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咆哮,在耳際響徹,張岚嬌軀猛然一顫,徐徐的回過頭來,瞥了秦曉月一眼之後,又朝着小區看去。
見她依然執迷,秦曉月大聲道:“岚岚,你死心吧,他不會追來的!”
刷!
再次聽到好友這麽說,張岚驟然回首,冷冽的目光死死盯着她,忽然咆哮出聲,“我知道,不用你一再提醒我。”
“我知道他不會追來,我知道他不在乎我,我知道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愛我,我什麽都知道,可我就是心存奢望,你爲什麽這麽殘忍,連我最後的幻想也打碎。”張岚悲聲控訴,淚水無聲蔓延,在這時候爆發而出。
秦曉月愕然的望向張岚,瞳孔急劇收縮幾下,忽然發現自己似乎錯了。
她一心想要張岚看清許言,一心想要讓她離開許言,卻從來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或許她根本不想看清。
不是或許,是肯定,張岚不想看清。
這點從她破滅張岚最後幻想後,她憤怒的表情,哀婉的姿态,絕望的眼神,以及像是瞬間被抽空大半精氣神的身體,就可以清楚的看出。
“對不起。”秦曉月低聲道,沒有說什麽爲她好的話,而是直接道歉。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人,打着爲别人好的名堂,去做一些傷害别人的事。
父母爲了兒女好,幫兒女規劃好人生,幫兒女安排學校專業,幫兒女安排工作,甚至幫兒女安排配偶;妻子或丈夫爲了配偶好,逼他或她做自己不喜歡甚至深惡痛絕的工作或應酬;兒女爲了父母好,讓他們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生活…卻很少考慮這是不是他們想要的。
張岚之前就是犯了這個錯誤,她覺得許言是廢人是酒鬼,根本配不上張岚,所以就極力的想要勸她離開他,卻根本沒考慮過她的感受,沒問過她願不願意離開。
如果願意,不用人勸她也會離開,甚至就算強留也勸不住;如若不願,說多了隻是傷害。
張岚不言不動,就像丟了魂。
秦曉月擔心下,輕聲道:“岚岚,你别這樣,我不勸你離開了,你想怎樣怎樣,你要是想等,我陪你一起等,好不好?”
“他不會追來了!”秦曉月悠悠一歎,徐徐閉上眼睛,一滴眼淚随着雙眼閉合,被擠出了眼眶。
片刻後,張岚睜開眼睛,艱澀道:“我們走吧!”
卧室裏。
許言又開始喝酒。
這幾乎成爲了他的習慣,每當遇到不想想的事情,他總會以醉酒來逃避,這一次也不例外。
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他酒量格外的好,喝了好幾瓶卻遲遲不醉,那一瓶瓶的白酒,到了他嘴裏,不像是白酒,反倒像是白開水,不,應該說是燃料更恰當,因爲随着烈酒下肚,他的身體又開始發燙,宛如一隻大火爐,散發着灼人的溫度,讓他口幹舌燥心煩意亂,卻唯獨沒有醉意…
唉!
悠悠歎息響徹,他呈大字型躺在床上,雙眸無神望着房頂。
叮鈴鈴!
門鈴聲忽然響起。
許言無神的雙眸瞬間閃亮,一躍從床上坐起,耳朵對準房門,仔細傾聽起來。
卻聽,客廳裏許媽媽歡快的說了句“來了”,急匆匆的去開門。
“是她回來了,一定是她回來了!”
聽出母親的歡喜,許言腦海中浮現一個念頭,精神一下子振奮起來。
隻是,這種表情并沒有持續太久,很快他就苦惱起來,有些不知道怎麽面對她,然後他又重新躺在回床上,閉上眼睛裝睡…
客廳裏。
許媽媽興沖沖來到門後,一把拉開房門,驚喜的看向門外,然後她一下子愣住了,驚喜的表情漸漸凝固,因爲來人并不是張岚,而是吉旭駱一飛江大年等人。
“是你們啊。”許媽媽失望道。
“嫂子,我們又來打擾了。”吉旭開口,頗有些尴尬。
“進來吧!”
吉旭點點頭,幾人進入家門。
在走向客廳時,江大年開口問道:“阿姨,許言在嗎?”
“在卧室,你們自己去看他吧。”許媽媽憤憤道,想到他趕走張岚,到現在還在來氣,因此并沒有領他們去卧室,而是讓他們自己去。
幾人感覺到許媽媽的氣憤,彼此都有些尴尬,還以爲是她不歡迎自己等人呢,不過就算不歡迎他們也得進去,幾人交換一下目光,走向許言房間。
咔嚓!
房門輕輕旋開,幾人輕手輕腳走了進去。
許言閉上眼睛,本來準備裝睡的,可是内心心癢不已,并沒能裝下去,而是直接開口,故作滿不在乎道,“你不是走了嗎?又回來幹什麽?”
“?”
吉旭等人一腦門的問号,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幾人面面相觑,駱一飛咳嗽一聲開口,“許言,是我們來看你了。”
刷!
許言猛然回頭,卻見果然是駱一飛他們,而且隻有他們,并不是張岚回來,于是他也跟許媽媽一樣,一下子變得很失望。
“許言你還好嗎?”江大年關切道。
“就那樣呗,不死不活。”許言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問:“你們怎麽來了?”
“許言,我們來看看你,并詢問你對付金蠍的辦法。”駱一飛開口表明來意:“如果你知道的話,就告訴我們吧。”
許言心情如同過山山,從失望到希望再到失望,此時又聽他們提到金蠍,煩躁的情緒迸發,沒好氣道:你們别再問了好不好,我不會告訴你們的,因爲就算你們知道了,也對付不了他。”
“不告訴我們,不試一試,你怎麽知道我們對付不了他呢?”
“因爲我不想你們無謂犧牲!”
任憑吉旭等人如何遊說,許言卻始終不肯說,後來更是閉上眼睛裝睡,幾人隻得再次離去。
接下來,許言依然每天喝酒,卻始終喝不醉,吉旭他們每天都來,每一次許言都以爲是張岚來了,結果卻一次次失望,她再也沒來過。
同樣失望的還有吉旭等人,因爲許言遲遲不肯告訴他們辦法,當然最失望還是張岚。
三天了,她一直呆在家裏,手機沒有片刻離身,然而她卻沒有等來要等的人,也沒有接到過一個電話,她完全被他給遺忘了,就像一張被丢棄的用過的手紙,不能在他心底留下任何波瀾,然後,她絕望了,心死了。
這一天,林東再次來追求張岚,秦曉月知道張岚心情不好,正要趕他走,張岚卻攔住她,問道:“你追求我是不會想娶我?”
“是!”林東毫不猶豫道,雖然不明白她爲何這麽問。
“那我嫁給你!”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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