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點希冀,期盼奇迹的發生。
終于,他看到一個年輕人從遠處的山路上走來,來到了醫館外,開門。
“回來了。”
他關了發動機,然後打開車門。頓時便感覺十分的不好, 渾身發冷。
“嘶,好冷。”
嗯?聽到聲音的王耀轉身望去,看到了裹着厚厚的羽絨服從車裏下來的男子。
咦,怎麽是他?
對這個曾經來看過病的人他還是很有印象的,一個三十歲出頭便氣虛的堪比剛生完孩子的女子一般。
少走近些,王耀發現他臉色居然沒有多少紅光, 渾身寒顫, 貌似病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是更加嚴重了。
什麽情況?
“你好, 王醫生。”
“你好。”
“我……”
“病情加重了?”
“哎,對。”
“進來說。”
進了醫館坐下之後,王耀仔細的爲他檢查了一下。
“嘶,奇怪了!”
他發現這個男子氣虛到快要損傷根基了。
“我給你的藥你吃過嗎?”
“按照你給的單子服用,沒有出一點問題。”他十分肯定道。
“吃過什麽特别的東西了嗎?”
“沒有,絕對沒有,按照你說的,生冷禁食,适當的吃了一些溫補的食物。”
“那這幾天你去過什麽地方嗎?”
“嗯,哪也沒去,就窩在家裏,看電視、吃藥,睡覺。”男子想了一會之後道, “外面那麽冷,我才不出去呢,最多就是下樓買點菜, 買點肉的。”
王耀聽後有些無語了,該注意的都注意到了, 而且他開的藥也沒有問題,怎麽會也來越嚴重了呢?
根據這個病人的描述,他是秋天突然間開始感覺到身體發冷的,然後越來越嚴重,嚴重到冬天家裏通着暖氣,蓋着厚被,還得再開空調就這樣還是冷,這是氣虛,體内生寒,在厲害點的話就得像楊海川的母親那樣了,直接損傷了根基。
“這樣,我再給你改個藥方,你再試試?”王耀想了想,決定給他配制一副“三陽散”,就是給楊海川的母親治病時用的藥方之一。
“又吃藥?”
“怎麽了?”王耀聽後一愣,這個病人的反應有些大啊。
“實話跟您說吧,我爲這病看了不下十個醫生了,每個醫生都是開藥,但是吃了沒有一點的效果。”
“都吃了什麽藥啊?”王耀聽後道。
這個男子早有準備,直接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清單,裏面居然羅列着他什麽時候吃的什麽藥。
“喲,平日裏很注意細節嗎?”王耀聽後笑着道。
他接過清單仔細的看了幾遍。
嘶,大部分是西藥,這方面可就是王耀的短闆了,相當一部分西藥的藥性他根本就沒聽說過,更不要說了解其藥理、藥性了。
“這病是由外而内引起的,什麽東西,什麽原因導緻了他身體氣虛的如此厲害?”
“在此之前啊你也沒有受過傷?”
“沒有。”
嗯,王耀一時間也有些難以判斷原因。
他又爲他仔細的切脈診斷了一番。
“啧?!”
他發現了和剛才診斷的時候十分細微的不同。
“陰寒”,他體内有十分獨特的寒氣,和楊海川母親那樣明顯的截然不同。幾乎是微不可察的存在。
嘶,呼,
他突然間想到一個奇特的方法,将“内息”外放。然後便感受到了對方的“氣息”,微弱的那種,如果說王耀身如熊熊烈焰,他便是飄搖的燭火。
虛弱,紊亂。
“醫生?”
“稍等。”王耀仔細的思索着。
“走。”他突然間起身。
“走,去哪?”
“去你家看看。”王耀道。
“我家,爲什麽?”
“現在不好說。”王耀道,“怎麽,不方便?”
