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況比你們母親的情況還要遭!”這是醫生的原話。“這樣人根本就不适合陪床,她都需要人照顧,還想照顧别人?”
一家人的連勸帶呵斥,溫婉這才從醫院回到了家裏,她人一回到家裏之後,緊接着就不行了, 倒在了病床上,在醫院裏的時候,是因爲有一口氣支撐着她,回到家裏之後,這股氣散掉了,然後她整個人也倒下了, 于是,剛從醫院回來沒多久, 有被家人送回了醫院裏。
巧了,那醫生還認識她,是覺得又好氣有可憐。
“哎,說你什麽好啊!”
人病倒了,接下來就要治療了。
她這病還真像是醫生說的那個樣子,病如山崩一般,來勢洶洶,一住院,緊接着就進了特重病房。情況緊急。
盧教授聽到這個消息格外的着急,急忙給王耀打電話,但是那個時候王耀正好在飛機上,無法接通,這可是讓他十分的上火,好不容易等到了王耀的電話。
“你能不能過來看看?”
“抱歉。”王耀道。
就是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也不可能随叫随到, 更何況王耀早就警告過她,不聽勸,自食其果。
“這,這……”盧教授聽後十分的焦急,因爲溫婉的病情的确是到了萬分危及的時刻了。
“我求求你。”
“抱歉。”
交情歸交情,朋友歸朋友,事情歸事情。
“那,那怎麽辦呢?”
“問問那裏的醫生吧,沒其它的事情我就先挂了。”說完之後王耀挂了電話。
拖着患病的身體照顧生病的父母,聽上去十分的孝順,但是實際上這是一個極端,就如溫婉,她是盡了自己的一份孝心了,但是如果她早一步在自己母親前病逝,那當如何,她母親聽到了這樣的消息又會如何,會不會因爲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而緊跟病逝呢?
王耀沒有急着回去,而是在海曲市找了個地方住了一晚。在第二天清晨才乘車回去。
上午,他回到家裏的時候,家裏還有同村的長輩在和自己的父母聊天。
“爸媽,我回來,叔。”
“哎。”
“歇息一下,累不?”張秀英關切道。
“不累,昨天晚上到了海曲,在那裏住了一宿。”王耀道。
“出去了?”村子裏的長輩笑着問道。
“哎,出了趟遠門,你們先聊。”說罷王耀進了屋子。
“他叔,你要用多少啊?”
“三萬。”
“噢,你等等,明天來拿吧。”王豐華聽後沉默了一會道。
“哎,好,那謝謝了。”
借錢?
那個同村的長輩又說了沒幾句話便告辭離開了。
“爸媽,他來借錢?”
“對,他兒子做做買賣,急着用錢。”
“做買賣?”王耀隐約的記得聽王明寶說過,他兒子在連山縣城某個工廠工作,又自己做買賣了嗎?
借錢容易,要錢難呢。
王耀有沒有錢,有,但是一般人他也不會輕易,除非是知根知底的自家親戚。否則,因爲要錢惱了人,那可就出了力不讨好,惹了一身騷。
“哎,爸媽,不是我多嘴,以後這借錢的事情能推就推。”
“一個村的,但凡是能夠自己解決的,誰會低聲下氣的出去借錢呢!”王豐華道。
王耀聽後也不在多說話,自己的父母是軟心腸,他知道。
“對了,京城的是解決的怎麽樣啊?”
“老樣子。”王耀道。
“你不在家裏這幾天,來看病的人不少。”
“他們來家裏了?”
“那倒是沒有。”
“沒有就好。”王耀不希望因爲自己的醫館而打擾自己父母的平靜生活,“今天下午我便去醫館。”
吃過飯之後,他便去了醫館。
下午來的病人還真不少,一共六個。
頭疼的,腿疼的,還有一個渾身無力的。
這些病治療起來,倒不是特别的難。
“你這頭疼有一段時間了吧,是不是從正月初二左右就開始了?”
