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實在想不出來他有任何活着的可能性。”苗青風道,正如他剛才所說的,無論是那些可怕的毒素,還是從那麽高的地方掉落下去,絕對的死路一條,沒有第二種可能的。
但是實際上呢, 他真是命不該絕。
“族長肯定是對這件事情很生氣的,估計已經在想辦法了。”苗青風道,“我們就在這裏等消息吧?”
數千裏之外的山村之中,天氣在一場大雪之後變得寒冷了很多,冬至過後也正是的進入了三九天,一年之中最冷的一段時間。
天氣冷了,人們都不願意出來,醫館裏來的人也并不多, 比如今天這一天, 就上午來了一個人,還是村子裏的人,風寒感冒,王耀給她開了點疏風解表的藥,然後便再也沒有人來了。
“嗯,今天可以早點關門了。”
他本想早點關門的,但是下午臨近傍晚的時候又來了兩個人,一個老人背着一個孩子。
“嬸,這麽冷的天您有事?”
這是孩子是最近剛剛來過的村子裏的那個小女孩,被開水燙到,王耀了給她用過藥,而且是稀釋之後的“生肌散”.
“這不是不放心嗎,你再給妮妮看看。”女子道。
她說話的時候有些氣喘籲籲的,背着孩子走了這段距離把老人累壞了。
“行, 我再給看看。”王耀道。
女孩子胳膊上的紗布拆開之後,隻見胳膊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沒有水泡,也不紅腫。
“還疼嗎?”王耀稍稍按了一下。
“不疼了,一點都不疼了。”妮妮道。
“行了,沒事了。”王耀道。
“真的沒事了?”老人又問了一遍。
“嗨,嬸,這事您也能看得出來啊。”王耀笑着道。
“我這不是不放心嗎。”老人道,其實她在家裏解開紗布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孫女的這胳膊應該已經好了,沒什麽問題了,可是還是有些不太放心,于是就又背着自己的孫女來醫館了,這大冷的天,老人和孩子都凍壞了。
“那就謝謝你了。”
“不客氣,嬸啊,您這身體也得多注意點,是不是這兩天覺得胸口發悶啊?”王耀道。
“哎,是有點,人上了年紀了,就有些毛病。”
“您平日裏不怎麽喝水吧?”王耀道。
“嗯,也喝,但是喝的不多。”
“在家沒事的話多喝點水,對您的身體有好處的。”王耀道。
這個老人的心跳不是特别的有規律,而且呼吸并不是那種正常的節奏,有些呼吸不暢,再看她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這個老人的心髒不好,準确點說是她的體内經絡有些淤塞,氣血不暢。
“要不,你給開服藥?”老人道。
“行啊。”王耀笑着道。
“您坐着,稍等一下。”
王耀走到藥櫃裏給她配藥。
麻黃、當歸、三七、白芍……
方子基本上都是現成的,王耀給他用的藥主要是疏通徑路的,而且其中也有兩味藥是起到了固本培元的作用。畢竟老人是上了年紀的,這個年齡在這裏,需要适當的的進補的。
“這是六付藥,每天用一副即可,連用六天,然後再來。”王耀道。
“那個小耀啊,我這來的時候望了帶錢了。”老人摸了摸口袋道。
“不急,改天也行。”
“哎,好,那謝謝你了。”
老人拿着藥背着自己的孫女離開了醫館,外面的風還是有些大,很冷。
“嬸,您慢點,以後這樣天氣盡量的少出來。”王耀道。
每年的冬天,不少的老人容易犯病,主要是心腦血管疾病,天氣太冷,從一個相對溫暖的地方到了一個寒冷的環境之中,氣溫變化太大,人體要進行調節,這樣調節可能讓一些本來身體就不是很健康的人的身體發生病變,這也就是爲什麽一些上了年紀得了病的老人容易在冬天去世的原因。
冬藏,冬天就要适當的收一下。
嗚,外面的風似乎越來越大了。
“呵,這風還挺大的。”賈自在和胡媚兩個人在傍晚的時候出了院門,然後來到了東山之上。
這山上的風的确是比山下的風更大,但是反倒是沒有那麽冷,這是得益于靠近南山的緣故。
“我聽師兄說南山之上有陣法,十分在南山的外面除了山下的那座樹林陣之外,在山上還有兩座陣法,防止外人進入。”賈自在道。
“怎突然想起這個來了?”胡媚道。
“你說先生如此的年級輕輕就懂得這麽多的東西,他是跟着誰學的,我們的師祖又是誰啊?”賈自在道。
“先生不是說過了嗎,我們是藥師一脈。”胡媚道。
這個問題賈自在曾經問過,他們師出哪一脈,當時王耀的回答就事藥師一脈。
“這藥師是懸壺濟世,治病救人的,這一點我懂的,但是你說藥師還會功夫,還懂陣法,這個就說不過去了吧?”賈自在道。
“你知道你的進境爲什麽不如師兄那麽快,也比不上我嗎?”胡媚道。
“嗯,爲什麽?”
