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奈月和是一個很畏寒的人,所以每逢這種時候,她都萬分感激自己來了冰帝。因爲在衆多學員中,能負擔得起整棟大樓括弧包括走廊在内都開暖氣的龐大資金的學校,東京,僅有冰帝而已。
“呼呼——”月和捧着自己冰涼的手呵着氣企圖使之暖和一點,“都說了這種天氣去什麽高中見習啊……一出教學樓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唔……呼呼……”
“這也是沒辦法的吧,畢竟……阿嚏……”吸了吸鼻子的宮本櫻又往圍巾裏縮了縮,擠出幾個好聽的鼻音,“呀,爲什麽這麽冷——!!話說回來期末考完應該放假的吧,這樣不符合常識安排的學校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嘛,宮本桑就稍微忍耐些吧,就快到了。”老好人鳳獨立承擔了這兩位女性的安慰工作。
“說起來,冰帝也太大了好嗎!明明就跟高中部隔着一堵牆,爲毛我們必須繞路走半個多小時去大門啊……強烈要求拆牆啊!”朝日奈月和不負責任地說道,反正隻要不挨凍怎麽着都行。
“這是不行的啦……”鳳欲哭無淚,如果拆了牆才容易出事吧……
被寒冷刺激着不斷吐槽着學校安排不科學的少男少女們最後還是按照要求抵達了高中部。由于是初中部來高中部見習,所以高中部的學生們基本都等于放了一天假,而國中部隻要不惹出什麽奇怪的亂子,就沒有任何問題。
“真是的,三年級做這些事就好了,二年級爲什麽還要來啊……”一邊自由活動參觀的朝日奈月和一邊吐槽。
“啊喏……墊背?”給出可靠答案的宮本櫻靈光一閃。
“絕對是。”朝日奈月和擺出無表情的樣子吐槽。
“不是這樣啦……”鳳長太郎無奈地看着話題越來越偏激,趕忙出來解釋:“你看,在高中部擔任向導的,都是三年級的前輩們吧,畢竟他們基本都是準高等部的學生嘛。”
這時候,随行的兩位少女才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給鳳豎了個大拇指表示贊揚。
“鳳君以後準備直升高等部嗎?”宮本櫻似是不經意地開口詢問,得到了鳳肯定的回答。“是啊,直升的話會比較輕松吧。”
“我聽說校内直升會放寬錄取條件的吧……”朝日奈月和捏着下巴思索:“中途改學校會很麻煩呢,這樣一想,我果然也直升比較好吧……”下定決心之後,她轉頭看向身邊的少女:“櫻呢?也直升嗎?”
宮本櫻出人意料地搖了搖頭,道:“不會吧……”
“不會?”鳳驚訝地歪了歪頭。
“嗯,因爲未來的事情很難說的嘛……雖說高中部會放寬條件啦,可是往屆的合格線還是高的驚人呢。”宮本櫻撥了撥自己被寒風吹得有些淩亂的劉海,櫻色的雙眸裏極度地隐藏着自己的情緒。
“有道理呢……突然對自己能不能讀到書感到了莫名的擔憂呢。”朝日奈月和并沒有注意到摯友眼中隐藏的情愫,倒是摸着下巴岔開了這個尴尬的話題。
“如果考不上冰帝的話,讓你哥哥來炸學校就好啦!”宮本櫻說的興緻盎然:“你看,威脅校長,多帥啊!”
“哪裏帥了!思維不要這麽跳躍!這是違法的違法的!”朝日奈月和炸毛。她發現自從自己黑手黨的身份曝露之後,她就一天到晚被摯友用一些莫名其妙的梗打趣。
“你想嘛……”
“無路賽!你閉嘴!”
“嘛嘛……”
三人就這麽保持着微妙的氣氛在冰帝學園高中部四處遊走,偶爾還會收到來自四方學長學姐的側目。鑒于鳳長太郎實在是太耀眼,朝日奈月和和宮本櫻很不講義氣地在半路把那家夥給抛棄了。午餐時間很快就到了,在經過比拼誰比較懶之後,宮本櫻敗下陣來,隻好去給身邊的懶家夥買午餐回來。
“那個是……”在中庭轉悠準備找個暖和點的吃飯的地方的月和看到了坐在樹幹上的白毛少年……不,準确說,是白毛狐狸。“巴衛君?”