“那倒不是,我們走。”
出了醫館,王耀挂上了臨時外出的牌子。
“請。”
“不用我有車,你開的稍慢些在前面帶路。”
王耀取了車跟在他的身後。
朱城和連山是相鄰的,來往的道路也非常寬敞,而且是一條省道,車輛不少。
大約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他們就到了這個名爲倫恒然的住處。
房間裏通着暖氣,十分的舒服。
“王醫生你先坐。”招呼王耀坐下之後他便張羅着泡茶。
“你不用忙了,我待會就走。”
一進來之後,王耀感覺到了溫暖,還有另外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冷!
沒錯就是冷,不是通俗的那種寒冷,而是一種奇特的“陰冷”,那種感覺仿佛是在溫暖的冬日,确立在偏僻的陰影之中,非常的詭異。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這個房間裏的“氣機”很奇怪,有些紊亂,按道理說,冬日的房間因爲不通風,“氣機”相對穩定。他嘗試着将内息外放,然後剛才感覺更加的強烈了。
他在客廳裏轉了一圈,發現他的住房之中植物比較多,但是他能看到的就有二十多盆,牆邊幾乎都擺着花盆。
“你很喜歡花?”
“對,我喜好這個,逛街的時候看到喜歡的就會買回來養着。”倫恒然道。
王耀仔細的看了看。
“這裏面有些植物是不适合室内種植的。”
“啊,爲什麽?”
“百合、夜來香、含羞草,這些容易分泌一些特殊的物質,影響身體健康,還有這個,松柏的盆景,你這有五六盆吧?”
“對,六盆,四季常青,我挺喜歡的。”
“這個更不好,本身松柏就有特殊的香氣,有些人聞着容易過敏,而且我說句不好聽的,松柏長青之物,性屬陰,常種在墓地旁。”王耀道。
“啊,這個我倒是沒想!”倫恒然道。
“你這一屋子的植物,大部分都要清理出去,否則對你的身體相當的不利!”王耀道。
他沒想到這個病人居然對這些植物如此的喜好,如果這些植物放在花棚或者院子裏,有影響也會稍微小一些,但是放在樓房裏,那對身體有着相當的危害的。
這些都不是主要問題。
王耀在電視櫃前停住了腳步。
“怎麽了,王醫生?”
“這石頭?”
王耀指着長條上放着一塊石頭,石頭呈青黃色,不規則的圓盤狀,上面有道道條紋。
“噢,我買的。”
“買的,你買這個?!”
“對啊,我看它形狀奇特、看着挺好看的,就花三百塊錢買下來了。”
“三百塊錢?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我一朋友來看過,好像是黃河石,說我買了不虧。”
“黃河石,我告訴你,這是供奉石。”
“供奉石,什麽種類?”
“就是擺在墳前,給逝去的先人供奉食物的石頭!”王耀道。
他一走到這裏就感覺到了十分獨特的“陰氣”,很濃烈,亂了屋子裏的氣息,讓他十分的吃驚,仔細一看,好家夥,一個大活人的家裏居然擺放着這種給死人用的石頭。
“那個,這個真是給死人用的?”倫恒然道。
“是,如假包換。”王耀道。
他之所以能夠一眼看出來這種石頭因爲這種特殊的石頭在《雜病論》之中曾經出現過,是可以入藥的,而且“内息”的感知是出錯的。
“那,您再看看,我卧室裏還有一塊。”
“還有?”
跟着他進了卧室之後,王耀看到了另外一塊這樣的時候,稍小一些。
“您看?”
“嘶,也是。”王耀道。
好嗎,在家裏居然擺放着兩塊這樣的時候。
無論是從風水學還是從封建迷信來講,家裏放着和死人墳墓有關的東西,那都是不利的,而且這種石頭本身就屬于“陰”,還從墳地裏拿來的,那就是更陰了。
有大量植物,有兩塊供奉石,關鍵是那客廳裏的供奉石旁邊居然還有兩株松柏,這就屋子裏的墳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