晃了下郁染染的身子:“我還拿了些紗布和療傷藥回來,我給你包紮,你忍着痛,别亂動哈~”
“雞蛋清可以凝固血液,紗布染濕再包紮。”
“知道了,要求還真多。”岑鸠薇喃喃了句,雖然心裏還惦記着慕卿年,但是岑鸠薇還是細緻的幫郁染染包紮。
解開那猩紅的血帶,岑鸠薇咬牙将它丢在一旁。
霧草,這麽多血,差點死的就是她了吧?
從窗口投入進來的太陽光越發的陰暗,襯托着房間内陰涼的光線,呼嘯的風有點要停歇的意思。
“要下雨了是麽?”
風雨欲來風滿樓,郁染染鳳眸微眯,眸中卻虛無一片。
“别動。”
背靠着牆,郁染染一手抵着牆,另外一隻手放心的放在岑鸠薇的手裏任由她包紮。
岑鸠薇看了一眼郁染染,發現她的情緒她一點也看不懂。
“流這麽多的血你不上心,卻去管要不要下雨?郁染染,你真是本小姐見過的最奇怪的女人。下不下雨有什麽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的手,你看看這麽嬌嫩的手如果割傷了神經你變成殘廢怎麽辦?”
“無事。”
無事?
岑鸠薇一邊包紮,一邊擡頭打量着郁染染,心情很複雜,這個女人,到底是哪裏跑出來的妖孽,怎麽和傳聞裏的涼王養女一點都不一樣。
“我說,你不會是冒名頂替涼王之女吧?我告訴你冒充皇親國戚可是殺頭的大罪,你如果真的是這麽想的還是趕快逃走比較好,萬一逃得晚了,估計連全屍沒有。”
郁染染被吵得有些耳鳴,揉了揉耳朵,啞聲道:“你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