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岚婚禮這天,駱一飛等人一大早就來了,看到許言頹廢的樣子,駱一飛氣不打一出來,拽着他往外拖。
許言嘴唇蠕動幾下,自嘲道:“我一個廢人怎麽阻止?”
“張岚那麽愛你,你隻要出現在現場,她肯定會改變主意的。”駱一飛解釋。
“我不去!”許言搖頭。
駱一飛不敢置信的盯着許言,“她對你那麽好,又那麽愛你,現在你要眼睜睜看着她嫁給不愛的人,一輩子都不幸福?”
自己願意看着張岚不幸福嗎?
許言扪心自問,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願意看到,隻是…她的幸福注定不在自己這邊,自己也給不了她幸福,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打擾呢?
一念至此,許言翻翻眼皮,冷漠的說道,“我自身難保,管不了那麽多。”
這冷漠的姿态,絕情的話語,讓駱一飛等人面色大變,吉旭更是失望道:“許言,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冷漠?”
許言抿嘴不說話。
駱一飛卻怒了,“你今天必須跟我走,我不管你願不願意去,就算是綁我也要把你綁過去。”
“你能帶走我的人,卻帶不走我的心。”
“那就帶走你的人。”駱一飛大聲道,并招呼戰友一起上前,要把許言給綁走。
就在這時,吉旭忽然低吼一聲,“夠了!”
駱一飛幾人住手,同時看向他,卻聽吉旭凝視着許言問道,“許言,我就問你最後一句,你到底去還是不去?”
許言不說話,耷拉着腦袋,也不去看吉旭。
吉旭盯了他片刻,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失望道:“我們走吧,以前的許言已經死了,現在的他冷血無情,根本就不是我們的認識的許言了。”
“中隊長!”駱一飛江大年幾人急呼。
“這是命令!”
吉旭大聲道,一句話說完,他當先離開許言卧室。
駱一飛等人扼腕歎息,也跟着走了出去。
唉!
失望的歎息響起,聲音不大,可落在許言耳中,卻仿若一道驚雷,讓他拳頭無聲收緊,身體也輕顫起來。
咔嚓!
房門合上,許言驟然擡頭,卻隻看到房門禁閉,把他與衆戰友隔離開,從空間上,也從情感上。
許言手掌舉了舉,似乎想要挽留,可是最終卻無力垂下,一屁股坐在床上…
……
東林大酒店。
張岚婚禮舉辦的酒店。
張岚坐在梳妝鏡前,任由兩名專業化妝師爲其化妝。
結婚對于女人來說,是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日子,當然是馬虎不得,化妝盤頭之類的,一直忙活了好幾個小時,這才差不多到了尾聲,兩名化妝師對着張岚仔細的端詳一陣,眼見并沒有任何疏漏,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張小姐,妝畫好了,您看還有需要修整的地方嗎?”一名化妝師詢問道,雖然自認爲畫的比較成功,可是還是要咨詢一下她的意見。
張岚充耳不聞,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木然的坐在凳子上。
化妝師發現她的走神,再次輕聲呼喚一句,“張小姐,張小姐,妝畫好了…”
張岚這才反應過來,茫然的看了一眼化妝師,在對方再次說出妝畫好了的時候,這才哦了一聲,?道:“這就畫好了呀!”
兩名化妝師一聽,懷疑的望着張岚,這可是一個新娘應該有的反應呀,一般的喜娘在經過幾個小時的化妝之後,要不就是長出一口氣,有一種解脫的感覺,要不就是興奮的對着鏡子審視,欣賞自己美麗的妝容,并挑出一些不滿意的地方,讓她們修改了…
可是張岚兩種都不是,她的反應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不希望化妝太快完成一般,她似乎在害怕在抗拒接下來的婚禮。
事實上,正是如此,坐在凳子上化妝的幾個小時裏,張岚想了很多很多,想起了跟許言相處的點點滴滴,忽然之間她很是害怕,對即将到來的婚禮的害怕,雖然已經對許言死心,可是人又不是木偶,一段刻骨的愛戀,又怎麽可能這麽容易放下…
沒錯,她後悔了,後悔答應嫁給林東了,其實這種情緒,在這些天裏一直存在着,卻從來沒有現在這麽強烈,或許是因爲馬上就要結婚,現在是最後的反悔機會,或許是她心底還抱有最後一絲奢望…
就在張岚腦海中紛亂的轉着念頭的時候,秦曉月從房間外推門進來,對着站在張岚身後的兩名化妝室問道,“妝畫好了沒,新郎又在問了。”
“已經畫好了!”化妝師道。
秦曉月點點頭,走向張岚,透過鏡子看到她臉上精緻的妝容,忍不住發出一聲贊歎,不得不說現在的張岚真的是美呆了,本來就很精緻的面龐,此時又經過專業的化妝,越加顯得漂亮脫俗。
“啧啧,岚岚你真是美呆了,真是我見猶憐。”秦曉月啧啧贊歎,并開口打趣兩句,卻意外的發現,張岚呆愣愣的坐在凳子上,茫然的望着鏡中的自己發呆,根本沒有注意到她自己此時的妝容,也沒有對即将到來的婚禮表現出絲毫的期待,哪怕是精緻的妝容,也無法掩飾她的抗拒與哀傷。
秦曉月見她如此,哪裏還不知道她肯定是想起許言了,臉上的笑容收斂,小心翼翼的開口,“岚岚,你還好吧!”
聽到秦曉月的話,張岚回過神來,勉強的沖着秦曉月笑了笑。
這笑容很是勉強,雖然有妝容掩飾,看不清她的具體臉色,可是臉上的勉強,以及眼中的惆怅與憂郁,卻是妝容無法遮掩的。
兩名化妝師見張岚沒有别的要求,而且兩人似乎有話要說,識趣的離開房間,給兩人留足了空間。
“岚岚,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秦曉月見化妝師離開,房間裏隻剩下她們兩個,嘴唇蠕動一下,忍不住開口。
張岚身體一僵,臉上的笑容凝固,過了片刻這才恢複如常,搖搖頭說道:“不用!”
“可是你…”秦曉月擔憂的說一句。
“我還好!”張岚道。
她真的像她所說的那樣還好嗎?
當然不是,她現在不光不好,而且非常不好,馬上就要嫁給别人了,而許言不光沒有一句挽回,甚至卻連一個電話也沒有,她在他心中得有多不重要呀,就算是對待一個普通朋友,也不至于如此冷漠呀!
見她凄慘至此,秦曉月鼻頭一酸,幾乎要當場淚崩,憤然道:“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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