“嗯?是你這家夥啊。”坐在樹上不知在幹什麽的巴衛低下頭,漂亮的雙眸打量着站在樹下央視自己的少女,暗自思忖這家夥的樣子簡直蠢爆了。
“那個,你在樹上幹什麽?”月和好奇地詢問在樹上坐姿異常潇灑的神使先生。
“沒什麽。”傲嬌地回答,根本不想透露一點關于自己的情況。
“是這樣啊……”月和撓了撓臉,覺得氣氛有些尴尬:“啊,我知道了!你是來找桃園學姐的吧!畢竟你是她的神使呢!”
巴衛被這人蜜汁準确的第六感驚呆,趕忙否認:“是那家夥疏于照顧神社的!像個八嘎一樣隻知道忙着人間的事情!”
月和對于巴衛的話有些不贊同:“是這樣嘛?可是桃園學姐,本身就是人類啊。夜鬥說過,人類很忌諱跟彼岸之人來往過密的吧,走的太近,會被同化的呢。巴衛君,是希望桃園學姐放棄人間的生活,隻做神嗎?”
“這……”巴衛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他當然希望奈奈生能永遠留在神社做神明,可是不可回避的事是奈奈生确實是個人類。人類和妖怪,神明和神使,原本這兩者要是能結合才很奇怪的吧!“你呢?你是怎麽想的?如果你是奈奈生,你會做神還是做人?”
“我?”被突然問及這個問題的月和有些茫然,“人類吧……大概……”她給出了個不确定的答案。
“爲什麽?人類的世界對你們來說,就這麽重要嗎?”巴衛追問。
“與其說世界對我重要,倒不如說,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吧。”月和說,有些苦惱地笑了笑:“不過對桃園學姐來說是怎樣我不清楚啦……”
“……”巴衛沉思幾秒,從樹上站了起來,輕巧一躍就落地,站在了月和的面前,道:“我走了,不要告訴奈奈生我來過。”
“咦?爲什麽?”月和驚訝開口。
“不要說就對了。”巴衛隻是如是回答,然後就在月和面前化作了一陣風。
“消失了……?!”好快,隻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月和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看起來有些白癡。
總覺得,巴衛君好像在爲什麽事煩惱着呢……唔,神明那邊也會煩惱嗎?呀,肯定會的吧,看看夜鬥和雪音就知道了吧……但是怎麽看夜鬥都是個特例呢……
“月和!你看我帶誰過來了!”遠處傳來宮本櫻的喊聲,她的身後跟着的正是剛剛和月和聊的正歡的巴衛的主人——桃園奈奈生。
“好久不見,月和。”奈奈生熟絡地跟月和打招呼。
“桃園學姐好。”畢恭畢敬。怎麽辦啦,我還沒準備好應付她啊!?
“不用叫學姐這麽生分啦……說起來,月和你有沒有看到巴衛?我剛剛看到他好像就在這邊……”奈奈生直截了當的詢問讓月和更加爲難。
“那個……沒有。”約定的事情還是遵守比較好吧。雖然這麽想着,但看到奈奈生失望的神色,月和又爲幫巴衛隐瞞而感到有些不安:“那個……桃園學姐找巴衛君有什麽事嗎?”
“啊?沒……沒有。”奈奈生的回答也顯然口不對心。
這兩個人究竟發生什麽了啊……月和反而越發好奇了。
“對了,桃園學姐,聽說你月中就要跟迹部學長訂婚了啊!”宮本櫻是時候地打破了沉默。
朝日奈月和≈桃園奈奈生:“诶——”
“不是嗎?”宮本櫻淡定的啃了一口面包,詢問:“我剛剛買面包的時候聽高中部的學姐們閑聊說的。”
“那個……”桃園奈奈生一臉不知所措。
“怎麽了,學姐?是迹部學長對你不好嗎?沒關系你告訴我……啊不,告訴月和,她家是黑社會,一定會幫你的。”宮本櫻再度賣隊友。
“羅嗦啊你!”月和都懶得吐槽那家夥了。
“不……不是這樣啦……是有各種各樣的原因的……”奈奈生越說越小聲,越說越心虛。
“各種各樣的原因?”越是這種含糊其辭的回答越容易激發聽者的興趣。
“沒什麽,真的沒什麽啦。”奈奈生回答。
莫非這就是跟結婚恐懼症很類似的病症?在訂婚之前感到焦慮……不安……什麽的?朝日奈月和不負責任的開始亂猜。
說起來,身爲人類也有很多煩惱呢……考試戀愛什麽的……唔,我覺得我要重新開始考慮巴衛君的問題了……剛剛給他的答案那麽草率應該也沒什麽問題吧……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