“你想的太多了。”胡媚道。
“師兄每日除了誦讀經書,靜坐便是到這山上修行,而我呢,每天是看書、修行、做飯,我們的生活更加的純粹,不會想太多的東西,你總是想這個想那個,想的太多,太亂,因此耽誤了修行。”
“我這不是好奇嗎。”
“好了,開始吧。”
兩個人坐于兩方山岩之上,閉目凝神,開始導氣修行,任憑寒風呼嘯從身旁刮過。
嘶,呼,
這天地之間除了風聲便隻有他們兩個人那輕微的呼吸聲。
一會功夫之後,又出現了一個人。
“已經開始了嗎?”看到他們兩個人端坐在寒風中之後,鍾流川便輕輕的去了另外一個地方坐下。
他們的修行,風雨無阻。
數千裏之外的“千藥谷”。
“長順,谷裏的事情你盯着點,外面有什麽需要的話及時和青風聯系,我會離開三天的時間,這三天不能出任何的亂子。”苗西河道。
“知道了,師父。”
“好,我走了。”
苗西河離開了寨子裏,進入了叢林之中,步行。
一日之後,近千裏之外的一處林中村寨。
“吳三,好久不見啊!”
“苗西河?真是稀客啊,想不到你居然會出來。”
“千藥谷”的族長苗西河來到了“苗疆藥王”吳三的住處。
兩個人居然認識。
“喝茶。”吳三親自爲他倒了一杯茶。
“謝謝。”
“還是這麽忙啊,我看外面等了不少人啊!”苗西河道。
“習慣了。”吳三道。
“一别二十幾年,你居然一點都沒變,到底是千藥谷的天才啊!”吳三道。
“呵呵,你也沒變多少啊,當年老族長讓你留下來,你不願意,非要出來施展抱負,結果呢?”苗西河道。
“外面污濁不堪,你這性子,也能隐遁在這裏憤世嫉俗吧?”苗西河喝了一口茶。
“行了,客套話不用說了,找我什麽事啊?”吳三道。
眼前這個人,他知道,也了解,于醫藥,毒藥,蠱蟲皆是大師,驚才絕豔,當年被他師父成爲“千藥谷”一百五十年來第一人。這個評價,何等之高。
“看看這個。”苗西河拿出了一個小包扔給了吳三。
吳三接過,試了試,然後輕輕的打開。
“呵呵哈,你這是怕什麽,我給你下毒還是下蠱啊?!”見他這個動作,苗西河笑着道。
“哎呀,在谷裏的時候可是沒少受你捉弄,怕了。”吳三道。
“這是?!”見到裏面東西之後他整個人一愣。
“血蘭花!”
隻見一個盒子之中被冰封這幾朵鮮紅如血一般的蘭花。
“對,血蘭花。”苗西河道。
“沒想到,它真的存在!師父的筆記中記得都是真的?”
“最起碼血蘭花是真的。”苗西河道。
“祛病消災,延年益壽,苗疆六種聖草之一。”吳三看着這幾朵花很是感慨。
“這麽好的東西,你帶過來不是爲我分享的吧?”
“當然不是,我有事相求。”
“你,有事求我?!”吳三聽後很吃驚。“你在開玩笑嘛?”
“我這二十多年來一直在谷裏,從未出來過,你覺得我專門出來跑一趟,不遠千裏,到你這裏來就是找你唠唠嗑,和你開玩笑來的?”苗西河道。
“說說吧,什麽事?”
“你看看我。”
“看?”吳三聽後一愣,旋即明白過來,然後仔細的給他看了看。
“能放點血嗎?”
“可以。”
苗西河親自割開了手腕,然後放出了一小碗血,他這血液顔色不是鮮紅色,而是一種有些發暗的紅,并且有一種十分特殊的味道,不是血腥氣,而是一種說不出來味道。不一會,刀子切開手腕的傷口很快就自己愈合了,不見一點的痕迹。
“藥入肌膚,藥入筋骨,刀槍不入,銅皮鐵骨。”吳三輕聲念叨着,然後伸出手指蘸了一點血送入了口中。
呸,他立即吐了出來,然後用茶水漱口,反複好幾次。
“好一個苗西河啊!”他眼睛之中神光連連。
“想不到,你居然到了這一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