“哎,還真是,那個時候自己并不怎麽在意,可是這越疼越厲害了!”那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道。
“坐下。”
王耀抽出三根針,紮了他頭部三個穴位。而後以推拿按摩之法在其頭部按摩了一遍。
“如何?”
“嘿,不疼了!”那個人驚訝道,“這頭不但不疼,還是熱乎乎的,醫生,我這頭疼是怎麽回事啊?”
“初二的時候是不是去上墳了?”王耀道。
“對。”
連山縣城這邊有大年三十和正月初二上墳的習俗,也是分不同地方。
十裏不同風,百裏不同俗,說的就是這個理。
“今年初二那天天氣比較冷吧?”
“是挺冷的,我在上墳的時候,山上風大,我又沒帶個帽子,連凍帶嗆的。”那個人道。
“回去之後又喝酒了吧?”
初二上完墳了之後,本家的人少不得聚在一起喝酒,這過年酒,基本上是一喝就大,本來嘛,過年都放假了沒什麽事情,平日裏沒機會聚在一起的本家親戚正好接着這個機會聚在一起,下午又沒什麽事情,喝點酒也沒什麽,醉了回去睡上一覺就行。
“是,那天我得了三杯半,一斤酒。”
“不隻是那一天,你那幾天都沒少喝酒吧?”王耀笑着道。
這個人,胃、肝,皆有損傷,氣色不好,面色微黃,其呼吸之間,仍有淡淡的酒氣,昨天夜裏定然飲酒,而且沒少喝,這是個嗜酒之人。
“對,對,我這個人沒有其它的愛好,就好喝個酒,哎,醫生,這酒和我這頭疼有什麽聯系啊?”
“那天風大天寒,你在野外着了風寒,又連日飲酒,酒傷肝、胃,也上神,這十幾日的功夫,越積越重。”王耀道。
“哎,聽你一說,還真是這麽個理啊!”這個人聽後道。
“你不單單是頭疼吧,這裏是不是也疼。”他指了指這個男子右肋的位置。
“對,隐隐發疼,這是怎麽回事啊,醫生?”
“飲酒過度,傷了肝髒。”
這個年齡,三十多歲,正好是壯年,按道理講當時身體的黃金年齡,如果這個時候注意保護自己的身體,從飲食、生活習慣等方面開始注意,那麽這個黃金的時間段就可以延長,但是恰恰相當一部分的人,或是因爲工作的需要,或是因爲自身的自控能力不足,抽煙、酗酒、熬夜、縱/欲,總覺的自己的身體好着呢,有資本任意妄爲,但是如此這般,過上一段時間就會發現,自己的身體突然下滑的厲害,莫名其妙的疲憊,容易感冒,不是這裏疼就是那裏疼。這是有前因後果的。
“那怎麽辦,你給開點藥吧?”這個男子聽後急忙道。
“開藥?”王耀聽後笑了笑。
“你先戒酒再說。”
酒戒掉,縱然給他開了藥也是枉然。
“我戒!”那個男子聽後立即道。
“你昨天晚上還喝了吧?”
“啊,就,就喝了一點。”
“一點,早晨起來還這麽大的酒氣,好了,回去吧,下一個。”
交了診費之後,這個男子無奈的離開了。
七十多歲的老人了,腿疼很正常。
“您這還經常上山吧?”王耀看着老人那麽布滿了老繭的雙手道。
“您這腿疼是積勞成疾,筋骨我給您開一服藥,需要靜養的。”王耀道。
“好啊。”
紅花、透骨草、當歸、獨一味、甘草……
“以之煮水,外敷内用。”
“哎,好。”
“不要讓老人再從事重體力勞動了。”王耀對那個陪着老人前來的女子道。
這就像是一台運轉了幾十年的機器設備,隻知道使用,卻很少保養,很多的關鍵的部位、零件都磨損的厲害,再繼續下去,這設備就要出大問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