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三人跟金蠍兩人相遇。
剛一看到金蠍,三個人三把槍,就分别指向金蠍兩人,許言駱一飛指向金蠍,江大年指向金蠍副手。
隻是他們誰都沒有開槍,不是因爲他們不想殺對方,也不是他們想在殺對方之前先說聲再見,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開槍,在第一時間擊殺金蠍,隻是現在卻不行,因爲金蠍手裏捏着一隻炸彈引爆器。
以他們的眼光見識,自然看得出引爆器是真的,而且他們也毫不懷疑,隻要他們開槍,那麽在殺死金蠍之前,他必然會引爆炸彈,拉他們三人墊背,與他們同歸于盡。
他們不怕死,可是卻不會做無謂犧牲,如果有别的更好的選擇,他們自然不會選擇赴死,所以三人不約而同的做出選擇,那就是暫時不開槍。
不過,雖然不開槍,可是他們的槍口,卻依然瞄準金蠍兩人,隻要他們有任何異動,都将迎來他們的攻擊。
黑洞洞的槍口,在幽暗的環境中,閃爍着森冷的光澤,宛如張開巨口的怪獸,讓人看了膽寒。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這槍口比怪獸更可怕,因爲隻需要扣動扳機,就會有子彈射出,奪走他們的生命。
副手眉頭擰起,神色有些不自然。
而金蠍則不同,面具遮蓋下,雖然他的面容大半看不到,可是通過他微微上揚的唇角,以及眼底的笑意,卻無不顯示他的輕松。
當然,他的輕松不光表現在神态上,還表現在話語上,“你們來的比我想象中的晚了點。”
“好飯不怕遲,而且你會等我們的,不是嗎?”許言淡笑回應。
“也是。”金蠍點頭。
一對仇人見面,沒有喊打喊殺,沒有生死相對,有的隻是平淡,就像是一對老朋友見面聊家常一般。
駱一飛可沒有兩人那麽好的涵養耐性,見金蠍現在還笑得出來,顯然是不将自己等人放在眼裏,忍不住斥道:“金蠍,廢話少說,今天你是插翅難逃。”
逃!
聽到這個字眼,金蠍就像是聽到天大笑話一般,竟是輕笑出聲。
“你笑什麽?”駱一飛怒道。
金蠍笑容收斂,撇嘴道:“逃?我爲什麽要逃?”目光自三人身上掃過,并将目光在三人槍上停留片刻,傲然的話語出口,“就憑你們三個人三把槍,恐怕還沒那個資格留下我金蠍。”
駱一飛大怒,槍口向上一擡,對準金蠍的額頭,道:“沒資格留下你,我現在就打爆你的頭,你信不信?”
“當然,龍牙特戰隊員的實力,這麽近距離要開槍打死一個人,肯定是輕而易舉。”金蠍臉色不變,淡淡的說了一句,接着話鋒一轉,狂傲道:“不過,在殺死我之前,你們三個以及外面所有的人,都會爲我陪葬。”
“癞蛤蟆打噴嚏好大的口氣,讓我們所有人陪葬,你以爲你是誰。”
駱一飛撇嘴譏諷,顯然不相信他的話,如果他說讓自己三人陪葬,他相信金蠍能做得到,可是要說讓外面的人也陪葬,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他不相信,可是許言卻信。
他望着金蠍手中的炸彈引爆器,以及牆角的一堆,還有起身後一灘黑乎乎的水一樣東西,忽然道:“這裏是一處露天原油礦吧!”
“許言就是許言,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金蠍擊掌道。
這就是他最大的倚仗,這處藏寶圖最大的财富,不是那些倭國人遺留的珠寶,而是這一處露天原油曠。
當然,現在這處原油曠,落在許言幾人眼裏,卻并不是巨額财富,而是一顆不定時炸彈。
原油因爲含油量原因,如果不提純,輕易點不着,可是如果是用炸彈炸的話,那結果就完全不同了,就算是含油量不太高的原油,也能輕易地燃燒起來。
許言不知道原油礦延伸到哪裏,能覆蓋外面多大區域,可是就算無法覆蓋外面全部,爆炸産生的沖天大光,肯定會将外面的森林引燃,到時候就算不會如金蠍所說,讓所有人全都陪葬,怕是也沒有幾人能活下來吧。
“露天原油曠!”駱一飛驚呼,再次看向金蠍手中的遙控器,已經多了幾分凝重與驚悚。
拿槍指着副手的江大年,也不由回頭看了金蠍一眼,顯然也同樣緊張。
相對于他們,許言神色則平靜多了,眼眸閃爍一下,道:“你不會引爆炸彈的,起碼在走投無路之前,你是不會引爆炸彈的,不然也不會等我們來這裏,告訴我們這些了,因爲你不想死!”
金蠍點頭,坦然道:“沒錯,我是不想死,相信沒有哪個人是想死的。”
“所以,你說這麽多,就是想要讓我們放過你?”許言問。
“不!”金蠍搖頭。
這一回答,有些出乎許言意料,他疑惑的挑眉,詢問的看向金蠍。
迎着他詢問的目光,金蠍笑道:“你我二人仇深似海,你廢了這麽大功夫,布下這麽個大局,就是爲了對付我,肯定不會輕易過我的。”
許言神色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麽。
果然,下一刻,金蠍便道:“事實上,今天我也不想放過你,我父親因爲你而死,你心愛的女人死在我手上,你我二人仇深似海,必然是不死不休,直至一人死去爲止,而你這個人心智太可怕了,如果這次任你離開,恐怕以後我就很難有安穩覺睡了,爲了以後可以睡個好覺,今天咱們必須做出個了斷。”
“确實是該有個了斷了。”
低喃的自語出口,許言身體因爲激動,而微微顫抖起來。
是的,确實該有個了斷了,因爲這一天他等待太久太久了。
金蠍怕之後睡不了好覺,殊不知他在之前的三年裏,都沒有睡過幾個安穩覺。
心愛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卻無能爲力,他自己的手筋腳筋也被盡數挑斷,從天才的雲端跌入廢人的地獄,時刻面對身體的折磨與内心的拷問,爲此醉生夢死了兩年…
一年前,他筋脈盡數恢複,實力也再次回歸,可是内心的痛與恨,卻又用什麽來撫慰?
血債必須血償!
在這一刻,許言殺氣外露,抛開所有僞裝,盡情的展露自己鋒芒,冷冽的話語出口,“你想怎麽了斷?”
感受到許言的殺意,金蠍不驚反喜,勾唇道:“放下槍,我們再打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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